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雁拱手垂礼,说道:“如果陛下派臣去了,臣当然会保证万无一失,不管付出何种代价,一定会毁了姜国白旗,臣相信如果是燕朗,燕朗也会这样回答陛下,不是有把握会成功,而是一定会成功。”
齐横元皱了皱眉,陈东雁的话,齐横元听明白了,陈东雁的意思是,哪怕死,他也一定会成功的将姜国的白旗给毁了。
不仅他是这样的决心,燕朗也是。
按理说,战争面前,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参军的人,更是早就做好了死的觉悟,别人能战死,陈东雁和燕朗也能战死。
可私心里,齐横元却不希望陈东雁和燕朗出事。
齐横元不太赞同陈东雁的话,但在刘国相以及杨靖、付山等这些武侯们的面前,齐横元不会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齐横元说道:“你既能这样保证就行,那毁白旗之事,你便算一个,燕朗那里,朕稍后宣他。”
又看向大臣们:“至于你们推荐的人,朕中午与燕贵妃商议商议,看看定下谁合适,等人选定下来,我们再议攻城之事。”
众大臣还没应声,门外有太监通禀,说付黄贺有事求见。
齐横元宣了付黄贺进去。
付黄贺见了礼,又对着各位大人们打了个招呼,最后对着齐横元说:“陛下,臣是替陈府的人来给陈东雁带话的。”
齐横元眉梢一挑,看了陈东雁一眼,说道:“是纪嫣的家人们到了吗?”
付黄贺笑着说:“还是陛下英明神武啊,一猜一个准,确实,刚陈府派人进宫传话,说纪弦江夫妇和纪瑞章到了,他们已经去了陈府。”
齐横元转头看向陈东雁:“你回去吧,事情刚好也议完了,今天不必进宫当职了,你先忙你的事情。”
陈东雁连忙谢恩,又向各个大臣们告辞,很快退出御书房。
付黄贺跟着出来。
陈东雁问道:“谁来传的话?”
付黄贺说:“一个银卫军,陈家人没来,可能是觉得你在忙,反正中午也要回去的,他们就没派人进宫。”
陈东雁点点头,朝后看了一眼,陈康没出来。
陈东雁先出宫,回了陈家。
他一回去就直奔竹风院。
纪嫣住在竹风院,纪弦江夫妇和纪瑞章自然也去了竹风院。
刘进殷勤的招呼着。
纪嫣坐在那里和纪弦江、纪夫人、纪瑞章说话。
谢氏也陪在那里。
厨房里已经通知下去了,倒不用谢氏亲自去盯着。
陈东雁进来之后,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纪弦江站起身,纪夫人跟着站起身,纪瑞章也站起了身。
纪弦江说道:“陈大人回来了。”
陈东雁看一眼纪嫣,走到纪弦江面前,说道:“二叔坐。”
又对着纪夫人和纪瑞章说:“二婶和大哥也坐。”
又看向纪弦江:“二叔叫我东雁就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大人相称,太见外。”
说完,眼睛扫向桌子,桌子上都有茶和点心,没有慢怠。
谢氏也跟着道:“是啊,以后都是一家人,喊名字亲切。”
她热情的拉着纪夫人坐下,又对着陈东雁道:“你四叔没回来?”
陈东雁说:“应该也快回来了。”
刚说着,陈康就进了院子,三两步来到了厅堂,笑着跟纪弦江和纪夫人以及纪瑞章打招呼。
这也是几个人的第一次见面,寒暄了好几句,彼此也认真打量了一眼彼此,这才各自坐下。
陈康说道:“不知道亲家叔婶今天到,不然我亲自去城门迎接了。”
纪弦江立马道:“路上时辰不定,不然我们也老早送信进城了。”
陈东雁问:“这一路来归阳城,还顺利吧?”
纪弦江说:“顺利,本来是要写信给你们的,但又担心路上下雨或是有别的意外,影响了到达时间,让你们苦等,苦等还好,如果因此让你们担心,那就不好了,就没写信,好在一路上很顺畅,这才能早一些到达。”
陈东雁说:“抱歉,让你们奔波来归阳城,实在是惭愧。”
“没事没事,我们也是借了纪嫣的光,不然哪有机会来归阳城啊,如果不是这事,我们可能也不会来,也没机会来,你不用感到抱歉或是惭愧,我们能来,打心里高兴。”
说着话,午饭好了,一行人去了膳堂。
纪弦江和纪瑞章一路奔波,有些累,也有些不舒服,但又不好不喝酒。
陈康很热情,不停的敬酒,最后纪弦江和纪瑞章都喝醉了。
陈东雁亲自扶着他二人上马车,连同纪夫人和纪嫣一起送去了纪府。
纪府一切收拾妥当,仆人们也都全部到位,该住的房间也都分配好了。
纪夫人和纪弦江住进他们的院子。
纪瑞章住进他的院子。
纪弦江那边有纪夫人照顾,纪嫣不担心,纪嫣担心纪瑞章,就让春雨去照顾着了。
纪嫣去看了纪弦江和纪夫人一眼,纪夫人也是一直赶路,这会儿也累了,要歇息,纪嫣就没打扰她,出了寿和院。
纪嫣去看了纪瑞章一眼,纪瑞章呼呼大睡,春雨伺候着,姚平跟着纪瑞章一起来的,也是赶了一路,姚平也累,去休息了。
纪嫣交待了春雨几句,回了自己的琵琶院。
陈东雁坐在客厅里喝茶,看到她进来了,问道:“二叔二婶他们都歇下了。”
纪嫣点头:“都歇下了,赶了一路,大家都累,让他们睡吧。”
陈东雁说:“晚上我们带二叔三人出去吃饭,去玉香楼,我请客,吃完饭再带他们在四个街道转转,好不容易来一回,还要忙你嫁人之事,他们也辛苦,我不能为他们做什么,能做的就是招待好他们。”
纪嫣笑着说:“你派人把纪府打点的妥妥贴贴,这就是最好的招待了啊,他们远来归阳城,有个自己的家,比什么都好。”
说着话,她进了自己的卧室。
陈东雁眼转微转,搁下茶杯,也跟着进了卧室。
纪嫣坐在榻里,低头绣着嫁衣。
基本上快绣完了。
她平时没事就在这里绣嫁衣,无知无觉间,一件嫁衣也快绣好了。
陈东雁坐在暖榻的另一边,看着纪嫣绣嫁衣,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