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中拿来小铁锹,与大峰、李乾、大雷、翠翠等小朋友一道,在村东的小树林中,将洁白的雪花,堆成一个人形的艺术品,正当大家觉得雪人还缺点什么的时候,只见大峰从兜里掏出了一根胡萝卜和冰糖葫芦。他把胡萝卜插在了雪人的鼻子上,两串冰糖葫芦按在了雪人的手上,再把一个小红桶盖在了雪人头上,这样就算大功告成了,大家望着惟妙惟肖的雪人都开心地笑了……当然最有趣的是在天气放晴的时候,他们做捉麻雀的游戏。通常在院子里扫出一片空地来,支下箩筐作为逮鸟的机关,用一根木棍支着一边,露出一段空隙,下面撒些小麦、玉米、谷物等粮食,一段绳子拴在木棍上,等饥饿的鸟儿进去觅食的时候,他们便趁机拉动绳子,等到麻雀发现时,早已经罩在了箩筐下面了。由于那时麻雀还在四害之列,属于捕杀的对象,所以他们捕捉起来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捉住以后除了变成美餐以外,我也时常会用一根细线拴住它的腿部,另一端栓在座椅上,看它在家中蹦蹦跳跳,也算是童年的一份乐趣罢了。每当积雪融化,房屋上的雪水便从瓦檐滴落,由于晚上温度比白天更低,滴落的雪水就会慢慢冻结,一夜的功夫,瓦檐上挂下一串串冰凌,长的短的,晶莹剔透,煞是美观,成了冬季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这也是大自然给他们的馈赠,有时候他们也会找一根木棍,对着冰凌使劲一敲“哗啦哗啦”就会掉落一地,捡起来一块放在嘴里,那种脆脆凉凉透心刺激的感觉,至今依然难忘。
有一次雪差不多一下就足有一二尺深,大片大片的雪花,悠闲地翻飞着,几乎遮蔽了整个天空,让你如迷雾中一般看不清高低远近。等到雪花不再纷纷扬扬地飘落了,地上厚厚的积雪,简直让人无法走出门去。有谁勉强走出去了,保不定哪一脚就会踩空,跌入表面看似平整的深雪坑里。
那天冷得没法形容,早早晚晚都让人不愿伸出手来。不是特别需要,谁也不愿张开嘴说话,因为一张嘴冰冷的气流就会扑进嘴里,钻进喉咙,刺得你只打冷颤,甚至站立不稳。彻骨的寒冷把裸露在外面的皮肉擦磨得钻心疼,不揣住手,冷气就会从袖瓢里乘虚而入,迅速冷遍全身。只要与人一搭话,嘴里喷云吐雾的,彼此间很难看清对方的面容。
坑里结着厚厚的冰,就是大人们踩上去也纹丝不动。这时候是小孩们最快活的时刻,他们常在结了厚冰的坑塘里追逐玩耍,挥动着鞭儿打转儿玩。如果老天下一场希望中的大雪,就更好看也更好玩。一场大雪的融化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白天屋檐下一天到晚都不停地滴着化了的雪水。到晚上气温一低,雪水便冻结起来。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家家屋檐下都一溜悬挂着一尺多长的冰棱条。看上去晶莹透明,煞是好看。一时间给人的感觉,像是走进了玻璃构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