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傅衍夜答应她。
但是他很早便出去上班,而她进了他说的书房,也是她的专用工作室。
电脑的密码,按照傅衍夜说的输入,果然打开。
他将他妻子的电脑给她用?
可真够毫无保留的。
电脑的屏保是她跟孩子们的照片,但是看上去非常完美。
她想照片应该是专业摄影师拍的吧,无论是光线还是人物角度,都找的太好了。
她不知道的是,那是傅衍夜亲自拍的。
她发现电脑屏幕上有个文件,是稿件。
他妻子,竟然真的也写作?
卓简琢磨着,打开了一个空白文档,看着上面显示需要登陆后她又按照他说的登陆。
他们夫妻关系还算不错吧,他好像知道她的所有密码。
怪不得要让她留在这里。
哎。
她这个替代品啊。
不久,她听到门响,抬眼朝着门口看去。
“夫人。”
“你们……”
怎么会突然有陌生人闯入,还叫她夫人?
常夏跟袁满,再次正式认识过。
一个上午,她们都在讲她们夫人的事情,卓简听的太认真,以至于差点睡过去。
“夫人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吗?”
常夏有点失望的,蔫蔫的问她。
讲了一上午,但是竟然一点记忆都没有,她嗓子都哑了。
卓简趴在办公桌上也是蔫蔫的:“你们看我这样子,像是有记忆吗?”
“对了。”
袁满突然从旁边沙发里站了起来。
常夏跟卓简朝她看去。
袁满立即说:“常夏,你手机上不是有夫人受伤的证据吗?”
“啊?”
“只要能证明夫人身上的伤疤跟当年的伤是一个位置,是不是就能证明夫人是夫人?”
袁满又说。
常夏立即也精神的站了起来:“对哦。”
卓简:“……”
常夏很快就找来旧手机,三个人便围着一个手机在办公桌前,常夏说:“好久没用所以没电了,稍等一下。”
那场面,一下子有点奇特。
但是,卓简看她们俩那么认真,突然想到他们说她受伤,便趁着没开机前问了声:“她为什么受伤?还那么重?”
“都怪那个女人,不过那个女人应该已经死了。”
常夏说。
袁满看卓简应该是没听懂,便说:“之前是有个女的想抢老板,所以各种使坏心思,绑了咱们橙橙小少爷,你去救的时候,被她找人挑断了筋。”
“……”
卓简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画面,也无法想象,但是猜测应该是蛮重的。
“开了。”
常夏终于等到开机,顿时精神起来。
卓简跟袁满便也盯着她的手机。
“有些照片是后来从网上搜集的,欧阳律师说如果需要打官司什么的,会用得上。”
“打官司?”
卓简好奇问。
“嗯,当时欧阳律师觉得出这么大的事情,可能会需要打官司,不过后来她逃了。”
常夏说。
卓简听的一知半解,但是还是认真盯着她的手机,她打开了相册,里面竟然很多照片都不是她本人,而是几个小孩子跟卓简的。
那是一个需要密码的相册。
“你受伤的时候,我是没工夫拍照的,这是之后在医院。”
常夏说,然后将照片给她看。
卓简只看了一眼,然后又默默地往下翻。
后来拆除纱布,可以很确定受伤的地方跟她现在偶尔会疼的地方是一样的。
可是……
卓简又继续翻下去。
袁满悄悄观察卓简的表情,觉得大有希望让她认为自己就是自己。
常夏则是耐心跟她讲那些照片,“那时候你怀了橙清橙栗两位小少爷,我拍下来打算给袁满看来着,但是后来没敢,所以就一直保存着。”
“嗯。”
她漫不经心答应着,继续翻看照片。
她有剪过短发。
但是不如现在短。
卓简翻着翻着,终于停了下来。
“这张是,老板去陪你剪了短发。”
常夏看到她停在一张她跟傅衍夜的合影上,傅衍夜剪了个寸头配合她的短发。
卓简没再说话,把手机缓缓地退了回去,到常夏面前。
常夏看她:“夫人,你还是不信吗?”
卓简没再说话,只是捏着自己的手指头陷入了沉思。
袁满沉着一些,跟她说:“夫人,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总归现在是在家里了,你人是安全的,不会再有人能害你。”
卓简还是沉默着。
后来她们俩走了,卓简一个人缩在椅子里。
没能码字,而是打开了之前的文档,然后又陷入了沉思。
原来,她现在的文风,跟电脑里的文风这么相似。
傅衍夜回家前,袁满跟常夏将给卓简看照片的事情告诉他,可是他回去在一楼没见到她,便上了楼去。
书房的门被缓缓地打开。
她缩在椅子里抱着膝盖,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在走神。
他甚至心里有些希望的火光,眼里更是,他慢步走过去,在她旁边轻搂住她的肩膀捏了捏,“这样多久了?”
卓简缓缓地仰头看他,像只受伤被困的小鸟。
她又看向电脑里的稳当,沙哑不清的声音:“她以前也是写文章。”
“她写的可多呢,她还是神秘并且很著名的公关,优秀的主持人,记者,包括后来的幕后。”
“……”
卓简又陷入了沉默。
那个人叫她写东西,是因为这个吗?
因为她曾经就是做这个的?
不会的,不会的。
那个人对她那么好。
怎么会是她的,仇人呢?
傅衍夜蹲在她身边,问她:“今天没写出东西?”
卓简没说话,默认。
“抱你下楼好不好?我去准备晚饭,你看会儿节目?”
傅衍夜又跟她商议。
卓简望着他,还点了下头。
傅衍夜欣慰的笑了笑,起身便把她从座位里抱起来,抱着往外走。
他抱她,总是很容易的样子。
卓简缩在他怀里,望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英气的五官。
他会是她的丈夫吗?
真的会是她的丈夫吗?
她不敢想,她跟这样一个人,如何度过了那么多年,还生了四个小孩。
她怎么会有那个本事呢?
大夫都说她无福做妈妈。
她不自信的低了头,不再看着他。
傅衍夜把她放在客厅宽大的沙发里,单膝跪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慢慢来,不要一直想。”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卓简终于又开了口,轻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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