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范季在小衣的服侍下穿戴着衣物。
昨天把打火姬哄睡着后，他又回到了小衣这里。
都说小别胜新婚，这话果然不假。
再加上小衣现在一门心思的想要个小宝宝，范季自然没理由不满足她。
两人昨晚一直闹腾到半夜才睡。
帮范季穿戴好后，小衣抱着地上昨夜换下来的被子来到院中。
然后又抱着一大堆被子走了回来。
“夫君，院子里没井。”
之前都是在院子里洗被子的，结果现在跑出去才想起来，这是在山上。
要是能打出井来那就怪了。
这个大的庄园，小衣昨天也没时间都逛个遍。
昨天刚把主院收拾完范季就回来了。
拉着她洗完澡后就一直没从床下下来过。
“给我吧，后面有个洗衣房。”
这原本是赵姬的行宫，可是说是一个缩小版的王宫。
布局设置和寻常的宅子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小衣也没客气，将沾满自己东西的被子交给了范季。
不好意思让别人碰这个，但夫君可以例外。
这些被子还是他昨晚换下来的呢。
“那我去做早饭，等吃完了我们去接紫女她们。”
小衣因为有行动，所以提前过来了。
紫女和其她人还在咸阳城外住着。
现在事情安定下来，自然也要把她们接过来。
那以后这山庄里就要热闹多了。
一顿早饭吃得极为和谐。
三个女的都是脸色红润。
一看就知道昨天……睡得都很满足。
范季揉了揉腰子。
等今天接了紫女和明珠她们过来，晚上也要让她们好好满足的睡一觉。
任重而道远啊！
绯烟还需要整理一些信息，焰灵姬懒得跑。
范季和小衣正准备出门，李斯却突然登门拜访。
反正时间还早，出门的事便先搁置了。
“李大人请用茶。
小衣端来两杯茶，李斯受宠若惊地站起来双手接过。
“多谢范夫人。”
对于李斯而言，范季的身份地位高他太多。
国师夫人亲自送来茶水，他自然不敢托大。
从进山庄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这次来对了。
这处庄园是太后的，现在一次没住便赏赐给了国师。
那国师的地位在太后那里可见一般。
这回能不能化险为夷，可就全在范季一念之间。
“李大人是为吕不韦之事而来？”
范季拨弄着杯盖，喝了口茶后问道。
李斯来的目的并不难猜。
他本是吕不韦的门客，也是因为被吕不韦所赏识才有机会如朝为官的。
现在吕不韦死了，那些跟他有关系的人都将被清算。
而李斯，赫然是在这个名单里。
像他这样的小官小吏还不足以引起赢政和太后的重视。
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随便找个借口给罢免了。
李斯苦笑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
“什么事都瞒不过国师大人。”
他敢来，说白了是仗着荀夫子这层关系。
现在的李斯还没有因韩非一事被荀夫子逐出师门。
范季会让他进这个大门，也是看在荀夫子的面子。
而且范季自信。
有他在，一些悲剧便不会发生。
李斯是个聪明人。
他知道现在整个秦国能帮他的，就只有范季了。
其他有身份有地位的，对他看不上眼。
和他同一级别的又说不上话。
有的人甚至自身都难保，更别说帮他了。
作为一个聪明人，办事自然不会空手而来。
可是却李斯摸了摸怀里的两个匣子没有掏出来。
大意了！
谁知道国师大人原来有三位夫人啊？
自己就准备了两件礼物。
本来是要孝敬上次见到的绯烟和焰灵姬的。
可现在又多了一个，这要拿出来岂不是会弄巧成拙。
思量再三。
李斯决定还是不拿了。
下次，等下次过来准备个三份礼再拿！
“下官这次来，是想求国师能在王上和太后那里美言几句。”
“李斯定然不敢忘记国师大人的恩德。”
“今后愿为国师大人效犬马之劳。”
说完，李斯便停下话头等范季答复。
其实他也没信心范季会答应。
毕竟两人之前毫无交情。
这次选择投靠，只能说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好。”
却没想到，范季却痛快的答应下来。
李斯愣了一下。
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在这之前，本座有个问题想问李大人。”
李斯听到范季答应便是惊喜万分。
别说一个问题，就是十个百个他也是知无不言。
“国师大人请问。”
范季沉吟了片刻，方才缓缓问道：“李大人觉得，如今七国纷争的局面是如何形成的？”
李斯没料到范季会问他这个。
深思了良久才道：“周天子分封诸侯，导致国土分裂割据。”
“各诸侯国之间各自发展，相互敌视。”
“多年后情况愈演愈烈，大小诸侯国常年发生战事，一直持续至今。”
“所以这问题，是出现在分封制上。”
李斯说出自己的见解。
每说一句，都会看一眼范季的脸色。
因为分封制是几百近千年来的传统。
而他的观点，无疑是在抨击这个传统。
“嗯，说的不错。”
见范季点头，李斯一颗悬着的心才总算是放下。
他真担心这位国师大人一拍桌子说他胡言乱语。
“李大人回去吧，你的事，本座会向王上和太后说明。”
李斯虽然是吕不韦的门客，但范季想保他下来并非难事。
而要保他的原因也很简单。
李斯这人可堪重用。
有才，有能力。
只是郁郁不得志而已。
而且是底层出生，思想与贵族阶级有着明显的区别。
在历史上，李斯前中期为秦国做出了很多贡献。
废除分封制就是他提出来的。
这无疑是触犯贵族，挑战千百年传统的行为。
但是他敢干！
统一文字的“小篆”也是他制作出来的。
抛开后期拥立胡亥这件糊涂事来说，李斯对秦国的贡献无法忽视。
所以在历史上，李斯这个人一直包含很大的争议。
李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范季。
“国师这是答应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范季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范季轻笑道：“不过是说句话而已，又废不了多少事。”
“李大人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这样的人，不该被埋没。”
李斯心里顿时升起巨大的惊喜。
听范季的意思，不但是要保他，还要培养他！
对自己而言难如登天的自保之举，在他看来不过是说句话的事情。
国师的身份在这里，太后和王上对他的信任和在这里。
若是以后有他提携，那自己平步青云不在话下。
“李斯今后，愿对国师马首是瞻。”
李斯激动地站起身，朝范季深深鞠了一躬。
直到走出山庄，他还宛如在梦中一般。
这次登门拜访的结果出乎预料的顺利。
有范季这一句话，他今后的人生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