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为不能帮乌雅刻上命运困惑？”
端木蓉似乎并没有睡意。
帮乌雅检查完之后又来到范季对面坐下。
范季点了点头，并没有将真实原因说出来。
事实上他也的确还在为《人书》刻不上字这件事困惑。
只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件。
“刚才我帮乌雅看过了，煞气消散得很快，身体也在加速恢复，照这个迹象下去的话，说不定不到天亮就能醒过来。”
“既然她有好转的迹象，那说明你已经成功了，至于如何刻上另外的命运，再慢慢研究便是。”
范季这些日子为这件事奔波不休，明眼人都看在眼里。
端木蓉见他愁眉不展，下意识的用这些话来安慰他。
“嗯，说得也是。”
范季点了点头，认可了端木蓉的说话。
之前一直感觉时间紧迫，那是因为乌雅所剩的时间不多。
现在她已经好转，自己也没必要再把神经绷得那么紧。
现在时间已经宽裕下来，大不了慢慢研究就是了。
现在想想，他也觉得自己做的事有些草率。
乌雅会死的结局是抹掉了。
但她今后的命运怎么继续，还得看她自己的意愿。
或许她不想青春永驻，不想寿命绵绵呢？
有的人想要长生，但有的人却希望一生能够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
自己也不应该把自己的观念强加到乌雅身上。
尊重彼此，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只是范季没想到，一向对外界事物从不关心的端木蓉居然也会安慰人。
“你……你看我做什么？”
端木蓉见范季盯着她看，顿时感觉有些不自在。
虽然范季的眼神很纯粹，也很干净。
没有那种令人反感的欲念。
倒更像是透着欣赏。
范季看着她笑容和煦道：“端木姑娘脸色也不太好，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和端木蓉道谢。
但每次都极为真诚。
家里有个医生，还是天下间医术最好的医生。
再加上这里除他之外都是女眷，确实是方便了不少。
比如这段时间给乌雅泡药浴。
就是端木蓉从头到尾在负责。
虽说医患无性别。
但这要是换做男医师，乌雅当初肯定不会同意。
范季心里也会觉得膈应。
端木蓉轻轻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之前答应我的做到了，我答应你的自然也不会食言。”
范季愣了一下：“我答应你的？”
说实话，他不记得自己答应过端木蓉什么了。
端木蓉幽幽看了他一眼。
“你忘记了？”
范季抿了抿嘴道：“没有，怎么会呢。”
他脑子里飞速回忆着之前去镜湖医庄请端木蓉过来时的细节。
答应过什么？
自己究竟答应过她什么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研究《人书》过度，导致精神有些乏力的原因。
任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就在他感到焦急时，端木蓉心平气和地说道：“看来你当初没有骗我。”
范季愣了愣。
他是真想不起来，端木蓉继续说道：“想不来就别想了，总之你完成了，我也该兑现我曾经说过话。”
范季满脑袋雾水。
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聊这么话题。
她脸色不好，让她回去休息不就完了？
说这么多干什么？
“嗯不是想不起来，我当然记得，只是”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圆了。
没想到端木蓉却帮他圆了后面的话。
“只是没放在心上而已，是吗？
范季与她的目光对视着，支支吾吾道：“是……吧……”
端木蓉闻言，脸上竟浮现一抹闪而逝的笑意。
颇有几分惊艳。
令屋内的都明亮了不少。
可是这样的笑容却转瞬即逝。
端木蓉又恢复了一副平静的面孔说道：“只有发自内心，由衷想做的事情，才不会时时刻刻将它记在心上。”
“也因为当初你在镜湖医庄说的承诺原本就是你想做的事，而不是为了骗我过来临时编造的。”
好好好！
范季差点儿站起来拍手叫好。
端木蓉这借口帮他找的，连他自己都觉得妙！
“嗯。”
范季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他还是没想起来自己说过什么。
这不对劲。
他的记忆力可以说是相当惊人。
皇宫和儒家那么多的典籍，他看完之后都消化掉了。
不可能记不起来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但是现在，他却觉得脑袋有些混沌。
像是极为乏力一般，精神力难以集中。
他扫了眼桌子上的玉简，越发怀疑是不是刚才这玩意看久了导致的。
可是想想也不对。
刚得到玉简的时候，他看了整整一夜都没有出现这样的状况。
今天不过看了一两个时辰。
就算是这几天没休息好，也不至于让大脑发懵才对。
“我知道了！”
突然！
范季眼睛一亮！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脑海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