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夫人好。”尘哥儿作了个揖。
郑夫人被尘哥儿的这句“郑夫人好”震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尘哥儿……我的尘哥儿……你是不是忘记祖母了?怎么……竟这般称呼祖母……尘哥儿!尘哥儿!”
尘哥儿摇了摇头道:“郑夫人,自从北地一别,我们已经是两家人了,希望郑夫人不要再来打扰我和玉姐儿,也莫要再骚扰和欺凌我的母亲。”
郑夫人听到尘哥儿的话,伤心的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尘哥儿不是这样的,我是祖母啊……”
尘哥儿道:“您曾经是我的祖母,我不能否认。但是自从郑将军娶了她人与我母亲和离之后,就不是了。和离书上写明了,我和玉姐儿从此非郑家人。若不是郑将军有短处,我们又如何能跟母亲走?母亲在流放这一路,未曾对不起您,也未曾对不起郑家是吧?”
尘哥儿这句“是吧”是对着郑骁奇问的。
郑骁奇被问的面上一臊,有些抬不起头。
郑夫人又是一震,“尘哥儿……”
“是郑将军对不起母亲,又没有能力把我和玉姐儿也接走,既如此……万事不可转圜。更何况,郑少将军,郑少夫人,还有你几次三番羞辱我母亲,若是真的待我好,又如何会羞辱我母亲呢?郑夫人,尘哥儿读过书,已经明理了,孰是孰非我分得清楚。请夫人不要再来打扰我的母亲!也请夫人给自己留些体面,莫要让我和玉姐儿心中记恨您,记恨郑家!”尘哥儿说完又作了个揖。
郑夫人这下是真的觉得伤心了,久久不再演员。
尘哥儿见郑夫人没有反应,便转过身拉起了夏眠晚仰头道:“母亲,我们回去吧。”
夏眠晚也没想到尘哥儿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忍不住摸了摸尘哥儿的脑袋,穿越这一朝,有这样两个可爱小孩,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好,我们回家。”
裴夫人淡淡扫了郑家女眷一眼,冷声道:“我儿媳这般好性儿,你们确几次三番多有欺辱,若是下次再欺负我儿媳,那就是得罪整个裴家,不想跟我们裴家不死不休,就收敛着点。男人们同朝为官,都留点脸面才好!眠晚,我们走!”
夏眠晚惊讶地看了自己的婆婆一眼,随后拉着尘哥儿默默地跟上。
郑夫人盯着尘哥儿离开的背影,哭倒在了地上。
等坐上了马车,裴夫人拼命拍着自己的胸口,“怎么样,怎么样,眠晚,我刚才表现的怎么样?”
夏眠晚看着婆母这会倒紧张了,笑出了声:“母亲,你刚才杀疯了!”
裴夫人听了夏眠晚的评价,松了一口气,“我说呢,我都快吓死了。”
“祖母,你刚才可厉害了!”玉姐儿笑道。
玉姐儿很少会叫裴夫人祖母,裴夫人这会听到玉姐儿如此叫她,也十分高兴,揽过了玉姐儿道:“乖,我们玉姐儿真乖!”
夏眠晚相信这次尘哥儿如此行事对郑夫人的打击应该是最大的,不过不论如何她都不会怕的,换了一个身份,就不必像在烟州那样过得如此憋屈了。
……
这次的秋收,整个陈国算是来了一个大丰收,北方的气候还不错,南方“稻田养鱼”的技术得以推广,再加上烟州厨神大赛打出的名号,鱼片、虾干名扬天下,烟州城的百姓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陈素之的政绩考核也上了一个台阶。
皇上也很高兴,而今的国库虽然算不上丰盈,但是也绝不是像皇上刚登基时那般空虚了。
皇上一高兴,再给陈素之赏赐的时候,又给裴府下了一道圣旨,赏了不少银两和珠宝首饰。
圣上的这一道圣旨一下,整个陈国才知道了这稻田养鱼的技术竟然是裴少夫人在烟州的手笔,一时间夏眠晚的名声很是显现了一番。
裴家是新发家的,并不是有底蕴的豪门世家。虽然裴言许每年的赏赐和俸禄都还算多,可是这么短短几年时间就要支撑整个裴府的开支着实是有点吃力。
裴言许倒也不是没讨过,只不过皇上也穷啊,只好装作听不懂裴言许的意思,然后赏赐一些华而不实的各种摆件和首饰。
皇家赏赐的东西,裴言许就是再穷也不敢去典当啊,所以也只好想着法子在其他生意上赚点钱。
之前整个大陈国都穷,裴家经营的胭脂铺子和书铺经营的也就是一般,大部分的出息还是得靠田庄。
夏眠晚开始当家的时候,盘了一下整个裴家的产出。胭脂铺和书铺每个月的盈利大致在一百两银子,东西两街的铺面地段十分好,是直接放租的,每个月共是三百两银子。田庄的出息折合成银两大概是一年五百两银子,旁的就只有裴言许的俸禄了。
裴言许的俸禄是不交于公中的,当然了,所有出去的应酬交际的费用,裴言许也不会从公中支。
只是府与府之间的年礼与节礼这些统统都是由公中支出的。
裴府的府邸是由皇上赏赐的,这给裴言许省下了很大一笔钱,再就是圣上赏赐的两千两黄金,这笔钱算是裴府的底子,裴家是没有动用的。
裴言许去烟州的时候,官场来往总是要送一些东西,水至清则无鱼,他多少也会收一些无关痛痒的孝敬,所以……这次回京,裴言许也带回来了五千两银子,旁的就没有了。
夏眠晚当这个家收入是这些,大头的开支主要在月例以及下人的月银上。好在裴府的主子少,下人也不多,虽然收入不算很多,倒是也都能收支平衡。
圣上这次赏下了白银三千两,倒是很实惠。
裴夫人得知了夏眠晚要把这三千两赏银充入公中,还觉得不大好意思,不过最后也被夏眠晚说服了。既然是一家人又何必说两家话,而且圣上这次的赏银多,也是看在了裴言许的面子上,而且夏眠晚着实不大缺钱,所以也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