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能用马拉,自然也能用骆驼来拉。
乌雅现在的身体状况肯定承受不了骆驼的颠簸,所以还是让她坐在车里比较稳妥。
在沙漠中赶路和平地不同。
骆驼之所以比马匹适用,是因为骆驼的脚掌比马的要宽厚。
在松软的沙子上,受力面自然是越广越好。
所以范季才会要求工匠把车轮做宽些,免得在路上陷入沙地。
吩附完大司命后,范季径直来到大祭司的住处。
既然已经被范季识破,她索性也不再强撑了。
回来之后就躺在了床上休养。
这几日为了不让她们看出端倪,乌雅也是强撑着起来活动。
“您说要带我去秦国?”
听范季说要带自己去大秦,乌雅立马回光返照般坐了起来。
“不错,你这症状绯烟也束手无策,但是我想到一个办法,或许能行。”
范季没有将话说满,更没有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
毕竟能不能改得了《人书》上的记载还是个问题。
更退一步说,自己手上的这个是不是《人书》也是一个问题。
他只是从这卷玉简的奇异之处猜测的而已。
乌雅听后没有出声,一言不发地看着范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范季接着又说道:“带你回秦国,一来是没有那么多时间了,不然就算我找到办法,一来一回,也会浪费大量时间。”
“二来,在我家中有位神医,或许能有办法缓解你的症状。”
三个月的时间,说实话不一定够。
这个时代的出行是件麻烦事。
出个远门,动则就是一两个月甚至个月。
其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浪费在路上。
没有高铁飞机,就只能靠脚力或者马车赶路。
从楼兰回大秦,速度快也需要半个多月。
一来一回半个月就过去了。
最关键的是,范季发现另一个奇特的地方。
他昨晚看了那么久的《人书》,发现上面记载的都是关于楼兰的人和事。
别的地方的却没有。
他猜测可能是因为地域原因。
在楼兰,看到的就是楼兰人、物。
去到大秦境内,或许看到的就是秦国的人和物了。
“虽然不一定能够保证,但是你放心,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不惜任何代价也会将你治好。”
见乌雅还是没有作声,范季想了想又说道。
乌雅坐在床上,歪着脑袋看着他。
突然问道:“你不想我死?”
范季被她这极具跳跃性的问题问得一愣。
“自然是不想你死。”
自己又不是什么铁石心肠之人,更不是心理变态。
这段时间和乌雅相处的也极为融洽。
况且她还是为了暂压魔剑的魔性才会导致这样,自己怎么可能眼睁睁看她香消玉殒。
乌雅微微眯起眼角,眼中多了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
连气色也突然变好了些。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范季果断道:“午饭之后就出发。”
乌雅惊讶道:“这么急?”
现在距离午饭时间不过一个时辰,可以说是站这里就要走。
范季哑然失笑:“我怕你等不急,自然是越快越好。”
乌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怎么感觉这人比自己还着急,好像要死的是他一样。
“那好,我去交代一声,我们午饭之后就走。”
乌雅在侍女的搀扶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也没避讳范季的意思,放下床前的纱帘,就在后面换起了衣服。
范季摸了摸额头,暗自嘀咕:“还真不见外。”
这几层薄薄纱帘能挡住什么?
就他这目力,和当他面换有什么区别?
乌雅的这腿,和小衣有得一比!
作为楼兰大祭司,这座城池的最高领导人,乌雅的离去自然会得到有些人的反对。
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
乌雅在这里就是女王。
楼兰那些高层并不知道乌雅寿命无多的事情。
只是听说她要离开,纷纷站出来反对。
可在听说是范季要带她走后态度就变了。
天神大人要带走大祭司,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们信奉天神,大祭司也是因为天神而存在!
可大祭司不在了,那楼兰以后该听谁的?
楼兰虽说和秦国建立了联系,但自主权还是在他们手里。
乌雅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一时间犯了难。
最终还是范季给出主意。
从楼兰那些德高望重的领导者中选出五人,秦国留守的将士中选出两人。
七个人组成议员,有事情投票决定就行。
楼兰传承了三千年的使命已经结束,现在留给他们的也没什么难处理的问题。
安排好楼兰事宜,一行人午饭之后便准时出发。
几只骆驼拉着一辆新做好的车辆,里面坐着几名女眷。
范季和卫庄骑着骆驼走在最前面。
在沙漠中穿行了几日,这天上午,大司命突然骑着骆驼赶到最前面。
“国师,东君大人说请您过去一趟。”
大司命对绯烟可谓是畏之如虎,不敢和她同乘一辆马车,宁愿顶着大太阳骑骆驼。
范季没有多问,拽了拽手中缰绳调头来到后面的车辇前。
“乌雅的症状好像严重了。”
绯烟像是有感应一般,范季刚到车边,她便探出头说道。
车辇中铺着柔软的布料,是为了让乌雅在途中能够舒服一点。
她手煞气影响,身体格外虚弱,所以一路上前进的速度也并不快。
范季进到车辇中便看出她状态,紧紧闭着双眸,牙冠不受控制地打颤。
唇瓣也开始出现乌青。
“身体很冷,我尝试给她输入内力调节也无济于事。”
绯烟因为体质原因,内力也偏于炙热。
她们又是在沙漠中,沙漠里的温度就不用说了。
可在她的内力维护和这种高温的作用下,乌雅却依旧感觉到有种从骨子里冒出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