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芳芳一手握着高脚杯，优雅地走到了圆桌旁坐下。
她望着热闹的教徒们，心情大好。
这一次聚会办得如此成功，教主应该会赏赐我吧？
一想到觉醒时那种身体上的满足感，她就感觉到无比的愉悦与怀念。
原本她只是失足女，为了生计只能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处于社会的最底层。
几个人合租一个廉价的出租屋，出钱最少的她只能住在空间最狭窄的杂物间。
放上一张单人床，就连下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了。
她辛苦接客赚来的钱，还要将大头交给那所谓的带头大哥。
有次她实在忍受不了带头大哥的压榨，暗地里接私活。
结果却被带头大哥发现了，迎接她的便是一顿毒打，连着好几天都没下来床。
昂贵的医药费，再加上几天来没有收入，白芳芳的日子愈发惨淡。
从此以后，她就不敢再接私活了。
因为她不知道到底是谁揭发了她，把她接私活的事情告诉了带头大哥。
那时的她，觉得同寝室的姐妹们都有嫌疑，人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除了在她受伤卧床时，全心全意照顾她的小翠。
白芳芳很感激小翠，在复工后，还特意用刚赚到的钱，带小翠下馆子好好吃了一顿。
对于整日吃泡面啃面包的她们来说，这绝对是相当奢侈了。
两人喝了许多酒，把自己心里的苦楚都倾吐给对方，愈发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最后两人相互搀扶着回到出租屋，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如在冬天相互取暖的幼鸟一样。
从此以后，两人成为了团伙里最要好的一对姐妹。
直到后来，白芳芳偷听到小翠和带头大哥在电话里嬉笑打闹，才明白那天出卖自己的，正是小翠。
这么多年的经验让她更会保护自己。
她就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这件事，还和以前一样，和小翠仍是那么亲昵。
直到她遇到了教主，那个看上去很温柔、眼里却满是疯狂的男人。
“你想飞天吗？”
白芳芳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那一夜，她感受到了自己身体上的升华，她从未像那天一样如此爱惜自己的身体。
白芳芳轻轻摇晃手中的高脚杯，静静地看着那不停旋转的深色液体。
她似乎又看到了那天的画面——
她不顾带头大哥和小翠的苦苦求饶，用锋利如刀的羽毛，将两人全身的血肉都片了下来。
没有放过一丝一毫。
力量，她如今能够翻身，都是力量赐予的。
她还需要更强的力量，所以她更要……
飞天！
望着那几近凝实的白银飞鹰虚影，牧野没有停步，还是坚定地走了上去。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要面对的，是一名三重B档的血继者，至少和那天的黑鸮妖兽是一个档次。
他现在的灵瞳，已经可以大致判断出血继者的境界。
三重与四重是一个巨大分水岭。
下三重主要靠肉身战斗，而四重就能更好地运用灵力了。
而且到了四重，不管你的妖相如何，都可以变化出全身兽人变，就和刘长顺的黑鸮之身一样。
比如牧野等他到了四重，也能化作猫猫人，即使没有相应的妖相。
但如果他有灵瞳、猫爪之类的，会在原有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强。
牧野端着一杯和白芳芳同款的饮料，在她的对面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
白芳芳此时的心情很好，她瞥了牧野一眼，并任何不悦。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度尴尬。
牧野在桌下的左手已经伸进裤兜，透过破了个窟窿的口袋，将贴在大腿上的一个小圆片揭了下来，藏在指缝。
这是齐武交给他的装备之一。
小圆片总共三层皮两面胶，一层贴在他的皮肤上，再露出第二层，就会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味。
齐武对这种气味相当敏感，只要牧野将揭开的小圆片贴到目标身上，就算隔着几十公里远齐武都能精准追踪到。
只是在场的血继者复杂，无法判断是否还有其他人能闻到这种气味。
为了保险起见，牧野在趁机贴下小圆片之后，就要马上撤离现场。
他现在，只能等机会。
“想什么呢？怎么不喝？”
白芳芳见牧野盯着杯子，迟迟没有下口，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
“是新人吧？第一次喝不要害怕，虽然看上去有些难以接受，但味道不错，而且对身体很好，我相信以后你会爱上这种滋味的。”
说着，白芳芳举杯示意，随后仰首，一口饮下。
在她抬头时，洁白的脖颈下，露出了数道不协调的疤痕。
两对翅膀！
就是她没错了！
据刘长顺所说，飞天教里等级分明，最高是教主的六翼，二翼是普通教徒，而四翼就是干部级别的了。
见白芳芳瞟了自己一眼，牧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缓缓抬起了高脚杯。
像她说的什么对身体好、你会爱上这种滋味，这一听就不是能随便喝的玩意儿。
现在妖妖灵还没有查清飞天教是如何让人觉醒、控制行动和清除记忆，牧野可不敢乱吃乱喝。
就算是瓜果，他也是拿了几个常见的苹果梨子，最后还都放下了。
该怎么办？
白芳芳饮尽杯中的最后一滴，一副享受的表情。
而牧野却手一抖，小半杯饮料落在了裤子上。
“哎呀哎呀！”
牧野连忙地放下高脚杯，抽出桌子上的几张纸手忙脚乱地擦着。
“不好意思啊，浪费了这么好的饮料。”
牧野将头埋到桌子下，声音闷闷的。
他看着桌子下那双雪白的长腿，眼睛一亮。
机会来了！
他亮出指缝中的小圆片，向白芳芳的脚踝处伸去。
他嘴上还念叨着：“看我这不小心。饮料溅地到处都是，我……”
“帮你擦擦鞋”这几个还没说出口，牧野一把摸向白芳芳的脚面，却抓了个空。
牧野尴尬地抬起头，迎接他的是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那个……鞋子上溅上了几滴，我帮你擦擦。”
白芳芳看着他，慢慢将那只鞋子取了下来，露出了精致的玉足。
她将鞋子放到脸前，伸出舌头，一滴一滴地将上面的饮料舔了个遍。
随后，她向牧野展示了下光洁的鞋面，轻轻说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