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病秧子

“两千万,第二次。”

女人温婉的声音刚落下,台下的顾庭便淡定的举起了牌子:“三千万。”

众人沉默了几秒。

他们紧紧盯着台上的珊瑚手链,想知道它到底有什么魅力。

如愿听到顾庭的声音,顾年淡定的将手收回来,顾庭坐在第四排,位置大概在她的斜后方。

想着演戏要演全套,顾年恰时低了下头,肩膀也小幅度的颤抖了下,从顾庭的角度看去,就像是被打击到了。

三千万就不出价了?

顾庭有些疑惑,但望着顾年颤抖的肩膀,他将困惑抛之脑后,清隽的眉眼很诚实的带了笑意。

顾庭有个坏习惯,他喜欢抢顾年的东西,只是成功的几率不大。但饶是这样,他依旧乐此不疲。

在苏执抬手报价的时候他就有隐约有种预感,这种预感在萧余跟陆鹿也参与报价后达到了巅峰。

能让他们三个人都抢的东西,肯定是顾年喜欢的。像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顾年很快就亲自下场了。

他的这位弟弟的性格一贯如此,能自己拿到的东西就不喜欢麻烦别人。

最后一丝疑虑在看到少年微颤的肩膀后便跟着消失了。顾庭用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唇角,眼角微弯,心中划过一抹扭曲的快意。

“有这么好笑?”

苏执看着肩膀颤动的顾年,哑然失笑,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自然也明白顾年为什么要报价。

原来是引别人上钩。

他跟顾庭打过交道,少年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衣着整洁,清隽干净。按道理这种人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苏执不是平白无故就讨厌某个人的性格,可看到顾庭的第一眼,他就很厌恶。

那种反感像是长在了骨子里。

“有啊……”顾年眼角弯了弯,语气难得带着点小孩子的任性,“打赌吗?他肯定以为我在哭。”

顾庭自认为了解她,但与此同时,她也能猜出来他的想法。

“不赌。”

苏执很配合顾演员,他将手指放在了她的眼角处,温柔的摸了摸。

从顾庭的方向看过来,就像是他在给顾年擦拭泪水。

在顾年困惑不满的目光下,他慢悠悠的将话补充完整:“我甘拜下风。”

顾年:“!”

这个情商是星际的大祭司一辈子也不会拥有的。

“苏执也没传说中那么玄乎嘛。”

见珊瑚手链被顾庭拍走,寸头男人轻“啧”了声,小声点评道。

他忘了身旁还有苏执的脑残粉。

西装男人很愤怒,众所周知,粉丝在维护偶像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他凶狠的瞪了眼寸头男人,“你懂什么?苏总本来就是为了做慈善,现在有人真的喜欢这条手链,苏总不能夺人所爱。”

反正在西装男人眼中,苏执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

寸头男人:“……”

跟脑残粉没有道理可讲。

第一件拍卖品成交后,第二件拍卖品很快就被送上来了。

这次是块玉佩。

玉佩通灵剔透,莹润光泽,翠色温碧,好看得很。

“喜欢这个吗?”

这次苏执知道征询顾年的意见了。

“不喜欢。”

顾年诚实的摇了摇头。

大祭司宫殿里随便挑出一件东西能碾压在场的拍卖品,她自然对这些凡俗之物不感兴趣。

竞价很快就开始了。

虽然说些不喜欢,但顾年还是举起了牌子,她报的价格是玉佩的十倍。

顾庭直接翻了倍。

顾年不慌不忙,举起牌子加价。

顾庭则紧随其后。

两个人以“百万”为单位上涨,神仙打架,大部分人只能保持沉默。

最后是顾年主动放弃的。

成交价格还是“三千万”。

在同样的价格放弃让顾庭隐约有了个猜想,是不是顾年只有三千万?

毕竟这里不是星际,顾年只是个小演员,他调查过这方面的薪酬,凭顾年在娱乐圈的咖位,赚不了多少钱。

如果是真的……他舔了舔唇角,那他是不是能够压顾年一头?

过度兴奋的人是很难有理智的,而且顾庭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顾年不会求助别人。

接下来的场景愈来愈刺激。

众人保持沉默,安静吃瓜。

先是顾年出价,而后是顾庭加价。这几次竞拍都有个相同点,不管前期两人咬的多紧,最终都会以“三千万”的价格成交,而且都是顾年主动放弃。

连续拍了五个产品后,顾年才停下了举牌的动作。

顾庭的智商并不低,她要是每件拍卖品都叫价,很快就会被怀疑。耍他一次,也算是报了个小仇。

“我去下洗手间。”

“好。”

苏执给她让路。

【崽崽好聪明!我一开始就看那个人不顺眼了,崽崽居然把他耍得团团转,干的漂亮!】

两人明显是认识的,而且看上去关系不太好。意识到这点,苏执就知道自己为什么讨厌顾庭了。

跟他家小朋友关系不好的人,他怎么可能喜欢的起来?

走廊。

顾年走到转角处,忽然听到了两个男人交谈的声音。

顾年没兴趣听别人的闲话,却意外的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苏执是真的厉害,你看这次参加拍卖会的人,有几个不是带着跟他攀关系的目的?”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顾年索性停下了脚步,想听听其他人是怎么评价苏执的。

“就是个病秧子……”另一道男声语气不屑,“瞧他那副病殃殃的模样,能活几年还不确定呢。”

顾年的眉眼倏地冷了下来。

偏偏那人无所察觉,肆无忌惮的评论着:“不过苏执那张脸还不错,他小时候长得像女孩,我们院里最好看的小姑娘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你跟他小时候就认识?”

“对。”男人随意应了声,他舔了舔上颚,“那时候我们都怵他,平时见到他都不敢说话,直到他生病后……”

另一个人似乎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语气不免有些惊讶,“生病之后你们就不怕他了?”

“也不是,但是他那时候病的确实很严重,最权威的医生都说他很可能熬不过那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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