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先生可以叫我雪儿

妃雪阁解散了。

突如其来!

或者也可以换一种说法。

妃雪阁换了个地方。

“雪女姑娘真打算随我们一起去秦国?”

马车内,绯烟面带轻笑,看着坐在车窗边,挑帘看着窗外的雪女问道。

马车停在妃雪阁门口。

阁内的弟子们都在收拾行囊准备搬迁。

雪女本来是想和那些弟子们一道的,但范季却邀请她和自己同程。

“雁春君这次知难而退,全是因为有国师在。”

“若是等你们走了,难保证他还会不会再打那样的主意。”

“还是离开这里吧,妃雪阁名响天下,开在哪里都一样。”

月神不动声色地斜了她一眼。

幽幽道:“他不敢。”

雁春君既然亲眼看到雪女和范季睡在一张床上,那他以后肯定不敢再打雪女的主意。

月神觉得雪女这理由有些牵强。

雪女低下头,挠挠额头。

有点尴尬。

阴阳家的人怎么好像能看穿别人心思似的?

绯烟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柔声道:“去秦国也好,对了,听说雪女姑娘以后不表演了?”

绯烟知道秦国图谋整个天下的事情。

现在赵国灭了。

要不了多久,其它几个国家也会燃起战火。

这个燕国自然也无法幸免。

届时战火纷飞兵荒马乱,妃雪阁一群女子也难保全身。

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自然是个明智的选择。

雪女扭头看向窗外,目光躲避着这两个能看穿人心思的阴阳家高人。

窈窕的身姿自然形成一道完美的s型。

外面那些弟子虽然忙碌,但却井然有序。

在所有的物品中,最难搬运的莫过于那座飞雪玉花台。

这东西和雪女一样,已经成为了妃雪阁的标志。

看着那座玉台,雪女眼波流转。

目光中带着些许不舍。

以后不再表演,就说明她以后也不会再在这座玉花台上跳舞。

“是啊。”

她轻轻说道。

清脆的嗓音将这两个字拉得老长。

“有人跟我说,要想超脱自我,只有放开束缚。”

“不表演,就不会担心演砸。”

“可是我放不下妃雪阁这么多弟子,师傅将她们交给我,妃雪阁就是她们的家。”

“那我就只能带着她们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或许这是一个好办法,你觉得呢?”

雪女收回目光,看着范季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狡黠。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错不错。”

范季笑了笑。

“雪女姑娘冰雪聪明,这是一个两全之法。”

雪女开心地眯起眼睛。

一张清丽脱俗的瓜子脸上笑容得意。

“嗯哼,这可是想了两天才想出来的办法。”

自那天一事,雪女算是看清了那些男人。

再让她在那些人面前献舞,她做不到。

或许也是时候退居幕后,培养一个接班人出来了。

雪女毫不客气道:“到时候去了秦国,可还仰仗国师您多多关照。”

范季也不推辞,对他而言这不过是小事一桩:

只要放出话,妃雪阁是他照着的,秦国就没人敢去那里闹事。

“本座也有一事,想请雪女姑娘帮个忙。”

既然雪女不客气,那范季也不客气了。

雪女眨了眨清澈的眼眸。

难以置信道:“让我帮忙?”

自己何德何能,要是他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十个百个自己加在一起也不可能做得到。

范季笑道:“不错,想让雪女姑娘帮本座请一个人去秦国。”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

在纷纷乱世,医者是天下众生的守护人。

但是医者的医术可以救活天下所有的人,却救不了自己,这是医者的宿命。

所以,为了传承救世绝学,医者都教育弟子们远离纷争,远离恩仇。

镜湖医庄坐落于一片湖泊中央。

医庄并不大。

只有一座院落,几间茅庐,几分薄田。

位置优雅静怡,远离世俗纷扰。

倒是比较符合医家远离纷争恩仇的说法。

平静的湖面宛如一面镜子,倒映出蓝天白云。

突然,湖面荡起一阵涟漪。

一艘轻轲像是滑翔在天空之上,流畅地漂向湖中央的那座小岛。

雪女坐在船头,湖面中倒映出一那张美轮美奂的娇颜。

蓝白色的衣裙与倒映在湖面上的蓝天白云交织。

清风徐来,银发轻舞。

美得不似人间女子。

雪女抬起头,幽怨地看了范季一眼。

她这才知道,原来范季邀她同程是因为这个。

让她帮忙来说服自己的好友,有镜湖医仙之称的端木蓉去秦国给他们家当专用医师。

至于原因,那就更让雪女抓狂了。

原因是他夫人怀了身孕,身边有个医术高超的医家传人在他要放心些。

“雪女姑娘为何愁眉苦脸,可是有什么难处?”

范季已经“观察”雪女很久了。

那幽怨的小眼神,就差没把我不高兴几个字写在脸上。

“嗯?没有啊。”

雪女突然回神,灵动的眼珠子动了动。

道:“只不过我也没有把握蓉姐姐会不会同意,怕国师会失望。”

范季语气祥和道:“凡是不能强求,不论成与不成,本座都会心念雪女姑娘的帮忙。”

你这表情哪儿是担心我会失望,明明是你自己一脸失望。

雪女摆了摆小手,连忙道:“国师客气了,你帮我摆脱雁春君这么大的恩情,要谢也是我谢你才对。”

想到雁春君的事情,她就会想起只穿两件薄如无物的内衣躺在范季怀里的画面。

绝艳的脸庞一点点升起红晕,染红了玲珑可爱的耳垂。

雪女虽然固执,但也是个性格开朗的人。

这种说话会把自己说得脸红的情况并不多见。

范季见气氛突然尴尬起来,便换了个话题道:“雪女姑娘也无需客气,既然大家都这么熟了,就不要再称呼我为国师了。”

“那我叫你什么?”

雪女眼巴巴地看着他。

范季沉吟了片刻,道:“叫先生吧,我夫人之前也是这么叫的。”

雪女愣了一下。

接着把头扭到一边,红着脸啐了一口。

小声嘀咕道:“先生就先生,为什么要加一个你夫人?”

范季听觉何其灵敏。

好像后面一句话是有点多余。

“那雪女姑娘还是叫国师吧。”

雪女又把头扭了过来,明亮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

“先生可以叫我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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