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月扶上自己的树。
曾经那么狂拽的自己。
能把逆天给直接封印的自己。
居然也有今天……
“你为什么……非要……住我丹境里……”飞月无力地说。
逆天收回剑气,银眸里再次只有飞月的那棵月光树。
脚尖点开池水,到月光树下。
慢慢侧躺,银发染满月华,红衣铺满仙池。
宛若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如剑一般的薄唇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我喜欢这个颜色。”
噗!
她拒绝他,是因为他的颜色。
如今,他喜欢她,也时因为颜色。
冤孽,因果……
别人是求之不得能有一把神剑居于体内。
那样自己的丹境还有神剑守护了。
但神剑都已成人形,有了人心人性。
所以还不能强求。
到了飞月这儿,还百般地嫌弃。
“给本尊弄个床。”逆天躺在树下还命令起来。
懒洋洋侧躺在那里,红衣敞开。
没了神剑的霸气,反而多了几分妖娆骚气。
飞月沉着脸,憋着气。
神剑自然好,但成了自己主子就怎么都不好。
当年,她也是因为逆天杀念太重。
生性残暴,不好控制,恐其成为魔剑。
所以将他封印在了剑窟底下。
没想到现在他没有报复自己,反是缠上了自己。
也不知他到底什么目的。
既然他与她已经订下了血契。
生米煮成熟饭。
她对他也有一份责任。
一旦察觉他有入魔的倾向。
她就将他和自己一起封印。
指尖轻动,一片月光树叶从树枝上飘落。
缓缓落在仙池之上,渐渐变大。
眨眼间,树叶已如床一般大,通透晶莹,满是月光。
逆天的唇角扬起满意的微笑:“本尊还要一张桌子。”
“你TM当搬家呢!”飞月火大了!
不问一声就霸占她的丹境做窝。
居然还要给他置备好家具!
简直强盗!
“恩——?”某人剑眉已经挑起,红光闪闪。
飞月拂袖转身,一拳砸在自己的月光树上。
剑神在丹境里的确可以守护丹境。
但反过来,如果他背叛主人。
那就彻底完犊子。
因为丹境是修仙者全部家当。
毁灭灵根灵脉只在顷刻之间。
所以神剑与主人之间,是绝对地信任。
当然,飞月也可以把逆天直接封印在丹境里。
可惜,现在实力不允许。
她那条海豚只会被切成刺身的份。
只能,先忍着。
衣袖扫过仙池。
仙池水晕荡开,立刻石桌石凳从水中浮现。
仙池的海豚从仙池中一跃而起。
身后的水帘犹如一颗颗月色的水晶。
逆天的视线随那月色的海豚而动,凝望出神。
平静下来的银瞳宛若刚刚出炉的利剑,闪烁着干净雪亮的光芒。
没了半分血气,还多了分柔和。
飞月站在自己的月树后。
阴测测露出半张脸阴森盯视逆天躺在树叶床上的背影。
早晚有一天再封印他,哼!
龚煌泽海悬停在归海阁上空发愣。
不是因为归海阁今天又变了样。
而是飞月的方法是对的。
他这样做任务非但不累,反而获得了比以前还多的威望。
原本几天做一个任务。
现在他大半天完成了全部任务,还有多余的时间可以修炼。
而且,分出十个分身历练获得的修为也反而比以前还多。
分身其实并没有像飞月说得那样轻巧简单。
不然洛水萤他们也不会只能一分为二。
而他能一分为十。
分身时无论身体,仙力,还是意识,全部分开。
但又相互联系。
这份联系随着距离的拉长还会减弱。
一旦断开联系,分身就会消失。
所以在做任务时,还要花费一部分心力去联系分身。
这使得每个分身的实力并不是原来的十分之一。
而有可能是二十分之一。
用这二十分之一的实力去历练。
却没想到获得的却是百分之两百的修炼回报。
这段日子,他明显感觉自己比以前又强了一点。
俯视归海阁,第一刻看向老柳。
那里空无一人,看来飞月和伊鹤还没回来。
继续往前,却发现在伊鹤的浮岛上看到了他们。
小鹤手臂的衣服怎么没了?
还有血迹!
龚煌泽海眸子收紧,立时看向飞月。
见飞月在调息,眼中已透出担忧。
沉下脸直飞而下。
人风落在凛夜身边,凛夜立刻看:“大师兄?”
龚煌泽海直接大步到飞月面前蹲下。
发丝和衣摆轻扬,右手伸向飞月的脸庞。
凛夜以为龚煌泽海要摸飞月疾呼:“大师兄!不可!”
立时,伊鹤也睁开了眼睛,正看到龚煌泽海的手掌顿在飞月的面门。
凛夜也愣住了。
龚煌泽海闭上了眼睛,掌心中仙力浮现。
将心底的话音传入飞月丹境:“师尊,让我进来看看你的情况。”
凛夜一怔,大师兄这是……在跟飞月师尊传递心语?
伊鹤静静注视龚煌泽海认真严肃的侧脸。
大师兄的身上,有飞仙的仙力。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飞月在丹境内扬脸,笑了,小海回来了。
他在担心她,估计怕她丹境又裂了。
但那个语气,还是像命令。
小海如归海阁前到底什么身份?
总觉得他做人做事带着一分霸道。
恩,得去跟报个平安。
不然他又要生气烦躁。
飞月缓缓睁开眼睛,龚煌泽海拉长的脸已经映入她的眸中。
她还来不及说话,龚煌泽海沉脸厉喝:“你这次有没有勉强自己!”
果然,小海又生气了,每次都像他才是师尊。
而她才是他的徒弟,归海阁的小师妹。
飞月立刻看伊鹤:“这次我害小鹤受伤了。”
伊鹤低下脸:“是我自己实力不济。”
“哼!”龚煌泽海转身,目光瞬然柔和。
轻轻拿起伊鹤的手臂检查,轻叹:“你们两个真是乱来。”
飞月眼睛瞬间圆睁!
龚煌泽海对待小鹤和她的态度,真的差距不是一般地大!
凛夜目光平静,大师兄一直是他们的依靠。
他像一个大哥哥一样,温柔地照顾着他们每个人。
龚煌泽海细细检查伊鹤的胳膊,皱眉。
上面残留的血迹说明伊鹤之前的伤并不轻。
轻叹:“下次不要勉强自己,可以叫我。”
龚煌泽海放落伊鹤的手臂,认真看伊鹤。
他是他们的大师兄,有责任守护他们每个人的安全。
不像某个人,总是置他们于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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