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瓜果等诸般事宜皆已安排妥当,狈先生自是悠然自得地躺在了那张碧绿的玉质小躺椅上,终是缓缓开了口:
“小狼啊,你可知晓,这神州酒友会的帮主,究竟是何方神圣?”
铁背苍狼一听,猛地一拍桌子,豪情万丈地吼道:
“这还用问!”
“西极天尊者,封号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千杯少大人的名号,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狈先生,你可别白吃了我那五阶的灵草啊!”
“够了够了!”
狈先生连忙伸手捂住了铁背苍狼的嘴,低声斥道,“别这么大嗓门,我还没说到关键之处呢,万一被旁人听了去,可就麻烦了。”
“是是是!”铁背苍狼连忙压低了声音,应承道。
狈先生接着说道:“那你可知,千杯少大人尚有一位胞妹,同样踏入了这问道之中。”
“哦!?”
“这次的帝流浆机缘,我若是所料不差的话,应是西极天大人亲自为其亲妹妹挑选的。”
“故而,此番前三甲之中,必有西极天大人的亲妹妹,旺仔小乔的一席之地!”
说着,狈先生的目光,便是落在了玄水天幕中央的那一抹倩影之上。
旺仔小乔身姿曼妙,自那纤细的小蛮腰往上,小小的山丘,随着她的呼吸,也是微有波澜起伏。
她长着一张圆润的鹅蛋脸,看起来甜美可人,一笑之间,脸颊上便漾起两个浅浅的酒窝。
只是,她那双长长的耳朵总是警觉地竖起,稍有风吹草动,似乎便是会让她心生惊悸。
此刻,旺仔小乔不禁回想起哥哥对自己的那些唠叨:“小乔啊,你怎么就不听你亲哥的话呢?”
“选个什么种族不好,非要选个兔子!”
旺仔小乔却是一脸傲娇地反驳道:“兔兔怎么了?兔兔多可爱呀!”
“而且我这可是稀有种族柔骨兔,天赋是蓝色的撒腿就跑,跑起来可快啦!”
“要不是那龟龟实在太丑,我就选龟龟了!”
听闻此言,千杯少的神色不由自主地黯淡下来,眼眸深处掠过一抹温柔的疼惜,“就知道一味地逃避!”
“你过来,先把这颗丹药服下!”
在外人面前,他是那个霸气侧漏、无可匹敌的千杯少,但在自己亲爱的妹妹面前,他却显得有些无能为力,眼中满溢着宠溺与无奈。
由于父母年迈时才得此女,千杯少与旺仔小乔之间整整相差了十岁。
在那些年里,父母忙于事业,平日里多是他这个哥哥在照顾妹妹,几乎可以说是他一手将妹妹抚养长大,长兄如父,情深意重。
当初得知妹妹在游戏中被人杀死,千杯少初时只是略感愤怒。
然而,当他得知那人竟连续多次斩杀自己的妹妹,甚至将原本阳光开朗的妹妹逼得几近自闭,他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
他一连击杀了那八臂神剑数次,若非后来妹妹出面求情,他几乎要将那人彻底轮白。
“我不吃!我不吃!我就是不吃!”
旺仔小乔娇嗔着跑开,脸上带着顽皮的笑意,也只有和最亲近的人在一起,她才会展现出自己天真调皮的本性。
“你给我过来!”
千杯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但看到妹妹那副嘟嘴委屈的模样,他的心又立刻软了下来,
“这颗逆天改命丹,有一定几率能够助你提升一次先天天赋。”
“待会儿我会为你加持一道临时提升福缘的道法,你只需在心中默念你想要的天赋方向,便极有可能获得一枚对应方向的紫色天赋。”
“耶耶!老哥,你早说嘛!我要吃,我要吃!”旺仔小乔兴奋地欢呼起来。
这是,狈先生又是悄然指向玄水天幕中一位墨绿发色的青年,对铁背苍狼低语道:
“此人名唤王七骆,虽是最低等的一阶草木成妖,但他在现实中却是身怀绝技,被誉为联邦八十万禁军的总教头,枪法超群,无人能及。”
“自踏入问道之中后,他便是独创出了结草为枪的神通,一身枪法,令众多封号强者都吃了不小的亏。”
随后,狈先生的手指又转向了一匹神情高傲、体型魁梧的骏马,“这位千里马流川松岛枫,你应当有所耳闻吧。”
“他被誉为封号之下速度第一人,却是没想到,他到现在,竟然也是没有饮用过帝流浆呢。”
“这三人,极有可能便是此次竞逐的前三甲。”狈先生断言道。
铁背苍狼闻言,满脸喜色,立即掏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准备冲过去下注。
然而,当他看到狈先生依然悠然自得地躺在椅中,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不禁心生疑惑:
“狈先生,您掌握了这么多情报,为何自己不下注呢?”
狈先生轻轻一笑,道:“明者不下赌场,智者不入爱河。”
“我已经老啦,冲不动了,还是让你们这些年轻人去追逐梦想、去拼搏吧。”
见铁背苍狼仍是有些迟疑,狈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去吧,投资的最佳时机,一是十年前,二就是此刻。”
“能否借此机会跨越阶层,就看你这次的决心了。”
铁背苍狼闻言,深受鼓舞,甚至找朋友借贷了一些钱,然后毅然决然地跑去下注点梭哈。
下注前,铁背苍狼忽然看到一抹很是帅气的身影,心下暗道:
“没有贵人的提携,亦无显赫背景的支撑,区区草根,即便拥有这副漂亮脸蛋儿,终究是蹉跎一场。”
“还好,我有高人指点!”
“喂,兄弟,帮我下三千两银子旺仔小乔第一名,两千两银子王七骆第二名,一千两银子流川松岛枫第三名。”
而另一边狈先生则是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乾坤袋,轻轻叹了口气:
“唉,都怪我上次太过冲动,将所有身家都押在了赌局上,以至于这十来天修为都未曾有所长进。”
“这种感觉,就像我现实中的生活一样,每当我想要用钱生钱的时候,偏偏囊中羞涩,掏不出一块钢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