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间。
范季突然毫无征兆的笑了一声。
睡在他旁边的绯烟睁开眼睛,扭过头纳闷地看了他一眼。
“睡吧。”
范季收起笑容,轻轻握住绯烟的手说道。
这个离,还挺讲究的!
第二天中午,小衣拎着食盒来到绯烟院子。
刚踏进院子,绯烟的房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
范季伸着懒腰从里面走出来。
“夫人早啊。”
小衣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正午的太阳。
“中午了,还早呢?
范季抿着嘴笑了起来。
“反正我又看不见,什么时候起来就什么时候是早上。”
小衣拎着食盒走进卧房。
绯烟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长发。
简单的梳了几下后,用长簪一别完事。
既省事又好看。
范季忙活了两天,早就饥肠辘辘了。
手脚麻利的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饭菜端了出来。
饭菜准备的是两人份。
小衣看了眼隔壁房间。
开口问道:“成功了?”
范季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点着头道:“昨天夜里苏醒的,融合的挺不错,保留到了逍遥境的实力。”
又多一个逍遥境的高手,他心里其实也挺满意的。
逍遥境的高手可不是大白菜。
放在外面少说也是掌门级别的人物。
就是强如阴阳家也就只有三个逍遥境。
小衣和绯烟这两个现在成为他范家的人了。
另一个,就是右护法月神。
盖聂和卫庄一个剑道天才,一个剑道鬼才。
只是现在还年轻。
他们入逍遥境也是早晚的事情。
而且恐怕就在这一两年了。
光论现在,自己这边的高手阵容就足以震慑天下间所有的势力。
一个时辰后。
范季和绯烟还有小衣都出现在了隔壁房间。
范季眉头紧锁,脸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失落。
绯烟和小衣对视了一眼,随即垂下目光。
“主人。”
离察觉到现场的氛围不太对劲,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嗯?没事,没事,不记得就算了吧。”
范季回过神来,轻轻摆了摆手说道。
离突然升出一股愧疚。
缓缓跪了下来。
“是离没用,请主人责罚。”
范季想知道白纤舞失踪的那一年究竟去了哪里,又经历了什么,才导致她变成那种没有特殊状态。
但是离搜遍了白纤舞留下的记忆却都一无所获。
关于这件事,在白纤舞的记忆中只有一些并不重要的片段。
从她二十多年前死亡的那一刻开始。
然后中间出现了一个断层。
再出现的记忆,便是一片黄沙。
那时候的白纤舞已经从那个神秘的地方出来,成了现在这种状态。
她在黄沙中走了七天七夜才看到人烟。
“起来吧,这事不怪你。”
范季伸手将离拉了起来。
是白纤舞的记忆残缺,跟离完全没有关系。
绯烟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可能是那中间的记忆被人剥夺了。”
范季轻轻点着头。
不置可否道:“也可能是她自己那时候没有意识,所以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白纤舞空缺的这段记忆是从她死亡的那一刻开始的。
所以并不排出这个可能。
想了想,范季转而又对离问道:“传说白纤舞与黑暗做过交易,是什么样的一场交易?对方又是谁?”
离在脑海中搜索着,片刻后答道:“就是黑暗。”
“啊?”
范季恍惚了一下。
绯烟和小衣也带着疑惑的目光朝离看去。
离解释道:“在她的记忆中,那就是一团黑影。”
“连她也分不清是个什么东西。”
“浑身掩藏在黑暗之中,只能看到两盏烛火般的眼睛。”
“白纤舞那时候寒毒爆发,命不久矣。”
“那个东西说把灵魂典当给它,就可以让她活下去。”
“白纤舞同意了,然后那个黑影就传授了她那份邪功。”
“用新鲜血液提升实力的同时压制体内的寒毒。”
三人听后久久未语。
毋庸置疑,那个黑影应该就是来自于白纤舞失踪的地方。
范季摸着下巴,沉思道:“黑影,邪功,新鲜血液。”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白亦非也是修炼了这种邪功。
同样可以吸取别人的血液来提升实力。
但是白纤舞曾经说过,她是将白亦非当做了一个容器。
就像是用来收集露水的器皿。
等到这个容器装满了,就是白纤舞收获的时候。
那有没有可能,白纤舞对于那个黑影而言,也是这种作用的存在。
白纤舞在等白亦非突破逍遥境,达到通神境时才算成熟。
那那个黑影,有没有可能是在等白纤舞突破到神通境之后再来采摘?
想到这里,范季突然不寒而栗!
如果按照白纤舞这种修炼方式,只要有足够的鲜血给她,她说不定真的能够突破通神境,达到通神境之上的实力!
而那个黑影有这个自信采摘通神境之上的果实,岂不是说明它自身就已经超越了这个境界?
“绯烟,通神境之上是不是还有境界?”
范季脸色颇为凝重地问道。
绯烟轻轻摇了摇头。
“世间已知的最高境界便是你和东皇太一这样的通神境了。”
“没有吗?”
范季摩挲着手指,喃喃道。
“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小衣见他脸色不对,开口问道。
范季也没隐瞒,将自己刚才的猜测都说了一遍。
几人听完之后也觉得很有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通神境之上?那是一个怎样的境界?”
绯烟丰润的红唇轻轻开合着。
“问题是,那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
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离暂时是安全的。
那东西的目标是要等白纤舞这具身体达到通神境之上才会有可能过来。
而离现在的实力不增反降,还远远达不到“成熟”的要求。
范季背负双手,在屋内跺着步道。
“黄沙,黄沙……”
他回忆着离刚才所说的细节。
又问道:“白纤舞是从那个方向回来的?”
离不假思索道:“西北方向。”
“你说的,是以秦国为坐标吗?”
离摇了摇头。
“无论是以哪一个国家为坐标,都是西北方向。”
范季吸了口气。
呢喃道:“西北方向,走了七天七夜才走出去的黄沙之地。”
突然,他和绯烟几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