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将计就计,酒后真言

九凤楼,总舵。

奢华、气派的大殿。

为齐云准备的酒宴,正式开始。

能在这里落座的,都是站在五逐郡权力顶端的存在。

楼主、斋主、阁主。

圣子、圣女。

九凤楼、御宝斋、琉璃阁三大势力的太上长老们。

除此之外,长老一级,根本没资格落座。

众星捧月的齐云,风光无限。

为了防止起不必要的冲突。

御宝斋长老院十位太上长老,只到了九位。身为魏阳的师父,关鹏并没有到场。

酒宴上。

老家伙们,一个个出场,都是满面笑容,与齐云推杯换盏,但无一不是字字珠玑,试探齐云。

面对这些老奸巨猾的家伙,齐云主打一个嚣张。

喝到兴起,坐到邢静萱身边,拉着这位阁主的小手,又是唱又是吟诗作对。

酒宴上,众人彼此交换眼色。

显然,齐云这是喝多了。

“齐宗师,五逐郡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墨家的宗师驾临,我等对墨家宗师,那是万分敬仰。”一个御宝斋的太上长老开口。

“不知齐宗师可否引荐令师,与我等一见?”

齐云,吐着酒气,瞄了眼那太上长老:“想见我师父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那太上长老,花白的胡子抖了抖,脸色难看。

贾峰举杯,打圆场:“齐云小友,少年宗师,能教导出小友这样的天之骄子,令师在锻造一途境界之深,必定深不可测,我等是真想结识令师这等人物。”

“呵呵呵……”齐云笑着,扶着邢静萱柔软的肩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伸出手指,点了点在场所有人。

“你们呐……”

“我知道你们敬仰家师,但这天下,又有哪一个不敬仰他老人家?”

“就是那皇帝老儿,见到家师,也要称一声先生。”

“那是,那是……”众人赶紧附和。

眼看着齐云这是喝高了,此时正是套话的好时机。

正所谓,言多必失。

而酒是打开话匣子的钥匙。

在座的,个顶个都是人精。

荀渊、贾峰、邢静萱自不必多说,在五逐郡执掌一方势力,心计稍差一筹,位置坐不稳不受,早成枯骨了。

而一众太上长老们,能在混乱血腥的五逐郡,一步步爬到太上长老的位置上,更没有等闲之辈。

就算年龄尚浅的贾泉、洪绾,自幼耳濡目染,也都是心机深沉之辈。

要说这里面,唯一一个,心机浅了些的,也就是年轻的南宫雪了。

她看着摇摇晃晃的齐云,眉头沉了下来。

“齐云,你喝醉了!”

说多错多,她发自本能的不想齐云说的太多。

“我没喝多!”齐云摆手,“谁说我喝多了?当年,我在京都醉仙楼,镇楼之宝,号称天下第一烈酒的仙人醉,我都当水喝!”

“对对对。”有白胡子老头当即开口,招呼着,“齐宗师海量,怎么会喝多,快,给齐宗师斟酒!”

“对对对……”

众人会意,纷纷劝酒。

眼看着齐云这是喝多了,这真是好机会,怎么能放过他?

一边劝酒,众人一边出言试探。南宫雪看着喝的满面通红的齐云,眼神不善,想要阻拦。

“圣女!”

荀渊的传音声在南宫雪耳畔响起。

“你要干什么?”

南宫雪传音回道:“楼主,齐云是咱们九凤楼邀请来的,也当众表露了对九凤楼的好感。在我九凤楼的主场,他们给齐云灌酒,不断敲打试探,这不是打咱们九凤楼的脸吗?”

“本座的决定,自有本座的决定,怎么……你在质疑本座?”荀渊的传音声带上了几分阴冷。

南宫雪眸光微闪,最后还是传音回道。

“不敢……”

荀渊斜了眼南宫雪,眼神中满是警告,传音声中寒意渐浓。

“你不与我报备,提前回城,不经我同意,私自行动的事,我还跟你算账呢。”

“你现在,给我老实坐着!”

“一切,我自有分寸,你别给我捣乱!”

南宫雪睫毛颤了颤,眸子中凶戾隐现,但终究是没有开口反驳荀渊,似乎对荀渊很是忌惮。

两人传音交谈的功夫。

齐云似乎又醉了三分,对邢静萱的揩油,已经不背人了。

若不是邢静萱本身内力雄厚,总能在关键时刻,用内力不做痕迹的把齐云的手弹开,那后果足以让在场的一群老头,大开眼界。

“哈哈哈……”

齐云举着酒樽大笑,“痛快,痛快,今日这酒喝的痛快,围着火炉、铁砧,苦练十余载,为了哪般?”

“锻造一途,成就宗师,又为了什么?”

“不能醉酒当歌,逍遥快活,那就是成了宗师,又如何?”

“师父他老人家,哪哪都好,唯独一点,对我管教的太严了,这也不让,那也不让,让我修心……嗝……”

齐云打了个酒嗝。

那样子俨然就是喝高了,酒后吐真言,把对自己师父的不满都说了出来。

在座众人,面上赔笑,心底都是摇头。

少年人,就是稳不住啊。

你师父说的对,你应该修心。

只靠天赋,人是走不远的,只有心智坚若磐石,那才能历久弥坚,成就大器。

不过,齐云越是这样,他们虽然腹诽,但却高兴,这更方便他们套话啊。

众人彼此眼神交汇,嘴角含笑,心照不宣。

齐云是锻造宗师不假,但终究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世俗的历练不够,嚣张跋扈,心中藏不住事,道行还太浅了。

“齐宗师,你师父他也是为了你好嘛,你天纵奇才,他老人家定是对你寄予厚望,才这样严格要求你的。”邢静萱开口,一副长辈口吻,看似关切,实则试探。

以她的阅历,在齐云的话中,听出了齐云对授业恩师的不满。

当即以此为突破口,进行试探。

齐云身子踉跄了下,单手撑住长案,微微扭头,看向邢静萱。

“为我好?”

“要真是为我好,那早就该直接把脉主继承人的位置给我!”

“而不是设定诸多考验,说是磨炼我心性,但他是不是有私心,谁知道呢?”

“我齐云是何等人物?”

“二十岁的锻造宗师!”

“纵观古今,有哪一个能比得上我?”

“就是师父他,万人敬仰,奉为神明一般,不也是在年近四旬,才成就宗师?”

齐云这一番‘酒后吐真言’。

酒宴上,直接安静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眼神碰撞,其中尽是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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