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请的是上午的假，所以下午照常去了学校。
一中老师的效率很高，昨天才结束了最后一场考试，等到下午的时候，分数已经出来了。
她进去教室的时候，其他同学正在围着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这次成绩，她的小同桌原本还恹恹的发着呆，看到她后，眸光瞬间亮了，她对着顾年挥了挥手:“快过来。”
这幅神神秘秘的样子惹得少年轻笑了声，其实顾年已经猜到小同桌要说什么了，但为了配合宋桐桐，顾年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弯腰凑近了她，尾音上扬:“嗯？”
少年身上的味道清冽好闻，宋桐桐忽略心头的那抹异样，压低声音激动的说:“你考了第一名！”
女孩神采飞扬，眸中蕴含着些许笑意:“而且是年级第一！”
顾年哑然失笑。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她的小同桌考了第一呢。
见少年并没有太激动的反应，宋桐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差不多吧。”
为了不驳小同桌的面子，顾年换了个比较含糊的说法。
在成绩出来的时候，年级第一就已经被知情者嚷的人尽皆知了。
顾年最近的进步，班级里的同学都有目共睹，上课能回答出理科的超纲题，英语能流利的背诵并且翻译课文，数学举一反三，还能纠正老师的错处，所以并没有人怀疑顾年作弊。
宋桐桐想着顾年这次近乎满分的成绩，有些羡慕:“到底是什么老师，居然能把你变的这么厉害？”
顾年:“……”
论小同桌对老师的执念。
少年将课本翻开，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毫不谦虚的自夸道:“自学成才，天赋异禀。”
听到这大言不惭的八个字，宋桐桐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你？”
看小同桌的反应就知道她不相信。
顾年笑了笑，没再继续解释。
总不能告诉小同桌，你面前的这具身体换了个灵魂吧？
既然问不出老师，宋桐桐索性就打开数学课本打了会呆。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旁边的少年:“你知道顾妙妙这次考了第几名吗？”
宋桐桐是知道顾年跟顾妙妙是兄妹关系的。
或许不应该说宋桐桐，因为全校的人基本上都知道。
“嗯？”
顾年其实对她考了第几名不感兴趣，毕竟最近忙着赚信仰值，还没来得及好好跟这位“妹妹”打交道。
“三十。”
宋桐桐用手指比了个“三”的手势:“她平时都是年级前十的，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搞得……”
顾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全校的人是知道她跟顾妙妙是兄妹关系，但没人知道她是“私生子”，顾彰丢不起这个脸，顾妙妙也不想说。
他们只知道两人关系不好。
顾妙妙在校园里的女神人设塑造的很成功，如果她跟顾妙妙发生了争执，那些人会下意识的认为是她的错。
就比如最近的“黄毛”事件。
知道内情的人尚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批判她，更何况那些不知道内情的局外人。
想到前段时间在餐厅遇到的男生以及在考场上的那群女生，虽然不至于对她的生活造成什么困扰，但太烦了。
少年将手指交叉置于下巴处，轻笑了声:“难搞哦……”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系统并没有从宿主的表情上看出来任何烦恼。
那分明是胜券在握。
【宿主……你是不是有办法了？】
系统的声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甚至比当事人还要激动。
“顾妙妙为什么能成为女神？”
听着系统的声音，顾年懒散的扬了扬眉，提点了它两句。
顾年小时候见惯了“后宫争宠”时的尔虞我诈，在她看来，顾妙妙的这些手段无非就是雕虫小技。
【漂亮，成绩好，会弹钢琴……还有性格温柔？】
“嗯。”
系统:“……”
所以呢？
“娱乐圈的那些女明星崩人设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粉丝脱粉回踩？”
见系统还不理解，顾年叹了口气，给它举了个浅显易懂例子。
只能说太子殿下进步神速，已经将“人设”“脱粉回踩”这种饭圈用语掌握的炉火纯青了。
系统:“……”
希望下次宿主不要这样叹气，会显得它很笨。
不过这个例子确实点醒了它。
【因为跟自己想象中的女神不同，落差太大，所以就脱粉回踩了？】
“嗯。”
系统似乎明白了什么。
长得漂亮，成绩好，钢琴弹的好，这些其实都是外在的东西，即使是换个人拥有这些技能，也能照样得到别人的喜爱，但是……性格不同。
学校里的学生喜欢顾妙妙，最重要的原因其实是她的性格温柔。
可宿主跟她打过交道，并且还有原主的记忆，自然知道顾妙妙的性格并不像她表现的这么温柔。
“这件事不急。”
顾年转了转手中的笔，在白色草稿纸上写下了个漂亮的数学式子。
“你转笔好帅……”
小同桌日常花痴，顾年弯唇笑了笑，侧眸扫了眼女孩:“想学吗？”
“想。”
宋桐桐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却见少年认真的看了她的手指几秒，随即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你的手太短，如果侥幸真的学会了，转起来也不好看。”
宋桐桐:“……”
她怀疑某人在蓄意报复。
“逗你的。”
小姑娘的不满都写在了脸上，顾年弯了弯唇:“手指短也可以学的。”
少年说完那句话后就做了个示范。
黑色的笔在少年白皙的指尖像是有了生命，在空中划出了漂亮的弧度。
一旁的宋桐桐看呆了。
她不是没有见过转笔的，只是没有见过转笔都能转的这么帅的。
“哇。”
宋桐桐忍不住发出了声惊叹。
她的声音吸引了同学的注意力，大家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少年的白皙指尖上。
【宿主，信仰值又涨了一千点！你能不能多转会？】
顾年:“……”
这群小姑娘，可真容易心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