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齐云微怔。
“我是山匪,你是我抢上山的压寨夫人,你觉得咱们是夫妻?你愿意陪我一起死?”
“虽然这三年,你对我不怎么样,但我知道你是因为身体隐疾,才喜怒无常……”任思思垂目,低声说道。
“不过,自从你找到偏方,身体痊愈之后,你对我……”
“很好~”
说到这,她苍白的俏脸上,多了一抹血色。
“况且,你我已有肌肤之亲,虽未拜高堂,但也算是有夫妻之实,一日夫妻百日恩,大难将至,我不会抛下你,独自逃命的……”
任思思的话,让齐云不禁怔住。
自己对她好吗?
这女人竟然觉得自己对她好?
愿意陪自己去死?
突然涌上心头的感觉,让齐云莫名烦躁,微微侧身,视线从任思思身上转向别处。
“恋爱脑!”
“什么?”任思思一愣,“什么脑?”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别再说这种蠢话,不要相信感情,在利益面前,就算是骨肉至亲,都会对你刀剑相向,动情就有软肋,就会脆弱不堪一击。”齐云声音淡漠,这话似乎是在教训任思思,又似在对自己说。
“你就是疑心病太重。”任思思说着,拾起地上的水桶,向屋子走去。
“你干什么去?”
“去梳妆。”
“什么?”齐云愕然,刚刚她不是吓的脸色发白吗?怎么现在还有心情去梳洗打扮。
“要是死了,我可不想做个丑鬼,你上次给我带回来的胭脂,我还没舍得用呢,再不用没机会了。”
扔下这么句话,任思思拎着水桶进了屋子。
齐云看着任思思婀娜的背影,眸光微动。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口升腾。
最后这种感觉还是被他压了下去。
“傻女人,有我在,你死不了!”
齐云嘀咕一声,转身离开。
其实刚才他心里已经想到了度过这次危机的办法,只不过,他只有八成把握。
二皇子的人再厉害,来这里,真正的目的不也是宝藏残图吗?
还是那句话。
危机危机,是危险,更是机会!
这一次,若是操作得当……
那自己稳赚不赔!
连带着钱弘那个狗县令,也能一并解决,自己还可以全身而退!
……
与此同时。
虎头寨五十里外。
一处小山寨中,几十个山匪已经成了尸体。
五十个身穿劲装的黑衣人,队列整齐的伫立院中。
在他们面前,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坐在椅子上。
这人身形高挑,穿着合身的轻甲,看起来是个女人。
“还是没有收获吗?”
“头儿,这也是个普通山寨,除了一些粮食、铜钱外,根本没有跟藏宝图有关的任何线索。”
“嗯。”头戴青铜面具的女人应了一声,情绪不高,隐隐有些烦躁。
到临泉县,已经快两个月了。
她带着飞羽卫,几乎是在山里面,一寸一寸的搜,屠灭的山寨,已经超过了双手之数。
但是一丁点线索都没有。
她现在都开始怀疑,这宝藏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了。
心里想着,她眉心紧蹙,开口问道。
“去前面探路的哨卫,还没回来吗?”
“还没……”
飞羽卫话音未落。
远处传来呼喊声。
“头儿…有情况……”
青铜面具女循声看去,就见院外,一道黑影蹒跚走来。
刚到院门口,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把他搀过来!”
“是!”
那黑影被搀带女子面前。
连带着女子还有在场的五十名飞羽卫,都是面露惊色。
这黑衣人自然是飞羽卫。
先前派出去探路的八人哨卫小队,他就是其中一员。
只是此时他实在太惨了。
一身黑衣已经基本破碎的成了碎布条,露出内里的甲胄。
而甲胄此时也不太完整,遍布刀痕,还有的位置,出现穿刺伤,一看就知道是枪矛一类的武器捅穿的。
而甲胄未能覆盖的位置,则是插着七支弩箭。
此时他浑身血污,已经奄奄一息,出气多进气少。
“其他人呢?”女子问道。
“都死了…只有我逃了回来……”
“什么?”女子眼神骤变。
在临泉县这种小地方,飞羽卫就是无敌的存在,就算遇到敌人太多,即使不敌,也可以凭借内力全身而退,怎么会这么惨?
这绝对不是普通敌人能做到的。
女人眼神凌厉。
“你们遇到什么人了?大皇子府的玄影卫也来了?”
“不是……我们遇到的是山匪……”
“什么?山匪?!”女子没忍住,反问一句。
“是的,是山匪……但是他们不是普通的山匪,他们寨子外的山林里,全都是陷阱,山寨的寨门和寨墙,修建的跟县城城墙似的…而且他们还会战阵……还有弓弩……咳咳咳……”
说着,他剧烈咳嗽,吐出黑血,显然已经伤到了脏腑,命不久矣。
女人眼神闪过莫名神采。
先是惊愕,随后是狂喜。
这样的山寨,里面的山匪显然不是普通人,而且能把寨门修建的像是城墙,这没有足够的财力是办不到的。
如此看来,这山寨极有可能跟藏宝图有关!
“那山寨在哪?”女子追问。
“从这里…往北,五十里……”重伤的飞羽卫艰难开口,为女子指明方向。
说话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好似破烂的风箱。
“嗯,我知道了。”女子点头,“你安心去吧!”
话音一落。
女子手中寒芒乍现。
重伤飞羽卫脖颈瞬间被切开,气绝身亡。
解脱了这名重伤的飞羽卫。
女人周身杀气凛冽。
“整队,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