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烈大怒,他冷哼一声,心中默念:献祭。
血光迸发,立即他气势大盛,如神似魔。
乾野惊骇,额头汗如雨下。他磕头不已,连声哀求道:“我知罪,求撒罕饶命!”
战烈冷哼一声,停止献祭。
事以至此,杀了他又有什么用?白白浪费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
但心中恨啊,这老家伙,坑死人不偿命!
战烈原本以为,所谓的撒罕只是鬼牙部落的原始信仰。
这种情形,在荒野很常见。十个部落可能就有七种信仰。
但战烈万万没想到,这所谓的撒罕竟跟圣光教扯上了关系。
还特喵地是敌对关系!
便是在鬼方城,在那座被贵族牢牢掌控的城市,战烈也听说过圣光教的大名。
传说城市外的无尽荒野,是圣光教的天下。
传说圣光教里职业者无数,高阶强者数百。
传说圣光教攻城掠地,连续占据数座城池。
传说南离省首府天方府,在圣光教面前都簌簌发抖。
而现在,圣光教在鬼牙部落投入了大量的资源。眼见着就要将这方圆数百里最大的部落收入囊中……
战烈横空出世,尊为撒罕,成为部落活着的神!
圣光教岂肯善罢甘休?
不派出一二三四批高手杀上门来,圣光教哪对得起它们的赫赫凶名?
原本事不关己,可现在,战烈成了圣光教要打的那只出头鸟!
这下真的麻烦了。
闭上眼,战烈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乾野如蒙大赫,倒退着离去。
经过数天准备,鬼牙部落敬天仪式开始。
这是部落为撒罕降临而奉上的,最崇高的礼节!
战烈第一次出了门。
沿途所见,部落的女人们穿上了最美的衣裳,部落的战士们展现出最彪悍的肌肉。
每个人看向战烈的目光,狂热而充满敬畏。
仪式非常的繁琐,好在战烈贵为撒罕,只需要坐在那,接受族人的跪拜即可。
仪式的最后,依雅袅袅上台,跳起了祭祀舞。
依雅盛装而出。
她戴着巨大的羽冠,羽冠正中插着根长长的羽毛,羽毛呈金黄色,顶端有一个椭圆形的圆。那圆神似眼睛,一眨一眨的,正中的瞳孔流光溢彩、色彩变幻无穷。
她披着件用数十种鸟羽织成的羽衣,羽衣左右两侧伸出十几支巨长的翎羽。
她光着脚,脚下是一双羽绒织成的鞋。
这身羽翼套装,华丽至极、绚烂至极。将依雅衬托的,直如原始丛林中走出来的神女,神秘、美丽、灵动、俏皮。
依雅起舞。
这一舞……
风为之柔、月为之明、夜色为之迷醉!
所有人看得如痴如狂!
当一舞终了,余音袅袅时,战烈才惊觉,至柳茜走后,自己是第一次,忘却了郁积在心头的那股仇恨、徘徊在灵魂深处的那种冷漠。
战烈不禁看向依雅。
依雅正盈盈拜地,似有所觉,她抬眼看来。
她微微一笑。
这一笑,如月破云开、清辉抚来,清纯、明媚的,战烈竟不敢看!
仪式结束。
在长老们的陪伴下,在族人们的跪送中,战烈回到木屋。
强行按捺下有些躁动的情绪,战烈开始修行。
冥冥中忽然一阵悸动。
战烈便睁开眼,推开窗。
窗外,有美人款款行来。
轻移莲步,弱柳扶风。
这个世界的月,自赤星出后,便不再明媚。
但此时,月光洒地,明亮动人!
依雅推开门。
她深施一礼,微微一笑:“撒罕,依雅前来侍奉!”
这一笑,她笑得极羞涩!
战烈的心猛地一跳,这一跳太狠,竟让他的头猛地一晕。
战烈甚至有些结巴地问:“侍奉?”
依雅娇羞地低下了头:“在奶奶的预言中,依雅是撒罕的女人。”
依雅的声音越说越低:“撒罕比依雅曾经想象过的,更要英勇嘞。依雅,依雅很高兴。”
战烈都呆了。
见战烈迟迟没回应,依雅焦急的说道:“依雅是真正的纯净之女,依雅没有爱过男人,更没被男人碰过。这三天里,依雅每天以花瓣洗澡,以蜂蜜为食。不信撒罕闻闻,依雅很香的哦。”
依雅上前一步。
战烈惊醒过来,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他近乎本能地跳了起来,仓皇地逃出木屋。
扶住一株大树,战烈弯着腰,剧烈地喘着粗气。他不停地念着那个刻骨铭心的名字:柳茜、柳茜。似乎这个名字有种神奇的魔力,能把他从对别的女人的悸动中,解救出来。
好一会儿后,战烈才平复了激荡的情绪。
他摸着自己的心,苦笑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原来,你还会为别的女人而跳动。”
柳茜的离去,让战烈一直陷于一种很奇怪甚至很诡异的状态中。
他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哪怕是生,或者是死!
战烈本以为,自己再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地活着。
但依雅的出现,让战烈觉得,自己还能当个正常男人。
果然,男人好色的本性,是精神分裂也压制不住的啊!
深吸了一口气,战烈回到木屋。
推门进去时,依雅如受惊的小鹿般看来。
她不安地唤道:“撒罕。”
她想上前,却犹豫着不敢上前。
战烈张开双手。
依雅轻呼一声,如乳燕般投怀。
战烈拦腰抱起她。
温香软玉抱满怀。
依雅很轻,如她身上穿的羽衣。
战烈熄了灯。
将依雅放到床上。
朦胧的月光下,依雅的脸很红。
她痴痴地唤道:“撒罕。”
“睡吧,”战烈温柔地说道:“做个好梦。”
依雅一惊,然后温驯地说道:“依雅都听撒罕的。”
她向前移了移,让自己贴紧了战烈。
战烈鼻间,立时萦满了淡淡的甜香。
她真的很香!
淡香扑鼻间,战烈莫名地觉得,自己的心安定了下来。
那一直在脑海里低语的声音,那些魔鬼的呢喃、亡者的哀嚎、疯子的狂笑,慢慢地低沉下去,最后消失不见。
战烈心里,一片宁静。
朦胧的月色下,乾真死死地盯着那幢木屋。
灯火在窗户上,剪下了一个窈窕的身影。
那是……
他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乾真一直以为,依雅是他的。
他是部落里最英勇的战士,依雅是部落里最美丽的女人。
英雄不当配美人?
乾真一直以为,要不是有那个该死的预言在,自己早就能把依雅丢到床上,往死里狠狠地征服她。
可因为那个该死的预言,依雅甚至不允许乾真出现在她三步之内。
但没关系,乾真已经逼乾野答应,若是依雅十八岁之前,预言中的撒罕还没出现,那依雅就是自己的。
眼见着,依雅距十八岁只差一个月……
撒罕出现了!
到手的美人飞了,乾真心中恨极。
但还有机会,乾真安慰自己,依雅天生纯净,她不会允许男人靠近她。
撒罕也不行。
可……
乾真看到,那窈窕的身影主动扑了过去。
那高大的身影将她抱在怀中,将她,抱上床。
然后,灯灭了!
乾真什么都看不到了。
灯灭了……
他俩在干嘛,在干嘛?
啊!
乾真发出声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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