黄毛神色一暗，脸上闪过一道狠辣。
“牧野，别以为你还能像小时候一样猖狂，现在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黄毛说着，一拳打向旁边的墙体，留下了一个明显的拳印。
他蔑视地瞪着牧野，狠狠说道：“看到没，赶过来，你的下场就和这堵墙一样！”
牧野瞥了眼拳印，然后默默地看着他。
奥，原来是觉醒了。
看那血脉虚像，是只杂毛公鸡啊。
不知道是不是黑户血继者呢？
不管了，我身为灵探，应该有资格怀疑他是黑户吧。
然后他拒绝调查并反抗，我没有办法，只能先用武力制服他。
嗯……
这就很合理合规。
简单思虑之后，牧野慢慢走了过去，双眼盯着黄毛，很是平静。
“你……你想干什么？不要惹我哈，我一出……出手，可是会打死人的！”
黄毛一边威胁着，一边慢慢向后退，看来牧野小时候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还在。
可牧野突然提速，三步并两步就闪到黄毛面前，然后用力抓住篮球，朝着黄毛的腹部砸去。
黄毛哪能料到牧野突然变招，一股剧痛从腹部传来，他直接被砸飞出去，双手捂着肚子，黄豆般的汗珠如雨落下。
他勉强站起身来，将心一横。
“我看你是找死啊！”
他的手掌突然覆盖了大量羽毛，泛着金属般的光泽，看上去锋利无比，和徐云飞的青羽刃有些相似。
牧野灵瞳一开，稍稍侧身，便躲开了黄毛的攻击。
黄毛胡乱地挥舞着双手，都被牧野轻松闪开，只在墙上留下了几道不浅的刀痕。
“就这？就这？”
牧野对黄毛那没有章法的攻击非常不感兴趣，然后抬腿一脚，再次踢中他的腹部，让他再次飞了出去。
黄毛脸上惊惧万分。
他死死地盯着牧野那妖异如血的灵瞳，浑身不停地发抖，“你……你也是教徒？”
“教徒？”牧野一愣。
黄毛一把将篮球重重拍了过来，趁着牧野躲闪的机会，撒开腿就往外跑。
“混蛋！”
牧野暗道大意了，立即朝着黄毛全力追去。
这老城区街道狭窄，杂物很多，牧野根本不好提速。
而黄毛在这里混了这么多年了，被警察追时已经练就了一手相当熟练的逃跑技巧，还七拐八拐的，即使身体素质比牧野弱，可就是将他一直甩在后面。
追着追着，牧野就追到了原本废弃的菜市场门口。
这里，却一反往常的热闹。
牧野见黄毛逃到了里面，便也想冲进去，却被门口两个光头大汉给拦住了。
“没有许可证，外人不可入内！”
那光头大汉将近两米的大个往那一站，极具威慑力。
怎么这里和俱乐部有点类似啊？
牧野往里面指了指，问道：“刚才那人不也没亮出来许可证吗？”
光头大汉的回答也很简单。
“常客。”
行吧。
他抬头一瞧。
果然，还是两个鸟人
看品种，像是两只秃鹫。
牧野想了想，还是掏出了自己的红色小本本。
“这个可以吧？”
两人脸色一变，原本那黑社会大哥的姿态立马软了下来。
“原来是妖妖灵的探员啊，请进，请进。”
声音很洪亮，和公司老板看望员工时，员工排成一排高喊“欢迎老板检查工作”一样，怕不是小半个菜市场都能听见。
牧野心中有些不悦。
看来这个废弃的菜市场，有猫腻啊。
随后，他们俩一人留守，一人带着牧野走进菜市场。
经过这一折腾，黄毛是肯定追不到了。
牧野环顾四周，人还不少，而且个个都是血继者，他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血继者聚集的场面。
“这是什么地方？”
“探员是刚上任不久的吧？这里是血继者交易市场，每年都会向妖妖灵报备的。”
牧野简单转了一下，发现这些商贩卖的东西都很奇葩，在外面一般见不到。
一些珍贵药材还算好的，还有像什么羊类血继者的断角、鸡类血继者的羽毛工艺品，甚至还能看到燕类血继者的唾液混合物！
看着那一小瓶要价奇高、粘稠且拉丝的混合物，牧野感觉今晚这顿饭是吃不好了。
这里的东西基本都是以物换物，而灵豆则算是通用货币。
至于灵石，且不说没几个人有，就算有他们也根本舍不得拿出来。
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牧野身上，眼神像大街上的摊贩看见城管一样警惕。
牧野看向光头大汉，质问道：“刚才那个黄毛呢？他去哪了？”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也只是个看门的。”
“那你们的负责人呢？把他给我叫出来。”
“负责人不在这里，探员若想问，可以去找徐家。”
牧野眉头一挑，“徐家？青羽雉徐家？这里是徐家的地盘？”
光头大汉恭敬地点点头。
见是个人都在忌惮自己的灵探身份，牧野也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将黄毛揪出来了，只得作罢。
“如果发现黄毛的行踪，就上报妖妖灵。我和你们徐家的少爷小姐都很熟，不要让我失望。”
“我们一定尽力。探员慢走！”
……
夜晚，老院长站在大门口，挥挥手，笑眯眯地看着三人开车离去。
他忽然感觉左眼一阵刺痛，连忙用手捂住，随后身体一个踉跄，他扶着旁边的院墙勉强站稳了身子。
“院长爷爷!”
温晴儿发现异样，立马凑过来扶住了他，小脸上写满了担忧。
“院长！”
芳姨眼中流露出一丝悲戚，她对李子树电话中所言，并非虚话。
“我没事，小芳你带孩子们进去，我想静一静。小晴儿，听话。”
温晴儿咬咬嘴唇，轻轻点点头，大姐头的威严下，不用芳姨多说什么，其他孩子也都跟着她回到屋子里。
院子清净了，只剩下老院长孤零零地望着星空。
鲜血从左手指缝中流出，落到地上，毫无声息。
老院长索性也不用手遮掩了，任由鲜血从左眼眶中流淌。
他回顾这二十多年的过往，对于自己的选择，竟然产生了一丝的怀疑。
“阿野，我能相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