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十二是块木头呢,听着宋语说了两遍他要当爹了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姑娘是有了身孕。
难怪十一说是大事,这确实是大事。
木头脸有些乐呆了,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宋语也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不善言辞的,她笑了笑道:“你不在,我前些日子睡不踏实,王妃便接我来府上住了。”
十二垂眸瞧了瞧她肚子,嘴角的笑意掩饰不住:“今晚接你回家。”
“嗯。”她笑的几分腼腆。
……
沈叁自从南越回来,便有了心事。
十一发现了,阮软也发现了,就连木头脸十二也发现了,这小子在南越是见鬼了?回来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日下午,阮软带着祁小宝在院子里玩,沈叁最近都是跟在她身边的,她瞧了眼有些心不在焉的沈叁:“在南越遇上喜欢的姑娘了?”
沈叁回神,微愣片刻:“王妃为何这么问?”
“你那心事都写在脸上了,木头十二都看出来了。”
他有这么明显?沈叁沉吟片刻,敛起心神:“倒不是有了喜欢的姑娘。”
闻言,阮软挑眉瞧他:“遇上了喜欢的男子?”
沈叁被她问愣住了,自家王妃问的如此直接的吗?
他沉默片刻,抿着唇问:“是我一个朋友,他不喜欢女人正常么?”
“你喜欢男人啊?”guwo.org 风云小说网
“……”我说我自己了么?沈叁纠正道:“我有个朋友……”
“你的朋友就是你系列。”
什么我有个朋友如何如何的,都是假话,阮软开口道:“喜欢男子也没什么不对,这世道又没规定一定非要喜欢女子。”
沈叁惊了一下,王妃未免太开明了些。
“那男子是谁啊?”她挑眉问,事实上沈叁被谁劫去南越,已经发生了什么,她半点没问过。
之后沈叁开始不对劲,她已经有些怀疑是陆流,就等着他承认了。
沈叁轻咳一声:“陆流。”
阮软差不多已经猜到了,所以沈叁给出这个名字她也不意外:“他是宋铮的人吧?怎么没把人带回东璃的?”
“不愿意。”
闻言,阮软挑眉问:“他不会是喜欢姑娘吧?”
沈叁被问住了,这点他还真不知道,那日发生的事,因着药效的左右,多少带了冲动,他要是真清醒,定然不会走出那一步。
所以陆流是不是喜欢女子,他并不知道也没问过,这会儿王妃突然问起,他倒是想起来了。
宋翎不信任他,他仍然愿意待在南越,怕是对她有几分旖旎心思才是。
自己贸然问他来东璃这事儿,办的冲动了。
本来还有些心绪不宁的沈叁这会儿倒是想通了:“估计是,属下也没问过,既然回了东璃,就各司其职各为其主。”
若是陆流真的继续给宋翎办事,两人立场不同,早晚也得打起来,为了主子,他自然不能留情。
“这就想通了?”
“嗯。”沈叁点头:“本来这男子之间的感情就为世道所不容,何况他还不喜欢我,倒是没了纠结的地方。”
沈叁这人钻牛角尖的时候是真想不明白,这会儿想通了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开导完了沈叁,阮软抱着祁小宝进屋喂奶,小家伙如今两个多月了,整日吃了睡睡了吃,长的很快。
她哄了祁小宝睡着,打算去看看祁慕北和秦时两个小奶娃在做什么,刚出了别院,便撞见了前来通报的管家:“王妃,太子妃来了,在前厅候着想见您。”
王若水?自从上次在王姝的事情上两人有了分歧,两人便鲜少见面,后来她又去了一趟西岐,好几个月没见,不知道她来找自己是有什么事。
“我过去看看。”她说完,迈步朝着前厅而去。
王若水刚抿了一口茶水,就瞧见阮软进了屋,她笑了笑起身相迎:“皇婶。”
“你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
“在府上闲着无事,听说皇婶回京一月有余,也没见你来找我,我便自己寻过来了。”
阮软笑了笑:“小宝离不开人,我前些日子往宫里跑的勤,便没去你府上打扰。”
王若水垂着眸嗯了一声,脸色不算太好,阮软便问:“有心事?”
她是个藏不住事的性子,见阮软一眼就看出来了,笑着道:“皇婶看出来了。”
“嗯,怎么了?同我说说。”她道。
王若水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说起,犹豫了半天说了一句:“我发现殿下在外面有人了。”
阮软微愣了片刻,祁宸本来就是个好女色的,且又是太子,他在外面有女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犯不上王若水特意来这一趟告诉她。
没娶正妃前还跟秦桑有过那么一段呢,孩子都有了,不也没娶。
王若水既然嫁他,心里自然也该有数才是。
这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且太子早晚要坐上天子之位,到时候就不是一个女人,而是后宫佳丽三千。
“是王姝。”王若水一语激起千层浪。
阮软微愣了片刻,难怪王若水跑来跟她说这话了,她沉默片刻问:“这事王皇后知道么?”
毕竟一个是自己儿子,一个是内侄女,虽说这古代表妹嫁表哥的也不在少数,但王姝毕竟已经嫁了人,还跟祁宸搅和在一起,这事真捅出去,祁宸怕是要被祁胤训斥。
王若水摇了摇头,她也是前几日才发现的,谁也没说,可憋在自个儿心里又实在难受,这才想起来找阮软。
“我谁也没说。”这事捅出去,王姝遭殃,祁宸也得遭殃。
“那你有什么打算?”阮软叹了声长气问。
“我没打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是觉得自个挺眼瞎的,皇婶提醒过我,我自以为了解王姝,以为我同她交好,她没其他心思,哪晓得她竟然真跟殿下勾搭上了。”
阮软沉了眸子,想起之前在太子府,她说王姝惦记祁凉这事,王若水当时护着她,说她并非是夺人所爱之人。
这会儿针扎在自个身上,她才晓得痛了,且痛不欲生。
王若水也并非容不下祁宸的女人,只是容不下王姝,多膈应。
“你不晓得多留个心眼,就容易被人算计,当时在万寿寺,秦柔给你下药那事你忘了?”阮软提醒。
王若水抿着唇,她没忘,只是她没想到王姝竟然也是这样。
现在说这些也晚了,阮软问她:“祁宸知道你知道这事么?”
“他知道。”所以昨晚是在她房里歇的,说是王姝主动勾引的他。
这话她倒是信的,她现在觉得没什么事是王姝干不出来的,且秦衍又不待见她,她起些个不该有的心思倒是寻常。
“你原谅他了?”
阮软虽是这么问,但心里倒是明白,不原谅又能如何,难不成真把这点事闹大,说王姝勾引祁宸么?
她和祁宸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太子若是失宠,她这个太子妃地位也不稳。
且王姝是王皇后内侄女,这层关系在,王皇后也不会真拿王姝如何,到头来,怕是还要怪她不识大体。
王若水叹了声长气,觉得自己眼瞎的厉害,早点听了皇婶的话,怕是也不会给王姝机会。
“他说他不会再同王姝一起了。”
阮软笑了笑,觉得这唬小孩子的话也只有她信了:“王姝是他表妹,两人见面的日子多着呢,她存了那样的心思,你觉得祁宸真能拒绝她?”
要是真能拒绝得了王姝,那就不会上她的床。
有些话说的太明白就没意思了,王若水自然也懂,她低着头笑了笑:“我知道,所以我想问问皇婶,有没有法子让男人对你死心塌地。”
他看皇叔就挺好的,就娶了皇婶一个,也没纳妾的想法。
阮软失笑:“哪有这样的法子。”
“我看皇叔就对皇婶挺死心塌地的,娶了皇婶也没纳妾的想法,而且,对皇婶带来的孩子也视如己出。”她并不知道团子就是祁凉亲生的。
只觉得皇婶运气是真好,嫁了皇叔这么好的人。
“那是选对了人。”阮软想说,你当初嫁祁宸,就该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他好女色,婚后自然不可能从一而终。
更因为他的身份,所以他必定是妻妾成群的。
“那皇婶觉得我该怎么办?”王若水也是没了主意。
“王姝知道你知道么?”
“她倒是不知道。”
阮软叹气,管不了自个儿男人,只能敲打敲打王姝这个不安分的了。
还以为她老实了,不成想是勾搭上了祁宸,这要是哪天她不安分的勾搭三哥,那就惨了。
“你明日将她约出来,直接同她把话说穿,她要是不知难而退,你就威胁她。”阮软交代。
“能行吗?”
“你是太子妃,她就算是不怕责罚,那也要脸吧,真把事情抖出去,慌的是她。”
王若水点了点头:“皇婶说的对,我记下了。”
“狠一点,你才是正室明白么?”
“嗯嗯,我记下了。”
王若水性子有些弱,这种性格难免受人欺凌,就算是太子妃,也免不了王姝这种人欺在她头上去。
留王若水在府上用了午膳,她便回了自个府上,阮软这才去将祁慕北和秦时接回自个别院。
祁小宝早醒了,祁凉抱着的,正打算来寻她,她便牵着两孩子回去了。
“去哪了?”他问。
“同王若水说了会儿话。”她说完补充道:“起先还以为王姝是老实了,没想到她是勾搭上祁宸了,这事儿你知道么?”
“听说了些。”
阮软挑眉:“她和秦衍两个人还真是绝配。”
“操这个心做什么。”
“王若水来诉苦了。”她叹气。
想来也是,生下孩子不过一年,自己丈夫跟表妹勾搭上了,任谁也会心里不舒坦。
这王姝还真是膈应人的一把好手。
晚饭的时候,苏渔来了一趟阮软别院,她瞧着她气色不错,笑着道:“还有一个多月就大婚,可有想要的新婚贺礼?”
苏渔大喇喇的坐在桌前,一手撑着下巴:“最好的都要是我的人了,哪还有什么想要的贺礼。”
“说的也是,那这贺礼岂不是给我剩下了不少。”
“你是小姑子,银子省下给我三个外甥,你还是跟我说说那将军府的人好不好相处吧。”
阮软抿了抿唇,如实道:“除了我三哥,还有二姨娘,怕是没有好相处的了。”
苏渔:“……我没有跟公婆相处的经验,听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慌。”
“慌倒不用,其他人你都可以疏远一些,不走太近就行,但是王姝这人,你得多防着点。”
“她怎么了?”苏渔不解。
“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哪方面不安分?”苏渔挑眉。
“就是你想的那方面不安分。”
闻言,苏渔啪的一声站了起来:“她敢,老娘打的她满地找牙。”
阮软轻笑出声:“是是是,你厉害,反正你多留个心眼没坏处。”
“我记下了,你放心吧。”苏渔说完,又想起了什么,忽而一脸恶寒道:“我跟你说,去年我去找秦玺,那个秦逸风竟然把我打晕了。”
“……这么恶心?”阮软蹙眉。
“不是一般的恶心。”苏渔这会儿想起都觉得作呕。
阮软脸色不好看:“这事你提醒一下三哥,让他心里有个谱。”
“嗯。”苏渔连连点头。
两人又唠了一会儿家常,祁凉怀里抱着一个,后面跟了两个小奶娃回了屋。
“苏渔舅母。”祁慕北一看见她就笑得眯起了眸子:“你今天怎么来了呀?”
“想你们了就来了呀。”
“嗷,那你今晚要在我们府上住吗?”她歪着小脑袋看她。
苏渔点头应下了,爹爹和一众师兄弟们去送镖了,她回去也没事,倒不如陪祁慕北玩。
“那我今晚就在这住下了,我爹为了给我赚嫁妆,这个月忙的很。”苏渔叹气。
阮软轻笑:“伯父那是心疼你,对你很好。”
“是啊,总担心我嫁妆少了不受待见。”
其实秦玺并不会因嫁妆多少而对苏渔有态度上的不同,苏爹自然也是知道,只是做父亲的,都想着给女儿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