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刀,活生生劈出了一条血路!
甚至刀芒还劈碎了刑部大牢的那两扇坚固的大门!
谢二喜依旧站在原地,她长刀杵地,收回了视线,扭头就对哈木令说了一句:
“你可以进去了,找到我相公,我马上就来。”
哈木令又吃了一大惊。
他只是听过第三鹰抓住了宁国的大人物王正金钟,可他并没有见过王正金钟啊。
进去?
这村姑要是死了,那自己深陷牢狱岂不是连跑路的机会都没了?
就在他迟疑的这一瞬间,谢二喜身影一晃已到了他的后面。
一脚
哈木令飞了出去。
他穿过了那条血路,那些在谢二喜这一刀之下尚存的狱卒根本就没回过神的那一瞬间,他已飞入了大牢之中。
“噗通”一声。
他摔了个鼻青脸肿。
但他没觉得疼。
他的内心无比绝望。
现在还能怎么办呢?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这村姑能够快点将天上飞来的那个高手杀死。
他连武器都没有。
如果那些狱卒进来他根本无处可逃!
这特么的!
太危险了!
哈木令翻身就起。
爬起来就跑
刑部大牢很大,他并不知道王正金钟关押在哪里。
他的脑瓜子飞快的转着。
既然是大人物,那肯定就关在最严密之处。
那就是地牢了。
该死的,地牢的入口又在哪里?
哈木令在刑部大牢中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窜。
巷子中。
顾西风身随剑走,从天而来。
谢二喜这才眼睛一眯,起刀。
就在她的刀从地上抡起的那一刻,
有风起。
有云涌。
天地仿佛变色。
顾西风陡然感觉到了一股难以匹敌的冰寒杀意!
他的眼顿时瞪得如灯笼一样大!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宗师!”
这特么的!
宁人竟然派来了一个大宗师!
难怪自己就算是用了逍遥步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半步大宗师与大宗师相差半步。
但顾西风却很清楚这半步的差距何其之大!
他的剑势已成。
他的剑芒距离刀芒而今只剩下三尺距离!
他就算是想跑也来不及了。
他狠狠的一咬牙,将内力催发到极致。
长剑剑芒更甚,如满月之光!
谢二喜手中的长刀刀势也成,她的刀没有招式,就是这么向天一撩。
“锵!”
一声比烟花爆炸还要大的金铁交鸣之声陡然响起,那些存活下来的惊呆了的狱卒们,他们忽然丢下了手里的武器捂住了耳朵。
在这一声爆震之下,他们的眼角竟然有血流了出来。
顾西风的虎口在刀剑相接的那一瞬间迸裂。
他的剑,
断!
他的人被这股强悍的力量反震向天上倒飞而去。
谢二喜抬头。
月如钩。
这人仿佛就要被挂在那钩上。
她双腿微曲,向着空中电射而去。
以比顾西风更快的速度飞到了空中。
长刀再起。
一轮。
顾西风在这一瞬间亡魂大冒!
他看见的不是皎洁的月光。
他仿佛看见了一轮耀眼的红日升起!
那极致浩然的光芒令他根本无法直视。
这是什么刀?
他根本来不及去想,也根本生不起战意。
他的身子在空中强行一扭,脚踩逍遥步,身影陡然从空中消失。
谢二喜的刀落下。
斩在了空中。
&;divenadv&g;空中仿佛有一圈圈的涟漪激荡开来。
那些涟漪就像被点燃的火一样。
有色。
有形。
还有温度!
就这么在空中飞快的四散开去。
顾西风的身影在外圈的涟漪中出现。
他狂喷了三口鲜血,手里的断剑猛然在这涟漪中一插,
仿佛有咔嚓一声。
他的剑再断。
他身上的衣裳破碎。
他拼尽了最后一口内力再踩逍遥步
涟漪消失。
夜空中无比寂静。
只有那一钩弯月依旧高悬。
谢二喜手握长刀,望着顾西风消失的地方沉吟三息。
落地。
她没有去追。
她要去救丈夫王正金钟!
她也没有去杀那些呆若木鸡的狱卒们,就这么大喇喇的走入了刑部大牢的门。
大牢里关押了许多的犯人。
那些犯人们当然也被外面的爆炸声惊动,他们一个个站在铁栅门前紧张并好奇的看着,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谢二喜当然没那好心去将这些犯人给放了。
借着大牢墙壁上的油灯昏暗的光芒,她四处打量了一下,吼了一嗓子:
“哈木令!”
“村姑大人来这!”
哈木令找到了地牢的入口。
入口的门是一扇厚重的铁门。
铁门上挂着一把很大的铁锁。
“小人估计王正金钟大人就关押在
“让开!”
谢二喜将那把长刀丢给了哈木令,从腰间拔出了她的那把菜刀。
刀起。
“铛!”的一声。
一篷火光闪过,那铁锁应声而落。
哈木令张大了嘴巴,再看向谢二喜的背影的时候,他的眼里除了震惊便是佩服!
当然又有了光。
谢二喜推开了那扇铁门。
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她眉间一蹙,抬步顺着台阶而下
台阶的尽头是昏暗的通道。
通道的两旁都是牢房。
关押的人似乎不多,谢二喜扯着嗓子又是一声大吼:
“死鬼”
“你在哪?”
她抬步而行。
就在这地牢的尽头,有个轻微的声音传来:
“你妻子?”
王正金钟咧嘴一笑,虚弱的回了一句:“对,我妻子。”
“看来你妻子很厉害啊!”
王正金钟又苦笑:“对我对我还是很温柔的。”
“哦,来,再喝一杯。”
“好,就再喝一杯。”
坐在王正金钟对面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老人穿着一身颇为富贵的员外服,头上也戴着一顶员外帽。
这一身行头一看就不是个穷人,可偏偏他这时候就坐在这间潮湿、阴暗,还充满了各种难闻的味道的地上。
两人之间有一张破烂的矮几。
偏偏这矮几上却放着一坛画屏春,还有两个极为精美的青铜酒樽。
当谢二喜来到了这间牢房门前的时候,这个老人扭头看了看她,伸手一引,说了一个字:
“坐!”
这里没有凳子,那就只能坐在地上。
谢二喜坐下,眉间一蹙,“你是何人?”
“哦老夫就是个商人,从楼兰而来,想委托提举大人转告一下你们宁国的皇帝李辰安。”“老夫想要与李辰安做一点小生意。”(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