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榆钱

除了荠菜,还有一种大自然馈赠的美味-“榆钱”

小兴奶奶家门口有一颗高大的榆钱树。奶奶说:“想当年闹饥荒,榆钱连同榆树叶子可都是救命的好东西。”

小兴很好奇那时候闹饥荒,要拿榆钱充当粮食是怎么个吃法。

奶奶说:“那会儿榆钱是和榆叶一起吃的,用来发面汤、拌谷囵或者用水焯后拌着吃、生吃,甚至连树皮都吃……”

奶奶说的都是她实实在在经历过的生活,小兴父母那会儿都还小,更别说小兴这一代了,想也想不到。小兴也只吃过生榆钱,味道淡淡的甜味,并不知道榆叶或者树皮还能充饥。

每年春末树叶子长齐,榆树慢慢抽出一串串浅绿色的榆钱串的时候,是孩子们最欢喜的时候。尤其是下过一场雨,雨水把榆叶榆钱冲洗得干干净净,反面正面都能折射出崭新光洁的绿,带给人一种轻松或恬淡的情绪。小兴通常会站在树杈上,一手抱住树干,倾斜了身子,用另一只手尽力伸长,去拽那边缘的细枝,捋一把榆钱,塞嘴里嚼,那味道越嚼越香甜。小兴爱爬树,却不是爬树的好手,所以捋到的榆钱仅够小兴解解馋罢了。

对于吃面食的北方人来说,全民吃米可谓盛事。端午节就是这样的日子。

端午节,一年只有一天,为了这一天,人们得提前好多天准备包粽子的材料粽叶。至今想来不明白,家乡人为何不改变食材,非得用粽叶包。前些年还好说,现在,沟里的芦苇田毁了,弄点粽叶着实不易。至于粽叶水煮和晒自不必细说。单说这包粽子。因为煮粽叶之类的活计小兴没见过,不好描述,说来也是哄人。不过,可以想像,和一般做饭没什么两样,锅底下烧着木柴火,冒着水蒸气的锅里滚着绿色的粽叶,随着水温变成藏青色。

一个搪瓷脸盆前围着一圈人。大人是负责包的,小孩负责整理粽叶和递绳子的。用现在的行话来说,大人是师傅,小孩是助手。大的叶子,两片整一起就行,小的叶子需三片。如果你用四片或五片叶子包,那就叫你滚蛋,啥水平,包个粽子都这么浪费东西,败家子。一番龙飞凤舞之后,接过小孩手中的细绳,五花大绑一番,宣告一只粽子包成。不过,对于那些上了年纪的妇女来说,包粽子要绳?要绳干啥用?上吊呀?对于她们来说,包到中间,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就多出了一条如绳子般的粽叶丝,转个两个圈便捆成了。有的妇女动作慢,容易看。她们正在教自己的儿媳和女儿包粽子,先从两片粽叶其中一片撕下一条丝,然后开始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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