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19·

埃利芙依旧没去看那场拉文克劳对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她还忘得一干二净,虽然也没人提醒她就是了。

她只有某次走出个人寝室时,在通往公共休息室的螺旋台阶的时候听到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从断断续续的安慰里,才分辨出了拉文克劳又输了。输给了格兰芬多什么的滞后消息。现下这个学期只有最后一场魁地奇球赛了,等等,这也意味着这个学期已经过了一半。作业、考试和希瑟小姨让她做的论文等等全冒了出来,一想到这,埃利芙又蹬蹬跑去找米娜查资料去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复活节假期并不轻松,整个三年级学生从没做过这么多作业。埃利芙刚刚到猫头鹰棚给希瑟小姨回信,说自己拒绝复活假期回去,作业很多是一个满分的借口——她宁可被作业压死,也不乐意去面对伊芙琳·弗拉桑耶,因为作业只要一个漂浮咒就够了,可是伊芙琳·弗拉桑耶比起炸尾螺还难下手。

但是很多资料都在图书馆里,有些书是没法借走的。这打消了埃利芙想全借一本的念头,她抱怨地说给米娜听的时候,对方直接吓得打了个激灵,她还见到了赫敏,埃利芙觉得只有赫敏才能理解她的心情,因为她看上去也和自己一样为此沮丧不已。要是能一直在房间里搞定作业,谁乐意一直跑来图书馆呢?不方便还得去登记,有时候甚至借不到。

但埃利芙一直钦佩赫敏的学习能力。她从佩内洛那里得知了她这学年将所有课都选上了,在这点上谁都没有赫敏更忙,她单单是要上的课都比谁都多,何况是作业呢。埃利芙常常能看到她是最晚离开图书馆的,可第二天早上又第一个到图书馆,但这样付出总是有代价的,她眼睛下面像卢平教授那样有了黑眼圈,而且总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太惨了。埃利芙都得替她在心里难过,她想过要不要寄一套呵护视力的魔法女巫产品套装给赫敏——从希瑟小姨教导她是个女性开始就没落下过任何年龄层次的护肤品什么的,但在法国普通女性之间不会轻易赠送这种东西的,因为讽刺意义大过任何作用,除了香水和珠宝。她很担心这个举动算不算越界,或者单纯多管闲事......

她只好讷讷地在图书馆每次遇见赫敏的时候都跟她打声招呼,并提到注意身体,不要过于劳累了。可赫敏已经处于一种紧张的沉浸状态,还很压抑的暴躁,她只能回埃利芙一句打招呼,剩下的话,赫敏那双眼睛一看着自己就说不出口了。

算了。她心里这么叹息着,为什么她总是想着要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证明呢?

在所有人的记忆中,没有一场比赛是在这样充满□□味的气氛中来临的。这其中硝烟味已经浓烈到连埃利芙这样从不关心魁地奇球赛的人都领教到了,尤其是复活节后,两支球队以及两个学院之间的紧张关系达到了一触即发的程度。

每天在学校的走廊里都会发生一些小混战,在最恶劣的一起中,一名格兰芬多四年级学生和一名斯莱特林六年级学生进了校医院,他们的耳朵里都冒出了韭菜。

简直不敢相信!

只有拉文克劳和赫夫帕夫幸免于难。这直接使得两个学院的人难免总是喜欢稍微贴近一些,有几次埃利芙甚至见到了秋·张和一名赫夫帕夫的男生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米娜指给她看,说这是赫夫帕夫的魁地奇球手塞德里克·迪戈里,还相当笃定他们有点不同寻常的关系,说这是难得少见的准情侣组合。埃利芙翻了个白眼,没接这句话。

她这几天总是格外担心由于这些男生们的冲动,会让无辜的人遭遇不幸——她不得不说,她很担心那个人就是她,也许再一次石化没什么,但再经历一次作业堆积,是真的会死人的。

因为每一天都会被迫被人提醒,因此埃利芙总算是知道了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比赛将于复活节后的第一个星期六举行。

哈利的日子特别难过。他去上课时,总有斯莱特林的学生伸出腿来绊他;无论他走到哪儿,克拉布和高尔总会冒出来,看见他被人围着,便失望地挪到一边。伍德吩咐哈利到哪里都必须有人陪伴,防止斯莱特林的人害得他上不了场。格兰芬多全院学生都踊跃承担这一任务,以至于哈利都无法按时走进课堂,因为他身边总是围着一大群叽叽喳喳的人。哈利对火□□的安全比对他自己更关心。不飞的时候,他把扫帚小心地锁在箱子里,课间经常冲回格兰芬多塔楼去看看它还在不在那儿。

第二天,哈利与格兰芬多的队友们走进礼堂时,受到了热烈的掌声欢迎。看到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餐桌上的同学也在为他们鼓掌,他还看到了埃利芙也在跟着拍手,她这次是一直望向他,没有什么人挡着,也没有谁来打搅。哈利不禁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觉得自己的状态好极了。

“祝你好运,哈利!”秋·张喊道,哈利感到自己脸红了。

不知道为什么秋·张坐在埃利芙旁边,她身边还有几个女孩子,甚至还有珀西的女友。哈利突然间就想知道,埃利芙会来看魁地奇球比赛的吗?就连赫敏都会关注自己学院的比赛情况,可上回他就没在拉文克劳的观众席上找到她。

......

“走吧埃利芙,看一场球赛就当做放松放松,”米娜使劲怂恿着她,因为埃利芙周末难得的弗立维教授法语私授课罕见地暂停了,因为他答应了麦格教授的邀请一起去看学院杯决赛——不得不说也是由于哈利的那把火□□,实在是太有看头了:“连弗立维教授都去看了,你怎么不去呢?”

“可是我还有很多作业要写......”埃利芙窘迫得说不下去了,米娜一直瞪着她。

“你哪天没有作业?”米娜反问,她现在强势得可怕。

“呃......我明天就要寄给希瑟小姨的论文?”埃利芙试探地说。

“那篇论文你一个小时就能写出来,”米娜危险地眯起眼睛,她一向在某些地方直觉得近乎犀利了,所以她直接问:“你好奇怪埃利芙,你难道是在躲着谁吗?”

“你在乱说什么啊?”埃利芙紧张得嗓子都紧了,可她良好的礼仪帮了她一次,她面色不改地说道:“因为比赛这种事情,就是一方赢了一方输了啊,大家都是同学校友,的确......没什么好看的啊。”

“观看比赛,输赢只是一部分,埃利芙,”米娜又盯着她看了一会,不得不叹了口气过来,好像放弃追问了,“我想让你去体验的是那种热闹的气氛,快乐的,激情的,当然也有紧张和刺激,这种过程怎么能因为一早就知道结果就直接忽略了呢。”

“喔......”埃利芙松了口气,觉得自己不能再拒绝下去了,只好同意:“那好吧。”

米娜冲过来使劲揉着埃利芙的脑袋,不停地亲她。

她们以最快的速度跑向了球场,走进门口的时候米娜还跟韦斯莱双胞胎弄的代表兜售处买了代表格兰芬多的红色玫瑰花。因为米娜想给佩内洛添堵——她知道佩内洛支持的是斯莱特林,不过实际上她自己也是要支持格兰芬多的。只不过因为前几天佩内洛一直抓着米娜错不放,她更乐得支持格兰芬多来刺激佩内洛了。她还擅自提埃利芙做决定,将一朵玫瑰花直接别在了她耳旁刚刚束好的挽发上。

埃利芙尽量让自己显得毫无情绪,比较公正的那种。可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她也比较想支持格兰芬多的,不管是输是赢。

很快,喧闹的声浪扑面而来。四分之三的观众戴着鲜红色的玫瑰花,挥舞着绘有格兰芬多狮子的红旗子,或是打着“格兰芬多加油!”“狮子夺杯!”等字样的横幅。再看斯莱特林那边,他们的球门柱后面有两百号人佩戴着绿色饰物,银蛇的图样在他们旗子上闪闪发亮。而且时间刚刚好,她们还赶上了开场。

“两位队长握手!”霍琦女士说。

弗林特和伍德走上前紧紧握了握手,好像都想把对方的手指捏断似的。

“骑上飞天扫帚!”霍琦女士说,“三——二——一——”

她的哨声被观众的喝彩声淹没了,十四把扫帚升上天空。

米娜带着埃利芙穿过了很多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人的,埃利芙一进人群就给这些尖叫声弄得晕头转向了,她紧紧地握住了米娜的手,生怕她不见了。米娜像只灵巧的猫,一下子就来到了拉文克劳女生在的地方,那里一眼就看得到秋·张,她身边还是簇拥着很多人,好在米娜没想过去打招呼,她反手一拐,带着埃利芙走向最后一排,那里最高,而且卢娜也在上面。她们立刻就坐下了,埃利芙只得把目光看向这片天空。

埃利芙根本看不出来谁是谁。她就是只能凭着颜色来分辨两个学院,她并不想说这很枯燥,但的确是,这个人动了,那个人挡球了——她竟然还知道一些体育措辞,埃利芙还是没能感受到丁点激情。只有她一个人在这么热闹的氛围里产生了尴尬,这让她不可抑制地产生了想背单词的念头......然后她一有这个想法,米娜就会像是在耳朵里也长了一双眼睛似得。她开始给埃利芙解说,因为场上已经有人在解说了,所以米娜不得不凑到埃利芙的耳边说。

那些人名和行为给埃利芙听得一团晕,只有哈利的名字不停地,一次又一次地敲着她的耳膜,她的眼睛四处搜寻着,可好不容易找到了,又只是一个不太清楚的样子。

“安吉利娜·约翰逊为格兰芬多队抢到了鬼飞球,加油,安吉利娜,加油!”

埃利芙听到解说员这么说着。

然后看到有个格兰芬多球员身体完全伏在扫帚把上,驱帚向前,像一枚子弹般地朝斯莱特林的队员们冲去。

“啊——————!”

他们看到那个极速的扫帚射来,纷纷躲闪,被迫为安吉利娜让出了路。

“她得分了!她得分了!格兰芬多八十比二十领先!”

现在埃利芙知道这个格兰芬多球员是谁了。因为他差点冲到看台上去了,埃利芙傻愣愣地看着哈利骑着火□□呼啸卷着一股风朝这边冲过了过来,好在他在半空滑行着刹住扫帚,现在她确定哈利看到了自己,然后哈利掉头冲回中场,朝着一处加速俯冲。

“抓住了!”

哈利直起身来,手举在空中,全场沸腾了。哈利高高地飞在人群上空,小小的金球被他紧紧地攥在手里,绝望地拍打着翅膀。

欢呼声像是什么天灾一样,雷鸣闪电地爆发出来。震得埃利芙耳朵里响着嗡嗡声,这实在是太热情了。她给米娜拉起来蹦蹦跳跳,她才有些后知后觉的高兴。这是赢了?结束了?

埃利芙又向天空看去。一个格兰芬多泪眼模糊地冲过去,搂住哈利的脖子,趴在他肩上纵情地哭泣,弗雷德和乔治也扑上去——她难得瞧了出来。然后是许多条胳膊搂在一起,格兰芬多的队员们抱成一团,嘶哑地叫喊着,落回到地面。

一股股红色的洪流冲过围栏涌进球场。无数只手雨点般地落到他们背上。混乱中哈利只觉得许多声音和身体向他压来,然后他和其他球员被人群扛了起来。

他一下子被举到了亮处,看见了海格,身上挂满了鲜红色的玫瑰——“你打败了他们,哈利,你打败了他们!我要告诉巴克比克!”就连麦格教授比伍德哭得还厉害,正用一面格兰芬多的大旗子擦着眼泪。那边,罗恩和赫敏正在努力朝哈利跟前挤,他们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望着他笑。

哈利没忘记有那个地方,他也看了过去,他看到埃利芙有些可怜巴巴地给一个女生抱住跟着跳起来,她脸上迷迷糊糊的,有点摸不清状况,那副样子简直可爱极了——然后他们视线又看到了一块,她眨了眨眼睛,终于露出了真切的喜意,那柔和的目光和她耳旁的那朵红玫瑰,哈利只觉得心脏砰砰跳得很快。

只有这么一秒,哈利便被抬向看台,邓布利多站在那里,手里捧着巨大的魁地奇奖杯。

要是附近有摄魂怪……当哈利从抽泣的伍德手中接过奖杯,把奖杯高高举起时,他感到自己能够变出全世界最好的守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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