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鹤静静到凛夜身边,一起坐下。
凛夜的脸上是浅浅的微笑,曾经恰如深潭的黑眸里,却是一分清澈。
宛若那深潭下的淤泥,在今天终于彻底清除,还潭水一片干净。
柔柔的目光静静注视着飞月,凛夜淡淡轻语:“不知道师尊能不能听到我的话……”
伊鹤变得有些局促:“三师兄……你准备了多久?”
凛夜微微一怔,清澈的黑眸里没了曾经的慌乱,而是一分坦然:“小鹤,你果然聪明,难怪师尊最喜欢你……”
伊鹤侧开的脸开始红起,竟是被凛夜这句赞扬而说红。
“我……准备了很久,依然只敢在师尊睡着的时候,小鹤,没关系的,师尊很温柔,也很善解人意,她其实……早就知道了吧。”凛夜再次扬起清清淡淡豁然的微笑,静静注视飞月的睡颜。
伊鹤在凛夜的话中愣神,飞月早就知道了?
凛夜慢慢收回渐渐变深的目光,现在,他的心里,又多了个秘密。
他转脸微笑看伊鹤:“大师姐和二师兄都已经告诉师尊了。”
“什么?!”伊鹤变得吃惊。
洛水萤向师尊坦白他知道,当时大家也都在。
但二师兄是什么时候!
二师兄平日看起来吊儿郎当,没想到背着他们居然干了那么大一件事!
“二师兄是谁?”伊鹤也不禁好奇。
凛夜垂脸浅浅微笑:“师尊帮我们一起守护我们的秘密,小鹤,你若担心师尊不悦,你可直言,告诉她,你还需要时间。”
伊鹤静静注视凛夜,难道凛夜就是如此?
伊鹤目露感谢,凛夜教了他一个很好的办法。
现在他没有做好准备,至少也要让飞月知道,他已经准备告诉她真相,他并不打算向她隐瞒。
只是,他这个身份,他该怎么说?
凛夜看看星空,很美,说出了一切,他的心越加开阔。
已近凌晨,他该走了。
他从怀中,轻轻捧出了瑶夜草的仙灵:“好好陪伴师尊。”
瑶夜草从凛夜手心飞起,瑶夜草幻紫的草叶散步着星光,如同夜空里的星河。
她轻轻落在飞月的手心里,舒服地用恰似仙带的草叶包裹自己,变成一颗小小的星球。
凛夜目露安心微笑,转身脚踏花枝而去。
轻盈飘逸的身姿,安静无声。
伊鹤低下脸,从怀中再次取出那只纸鹤,拧眉沉思。
身后气流忽动,伊鹤已经拧眉,收起纸鹤微微侧脸。
这份强劲的气流,只有可能是一个人,就是:大师兄龚煌泽海。
他眸光开始暗沉,师尊让大师兄处理界王那边的事务,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大师兄的身份?
难道,真像大师姐说的,飞月,其实早就知道了一切。
而他们在这个卧底游戏中,只是自己玩得欢乐。
龚煌泽海落于伊鹤身边,提袍坐下,脸上是他以往的自信:“二师弟还以为你们在虚谷秘境里。”
伊鹤微微转脸淡笑:“大师兄这次赢了。”
“不过是个游戏。”龚煌泽海没有看伊鹤。
伊鹤也转开脸,正如洛水萤说的,大师兄很在意这个游戏。
这个谁能第一个找到飞月的游戏。
两人忽然安静,也变得尴尬。
伊鹤眨眨眼,垂下脸,和往常一样用长发遮盖住自己脸庞:“大师兄怎么猜到的?”
龚煌泽海少许自如,变得认真:“根据你背后的星空,我看过,那星空的颜色,就是我们归海阁的星空,虚谷秘境里的星空颜色是不同的,色彩鲜艳,看似近在眼前,我推测应该是师尊又开辟了新的浮岛。”
伊鹤静静地听着,心里也不由佩服龚煌泽海细致的观察里。
龚煌泽海说完,扬唇:“老二现在估计还在虚谷秘境里找呢,哈哈哈——”
忽的,飞月手心里星光一闪,吸引了龚煌泽海的目光。
那是仙灵!
小夜犯规了?
不,小夜不会的,龚煌泽海很确定。
这么说,是小夜想单独找飞月,为了什么?
“谁说的?”墨子衿的话音传来,从天而降。
脸上是酸溜溜的神情:“赢了就赢了呗,还在我背后取笑我。”
墨子衿也提袍坐下,环视周围,惊叹:“师尊居然又悄悄解锁了个新地方,这里也太美了。”
“嘘!”龚煌泽海目露严厉,“别吵飞月休眠。”
“那刚才谁笑得那么响?”洛水萤翩然而落,身后,是流殇和凛夜。
龚煌泽海的目光就此落在依然安静,但明显不同的凛夜身上。
因为凛夜的脸上,竟是有了浅浅的笑容。
大家一起再次围坐飞月身周,为飞月护法。
流殇静静地看着大家脸上的笑容,心底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归海阁,像个家。
旭日缓缓东升,又将这里染成清澈的金色。
每个人在这清澈的金光里,宛若受到了一种洗礼般的感觉。
清除心中污垢,换来一片清净。
丹境内,飞月休眠了几天,逆天就看了几天。
涅洹都佩服逆天的眼睛。
几天几夜不眨眼睛不酸么?
“大银剑,你不休息一下?”涅洹坏笑地说。
逆天立时皱眉,这名字听着怎么那么奇怪?
逆天懒得看涅洹:“我不想错过我女人醒来的时刻!”
“啧。”涅洹直接一个白眼,“你女人你女人,女魔头凭什么是你女人!她还是我女人呢!”
“哼,她是你主人,不是女人。”逆天冷笑纠正。
一个字,差别很大。
涅洹眯眸,死死盯住逆天。
他要想办法把这把破剑赶出这里。
“啪!”哪里又裂开的声音,倒是让两人不再拌嘴,而是一起戒备。
涅洹第一刻看向四周,脸上也再无骚包的神情,而是认真与沉稳。
飞月的睫毛轻轻一颤,长长吐出一口仙气。
立时,特殊的仙香满溢整个丹境。
逆天银眸欣喜:“醒了!”
巨大的鲸鱼迅速吞入那口仙气,又大了一圈!
丝丝缕缕的仙力开始迅速回收回飞月的身体。
飞月全身的月光变得更加炫目闪亮。
她在空中慢慢竖起身体,飘逸的发丝随着月光的消失而垂落。
逆天竟是有一分紧张,上前一步。
抬手解开胸口的褡裢,好让自己的胸肌直接坦露。
然后像雄鸡一样提起胸膛,胸肌更是鼓胀一分。
涅洹冷冷斜睨逆天,不许他脱,但逆天自己,脱得比谁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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