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好以后,慕少凌微微睁开眼,“到了吗?”
“到了,慕总,您能自己下车吗?”念穆问道,他喝了酒,所以不确定还能不能自己行走。
“如果我不能,你会让我在车里睡一个晚上吗?”慕少凌没有任何动作,坐在那里,半眯着眼睛看着念穆的侧脸。
“不会。”念穆解开安全带,“我扶您进去吧。”
“不用。”慕少凌坐直身体,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了车。
念穆眉头轻蹙,担心他会摔倒,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走进客厅。
吴姨已经下班,别墅没有亮一盏灯。
念穆在慕少凌要往前走的时候,跨过门槛,低声说道:“慕总,我先开灯。”
慕少凌停下脚步,撑着墙。
念穆站在玄关处,准确摸到开关,按下以后,室内一片亮堂。
“慕总,进来吧。”她回头看着靠着墙的男人。
他跟林文正喝的酒度数很高,喝完难受也是正常。
慕少凌微微眯着眼,跨步走进玄关,身体却不住的一摇晃,似乎有要跌倒的倾向。
念穆立刻上前搀扶,“慕总,小心。”
“头有些晕……”慕少凌闭了闭眼睛,酒劲上来,他并不好受。
念穆咬了咬牙,伸手挽住他的腰,说道:“我扶您进去。”
慕少凌垂眸,随着她的动作往前走。
“慕总,您要不今晚在沙发上休息吧?”念穆说道,他大半个身体都靠着她,虽然她有力气能够搀扶,但是这样上楼梯太危险。
“沙发睡着难受。”慕少凌眼中闪过一抹精明,今晚这么好的机会,他不能答应在沙发上过。
能让他跟念穆亲近的办法,哪怕是一会儿,他也不打算错过。
念穆心想,他的身材高大,睡在沙发上的确不合适。
而之前临时用作慕少凌卧室的保姆房,吴姨已经收拾好,重新成为她的临时卧室。
所以,不睡沙发,只能上楼。
念穆看着长长的楼梯,咬牙道:“慕总,我扶您回卧室。”
“我能自己走。”慕少凌半眯着眼睛吗,“只是有些头晕,我还没醉。”
“我扶您。”念穆坚持,踏上第一步楼梯。
慕少凌一手搭在念穆的肩膀上,一手则是握着扶手,垂眸,便能看见念穆的脸。
她的脸涨得通红的,像她才是喝了酒的那个人。
慕少凌心里有些内疚,或许不该这么逗弄她。
他松了松手,打算自己上楼,毕竟一个一百多斤的人对于娇小的她来说,的确是重了。
感觉到肩膀上的手有些松动,念穆立刻说道:“慕总,您别松手。”
慕少凌的手只好又搭在她的肩膀上。
念穆感觉到压在身上的重量变轻了,她没有作声,而是小心翼翼地扶着,慕少凌的腰,走上二楼。
推开卧室的门,慕少凌松开手,跌跌撞撞往前扑。
念穆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他躺在床上。
躺的位置并不是特别正,但也没碰伤磕伤。
念穆注意到慕少凌身上穿着厚重的外套,心想着这样躺一夜,会比较难受,走上前,她低声说道:“慕总,我帮您把衣服脱了吧,这样睡得舒服些。”
慕少凌睁开眼,卧室的灯光有些刺眼,他侧过头,眼中带着朦胧的醉意,“脱光吗?”
“……”念穆感觉到,他话语之间的调戏。
慕少凌见她不说话,便翻滚了一下,假装出不舒服的样子。
念穆上前,弯下身,“我帮您把外套脱了。”
慕少凌听见纽扣解开的声音,又听见拉链拉下的声音,念穆在帮他脱衣服……
“慕总,您翻个身。”念穆看着已经被扯开的外套,需要他的帮助。
慕少凌干脆坐起来,故作迷糊地说道:“这样可以吗?”
念穆看着他这个模样,真不知道他是真的喝醉了,还是说假装喝醉了……
“可以。”她把慕少凌厚实的外套脱下。
念穆准备把脱下的外套放好,手却被他一下子牵住。
“念穆,陪陪我吧……”他的声音低沉,仔细听着,似乎还有一些祈求。
“陪陪我……”慕少凌把话重复了一遍。
“慕总,您先躺好。”念穆心里一软,喝醉的慕少凌,没有大吵大闹,却像个小孩子一样,祈求着自己的陪伴。
“那你陪着我。”慕少凌像个小孩子一样跟她讨价还价起来。
“好。”念穆没有办法,只好答应。
慕少凌依旧紧紧牵着她的手,准备躺下的时候,她掀开被子叮嘱道:“躺正一点。”
“好。”慕少凌躺在床上,头稳稳地枕在枕头上,侧过头,目光锁着她。
“您先放手,我要把您的衣服放好。”念穆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无奈提醒。
“不放,放了,你就会离开我。”慕少凌没有撒手,一改以往高冷话少的形象,“念穆,你不要离开我。”
念穆的心颤了一下,无奈,只好把衣服放到床尾,然后拉扯被子,盖在他的身上,“我不离开,你睡吧。”
慕少凌听话地闭上眼睛,但手,依旧紧紧牵着。
念穆感受到他手心的炽热,无奈之下,只好坐在地板上,靠在床边,看着他。
慕少凌没有睁开眼睛,也知道她的动作。
牵着她的手,她想要舒服一点,也只能那样。
慕少凌本来想让她睡在另外一边陪着自己,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她肯定不愿意的,所以自己只能以酒意来跟她撒娇。
一直拽着不放,她就不会离开。
无论是今晚,还是以后。
“念穆。”慕少凌嗓音低沉,被酒精熏过的嗓子,有一丝醉意。
“我在……”念穆不禁放轻声音。
“我被很多人抛弃过……”慕少凌提及自己的过去。
念穆心一酸,她当然知道他的过去。
虽然她的过去算是困难,但是比起慕少凌的那些,又算得上什么。
“你喝醉了,快点睡吧。”念穆提他掖了掖被子。
“我是喝多了,但是还没醉。”慕少凌知道她心里面最柔软的地方是什么,所以即使掀开以前的不堪,他也不在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