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的时候一般都会把鸡脖子割开,然后将鸡头向后翻夹在交叉的翅膀之间。
黑孔雀脑袋现在的位置就和杀鸡的时候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恐怕就是鸡是死的,黑孔雀是活的。
让余立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挂在后背的脑袋一直死死的盯着他。
试着挪了挪脚,身体微微移动了几公分。
黑孔雀黄豆大的灰色眼睛竟然随之转动起来。
一人一孔雀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僵持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长寿突然推开了房门,看着满头大汗的余立不由感到奇怪。
“余先生,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对于“冒失”的王长寿,余立只能疯狂的打着眼色,可是王长寿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怎么了?需要带您去医院看看吗?”
余立看了看王长寿又看了看黑孔雀,古怪的是黑孔雀一直只看他,王长寿对它来说就像空气一样。
而它对王长寿来说似乎也就是空气。
因为紧张声音而变得有些尖细的余立轻声道“王所,看床头。”
王长寿还以为余立发现了线索,立马将视线投到了床头的位置。
但是干干净净的床上什么东西也没有。
看余立古怪的行为,王长寿还是走到了床边就要翻。
“别!”
还没得余立喊出来,王长寿的手就直直的穿过了黑孔雀的身体。
“鬼!”
余立不是一个信鬼神之说的人,虽然偶尔也会被“鬼”什么的吓一吓,但这和见真的鬼是两回事。
王长寿带着疑惑翻了一遍床头,最后是一无所获。
“余先生,您是不是病了,我们要不先回去吧!”
咽了咽口水,余立小心的点了点头。
而孔雀眼竟然也随着上下摆动了起来。
然后便试着往们边走了两步。
余立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发生了。
他被“鬼”盯上了。
好在这孔雀除了跟着他以外并没有做什么。
余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跑进来车里回了派出所。
但是这孔雀还是犹如附骨之疽,怎么都甩不掉。
因为只有他自己能看到黑孔雀,为了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余立让王长寿把他送到了没人的地方。
看着离自己不近不远,一直保持七米远的黑孔雀,余立试着用各种东西去攻击它,但是全从它身体上穿了过去。
因为不知道这孔雀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余立随后将小妹送回了家。
带上所有的东西就找了间宾馆住了下来。
对家里就说是和朋友出去旅游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下来什么异常都没有。
黑孔雀一直倒挂着漂浮在余立身后。
但是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第七天的早上余立起床后突然发觉脚有些发软。
这是很不正常的。
他虽然只有四品,但是身体素质也比以前强很多。
以前都很少发生这样的情况,何况现在!
第八天早上疲惫感似乎蔓延到了全身。
察觉到不对的余立只能联系了傅老爷子,现在能帮他的恐怕只有老爷子了。
说完自己的情况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余立,抱歉。你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是那个孔雀应该是荒野的产物。”
“老爷子,这会不会是鬼?”
“鬼?世间是不存在鬼神的。”
“可是这东西和鬼实在是太像了。”
“荒野的东西肯定不能以常理度之。”
说完老爷子沉默了许久还是给了他两个建议。
最简单的就是去找天师!
可是能联系到天师的人只有身在荒野的程远。
后面连续三天下来,余立逐渐开始有些恍惚。
被黑孔雀纠缠的第十五天。
余立站着超过半个小时就会累到脱力。
第十六天早上一醒来,余立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危险的想法。
去杀人,杀一个人就好了。
随后一天这个想法就像梦魇一样挥之不去。
到了晚上甚至连觉都睡不了了。脑子里除了杀人还是杀人。
似乎潜意识里对割破别人喉咙充满了渴望。
实在熬不住的余立只能拨通了傅海权的电话。
他要去京城,找程远的父亲。
这是老爷子给他的第二个方法,也是老爷子极力不推荐的方法。
第二天下午余立再次来到了京城。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过来。
老爷子亲自将他带到了一个四合院里,至于什么位置,余立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概念了。
所有的精力都在和脑子里疯狂的想法做斗争。
后面发生了什么余立一点都不知道。
他就像进入了意识中,一只黑孔雀在他的头顶不断盘旋着,嘶鸣着。
而那些嘶鸣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就自动变成了杀,杀,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立突然听到了不是“杀”的声音。
努力睁开眼睛,但是明明是很微弱的灯光,却刺得他泪腺狂飙。
“他醒了!”
“这小子命真大?”
“余立小友!”
宛如做了一场噩梦的余立猛的坐了起来。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不禁有些恍惚。
床边三个人各带想法的看着余立。
除了老爷子外余立竟然还认识另一个人。
正是程远那个道士朋友,他似乎就是那个天师。
看样子是他救了自己。
“这小子当真命大,刚好遇到小天在我这里。”
说话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
老爷子随即问道
“小友,感觉怎么样了?”
“有些累,浑身都没劲。”
余立有些费劲的抬了抬胳膊,发现竟然抬不起来。
“正常的,休息几天就好了。”青年天师淡淡道。
“你先休息一下,一会我给你炖碗汤补补。程远那小子可是第一次带外地朋友回家呢?”
中年人拍了拍余立的肩膀便屁颠屁颠的离开了。
只是一头雾水的余立实在想不明白,自己难道是程远带来这里的?
记忆虽然有些迷糊,但好像是傅老爷子接的他吧。
老爷子和天师没多待哪怕一分钟就匆匆离开了。只留下余立有些疲惫的躺在床上。
“小友,你先休息,我有事先走了。”
“我也是。”
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余立也没多想。
来回扫视了一圈,黑孔雀终于没了。
纠缠了他不知道多久的声音也没有了。
他又活了过来。
看样子这只孔雀之前就一直纠缠陈权健,所以他才看起来十分憔悴。
只是他是怎么坚持那么久的?
之前因为查案他也了解到一些信息,陈权健在两个月前的确失踪过几天,大概率是去了荒野。
只是回来后就再也没去过了。
这黑孔雀大概率是那次从荒野带出来的。
但是他是怎么坚持了这么久的。他就坚持了十几天就差点丢了小命。
想不通暂时就不想了,刚好有些累了,索性就又躺下睡了过去。
直到隐隐约约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乍一闻感觉有些臭,但是越闻越上头啊。
到最后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的流口水。
“嗯?”
睡梦中余立不由吸溜了一下口水,随后便突然惊醒了过来。
虽然还有些累,但是还是下了床。
推开门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四合院里,还能看到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
也不知道几点了,侧边的房间里还是亮堂堂的,而那股诱人的味道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没一会一个中年男人便端着一个碗走了出来。
他应该就是程远的父亲程铭。
一看到余立他不禁呀了一声。
“余立,过来,看看叔叔给你炖的好东西。”
说着他就像引诱小孩子一样扇了扇碗口,然后猛吸一口气露出一个陶醉的表情。
“程叔叔,麻烦您了。”
“哎?不麻烦,快来,凉了就不好喝了。”
说着程铭就将手中的碗递给了余立。
而那股奇特的香味就是碗里传出来的。
带着一分好奇九分馋,余立接过碗后就要喝下去。
只是在程远老头子满怀期待的眼神中他停了下来。
“叔叔,这个,是汤?”
看着碗中黑不溜秋,比芝麻糊还厚的不知名坨状物,余立那一分好奇九分馋变成了十分反胃。
“怎么不是汤呢?外面那些凡夫俗子做的能叫汤,余立啊,你肯定不会和那些人一样吧。”
余立咽了咽口水横下心来就嘬一了口。
好家伙真的比芝麻糊还厚。
入口还是苦的,但是慢慢一股奇异的感觉在他嘴里弥漫开来。
随后竟不自觉的将一碗“汤”给吸完了。
“哈哈哈!余立啊,你可真是叔叔的知己啊,来来来,还有一大锅呢,今天晚上全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