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睿脸色剧变，他根本捕捉不到灰袍老者的攻势，只能下意识的双手交叉横挡在身前。
随后，一股恐怖力道贯穿落下。
“嘭！”
“噗嗤！”
蔡睿被震得狂吐鲜血，极速后退。
“跑得掉吗？”
灰袍老者冷笑，只见他蓦然抬手，掌心内迸出一股恐怖吸力，气劲隔空将蔡睿束缚，然后将其摄入掌心之中。
这一幕极其震撼。
在外人看来，蔡睿原本都已经要跑出攻击范围，却被一股恐怖吸力强行吸纳。
呯！
灰袍老者掐住蔡睿的咽喉，目光平淡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听说你当年也是武道奇才，差一点就能踏足宗师之境。”
“可惜了，宗师之境不是那么容易达成，你也没那个命。”
说话间。
灰袍老者不断施加力量，看似枯瘦的手臂，却能将蔡睿单手抬起。
以他的实力，本可以一击就秒杀蔡睿。
但他没有，而是选择用这种残忍的方式，一点一点掐死蔡睿，只有这样才能让楚州众人感受到林家的威压。
杀鸡儆猴！
“咳——”
蔡睿脸色涨得通红，绝望的挣扎。
灰袍老者淡淡道：“别徒劳挣扎了，老夫是宗师，我说让你今日死你就活不到明日凌晨……”
话未说完，他眼角突然瞥到一抹寒芒。
铮！
只见蔡睿左手从身后一抹，瞬间握住一柄断刃苗刀，同时腰部猛然一扭，腰胯发力将左手朝上方直捅而来。
这还没完。
蔡睿一记膝撞砸在苗刀刀柄处，强大力道灌入苗刀中，将刀刃威力增添数倍。
“铮！”
苗刀狠狠捅向灰袍老者手腕经络处，竟然发出一道闷响。
这一刀虽未伤及灰袍老者，但也让其掐住蔡睿咽喉的手臂微微卸力。
“滚开！”
蔡睿发出一道咆哮声，右肩猛然高抬，顺带着右手手肘再次砸在刀柄上。
苗刀砸落。
呯！
伴随着一道沉重闷响，灰袍老者手臂被震开，而蔡睿也终于脱困而出。
“嗯？”
灰袍老者极为诧异的看了眼蔡睿，露出一抹欣赏。
“不错，你倒是意志力坚定，我刚才那一招起码也让你内脏受损，却能强忍着剧痛挣脱束缚。”
“战斗经验也很强，知道如何攻击敌人最薄弱的发力区域。”
灰袍老者淡笑着摇头：“但是你忘记了一点，我是如龙宗师，而你，终究未曾跨越出这一步。”
轰！
一股沸腾气血迸出。
场中众人，也被这股恐怖威压所震慑。
“好强，宗师如龙，果然是名不虚传。”
“楚州蔡睿也不错，可终究是时运不佳，不仅没有突破宗师境，还重伤导致实力衰退。”
“是啊，当初若不是蔡睿遭遇意外，估计现在已经统率整个北江了。”
“可惜，得罪了林家宗师，他快要死了……”
听着周围人的叹息声，蔡睿目光依旧锐利的盯着灰袍老者。
片刻后。
蔡睿突然深呼吸一口气，双手握紧刀柄，左腿踏前屈膝，右腿往后绷直，整个身躯重心缓缓下移。
伴随着重心下移，蔡睿手中战刀也缓缓变动着，从刀刃竖立，变成了横切姿态。
“戚军刀术！这是当年戚家军精锐所练的搏杀之技啊！”
人群中，一名戴着眼镜的男子突然振奋大叫。
“王教授，你认识这门刀术？”有人询问。
“岂止认识啊，我的专业就是研究古代冷兵器，后来创办公司也是往这方面钻研。”
眼镜男子振奋道：“蔡睿现在的刀术起手式，就是戚家刀术，而且还是早已失传的‘死刀’！”
“何为死刀？那是敢死先登营的悍将所修绝技，更是沙场同归于尽的必杀之术，传闻戚家军的敢死先登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就是这门‘死刀’之术太过霸道。”
眼镜男突然悲哀道：“蔡睿施展这门刀术，也是心存死志，想着殊死一搏。”
死刀！
殊死一搏，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戚军死刀术，江湖上的确还有所流传，此刀霸道至极，杀气极重，只是……”
灰袍老者嗤笑道：“你想凭这门刀术杀我，就太过异想天开了。”
“不是为了杀你，而是为了破我心魔。”
蔡睿凝声道：“我当年在寒潭遇到一位绝世强者，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我遍体生凉，连提刀抵抗的勇气都没有，而这也是阻碍我突破最后一步的关键心魔。”
“这心魔纠缠了我十几年，今天既然要死了，临死前蔡某定要破除心魔。”
说话间。
蔡睿目光蓦然一凛，口中发出一道暴喝。
“杀！”
轰隆！
一股磅礴杀气从他身上迸出，强大的气场，令他衣袍被狂风吹得猎猎声响。
铮！
苗刀颤鸣。
蔡睿猛然一个跨步俯冲而去，发动时间苗刀藏身于后，行至中途后又将刀锋贴近腰部，借着身体遮掩将整个人的攻伐杀机全部隐匿起来。
擅杀者。
先藏杀机，再爆杀机。
“好刀术！”
灰袍老者也来了兴致，毕竟这戚军死刀之术在武界极其有名，他也只是有所耳闻，从未见过。
“杀！”
蔡睿暴喝，右腿猛然踏前一步砸在地面上。
咔嚓！
地砖碎裂。
蔡睿身形猛然一停，然后纵身一跃跳起两米多高，双手紧握刀柄一记斜劈斩落下来。
这一刀。
力与身合，身与刀合，有几分人刀合一的意境雏形。
“铮！”
刀刃上覆盖着浑厚的内劲，噙着猛烈杀机袭杀而来。
灰袍老者突然探手抓出去，赫然是准备空手抵抗蔡睿的搏命一击。
嘭！
苗刀斩在老者掌心，发出沉重巨响。
灰袍老者纹丝不动。
蔡睿内心一沉但并未后退，迅速收刀借力一个撩劈。
呯！
呯！
呯！
蔡睿战意盎然，借着精湛刀术连续劈出了二十多刀，可每一刀都能被灰袍老者轻松挡下。
“这门刀术能让你气血翻倍，力道暴涨。”
灰袍老者淡淡点头：“可惜了，你我实力差距太大，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战技没有半点优势。”
嘭！
他袖袍鼓动，翻手朝前方一拍。
恐怖的气劲发出呼啸刺响，竟然形成肉眼可见的气波隔空袭来。
“咔！”
蔡睿双臂断裂，腹部更是蓦然凹陷下去，跌落在地上狂吐鲜血。
这一刻。
蔡睿感受到了绝望，他施展出搏命一击砍出十几刀，未曾伤及对方分毫，结果对方只是随手一拍，却能将其重创。
这便是宗师。
如龙宗师，岂能力敌？
“你也该死了。”
灰袍老者身形一晃掠来，抬手就朝蔡睿的脑门上拍下来。
蔡睿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降临。
但突然间。
“老东西，你在楚州这么放肆想过后果没有？”伴随着一道轻笑声，一道人影猛然撞击而来。
嘭！
灰袍老者一个没留神，竟然被震退数步。
“是你！”
灰袍老者大怒，目光狰狞的看向姜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