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秀之刚刚提及的这些美酒,皆是他昔日从各路玩家身上爆出来的。
都是一、二阶的货色,平日里,自然难入李秀之的眼。
而李秀之虽然看不上这些酒的属性,但是有收集癖好的他,还是将这些酒,都是存到了九澧乾坤葫之中,只是平日里兴致来了小酌两口。
而这些酒,经年累月,受葫芦内日月精华的温养,酒液愈发醇厚,风味愈加独绝。
而此番斗酒,全凭真功夫。
李秀之的自信,来源于往昔在大厂做牛马的时候,常年陪客户喝酒练出来的酒量。
李秀之平日里虽然鲜少沾酒,却并不意味着他不能喝酒!
当下,燕赤霞便是已经给李秀之斟满了一杯关外白酒。
此酒源自东北,俗称“烧刀子”,其烈无比,经九澧乾坤葫的熏陶,更添几分馥郁芬芳,醇厚至极。
李秀之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随即倒杯示意,尽显豪迈。
燕赤霞嗅着那扑鼻的酒香,亦是心潮澎湃,见李秀之滴酒不剩,心中顿生几分亲近之意,急切地催促道:
“快,轮到我了,给我满上!”
李秀之嘿嘿一笑,手法娴熟地为燕赤霞斟了半杯晶莹剔透、宛如琼浆的羊羔酒;
此酒乃是汾酒中的佼佼者,色白如水,莹彻而清美。
紧接着,他又添了半杯醇厚的红酒,红白双煞,煞是好看。
燕赤霞豪气干云,见酒即饮,李秀之一倒完,他便仰头而尽,毫不拖泥带水。
随后,燕赤霞亦是不甘示弱,精心调配了一碗黄酒、红酒与高粱酒的奇妙组合,递予李秀之。
李秀之神色自若,举杯豪饮,仿佛这混合的酒液于他而言,不过是清泉一杯。
“好酒!好酒量!哈哈哈!”
酒过三巡,燕赤霞已是将李秀之视为难得的知己。
两人你来我往,酒碗频频交换,数个回合下来,气氛愈发热烈。
只是李秀之的面色依旧白皙如初,仿佛这诸多佳酿于他并无半分影响。
反观燕赤霞,却是酒意上头,脸颊绯红,犹如猴子屁股一般,尽显豪放之本色。
待到碗中酒液已是七八种佳酿混酿之时,燕赤霞已是醉眼朦胧,他勾着李秀之的肩膀,大声诉说着往昔的辉煌岁月。
提及自己曾在关东广西二十六省担任判官,因奸臣当道,愤而退出江湖的往事;
又谈及自己昔日仅以半成功力,便轻易击败了被誉为“天下第一剑”的剑客夏侯,言语间满是自豪与感慨。
酒至深处,人愈显真性情。
燕赤霞愈喝愈兴奋,话语如泉涌;而李秀之则是愈饮愈沉静。
李秀之生最爱之事,莫过于在酒香中侧耳倾听,这时候,往往能够了解到身边之人,不为人知的一些过往。
而且李秀之因为早年在德云社进修多时,早就练成了一身捧哏的本事。
「赞」、「疑」、「惊」、「吐」四招,李秀之使得是出神入化。
燕赤霞醉意朦胧间,忆起往昔:“遥想当年呐!”
李秀之闻言,嘴角微扬,轻声道:“哦嚯?愿闻其详。”
燕赤霞:“我也曾在一寺中和两个和尚结怨。”
李秀之:“真的假的?”
燕赤霞:“后来又和他们一起携手共斗妖魔。”
李秀之:“还有这事儿!?”
又喝了几个来回,燕赤霞已经是喝得有些迷糊,竟哼唱起了RAP,韵律独特,别有一番风味。
“人间道!”燕赤霞唱道。
李秀之紧随其后,以独特的腔调附和:“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
燕赤霞唱:“道可道非常道,天道地道。”
李秀之接:“人道剑道,黑道白道黄道赤道左道右道。”
燕赤霞放声大笑:“有道无道人人说道他非常道,呸呸呸呸呸!胡说八道!”
李秀之亦是大笑,与之对唱:“胡说八道!说八道!八道!道!!!”
二人一唱一和,笑声震天,燕赤霞终是笑得前仰后合,直至力竭。
最终,燕赤霞抱着李秀之的九澧乾坤葫,沉沉睡去,梦中似乎仍在继续着他们的“道”之对唱。
李秀之几经努力,那宝贝葫芦却似被燕赤霞紧紧抱住不放,终是无奈地只能任由其这般。
接着,李秀之又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这两百多斤的醉汉拖至一处厢房妥善安置。
多亏他先天力量过人,否则还真难以应对这般重量级的友人。
安置好燕赤霞后,李秀之揉了揉发酸的臂膀,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苦笑不已,随后也寻了一间厢房,和衣而卧。
李秀之心中暗自嘀咕:“但凡桌上有一粒花生米,也不至于喝成这样!”
“哎呀妈呀,这混酒的后劲还真大,有点上头啊。”
回想起与燕赤霞的这场斗酒,二人真可谓战力惊人,从日正当空一直喝到月挂中天。
是夜,月明高洁,清光似水,倾泻人间。
李秀之正欲就寝,忽闻门扉轻启,一阵微风拂过,带动了他的衣袂。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只见房内却是站着一位红衣女子。
其容华绝代,长发如墨,宛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仿佛刚刚沐浴而出,带着几分水汽与清新。
红衣轻裹,胸前衣襟微敞,透出淡淡的粉晕,更添几分娇艳。
此刻,醉酒中的燕赤霞亦猛然睁开眼,两道神光自眸中射出,瞬间驱散了周身的酒气。
他侧耳倾听,全神贯注于李秀之房内的动静,似有所察觉。
红衣女子以酥酥软软之声言道:“长夜漫漫,奴家无心睡眠,不知公子可否愿意与奴家共赏月色,抵足而眠?”
言罢,她轻轻咬着殷红的唇瓣,目光流转间,似有万种风情,令刚饮过酒的李秀之心中一阵燥热,口干舌燥。
李秀之侧身斜倚于床榻之上,左手随意地枕于脑后,支撑起那略显沉重的头颅。
其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轻启薄唇,缓缓吐出了三个字:“换一个。”
“为什么?”
红衣女子面上满是惊愕之色,似乎对李秀之的回答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