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宛起身便要往外走,被拓跋余拦了下来。
“太子妃来看了一眼就宣判了我父王的生死,怎么又说有救,还要心情好才救?”
沈宛淡淡地瞥了一眼拓跋余,“你管我?好奇的话,你自己救啊?”
“哦!”沈宛故作惊讶地一捂嘴:“难不成你不想我救他?不然你父王病重的消息为什么没有传出去呢?我乘虚国可是没有收到你的报信儿啊!”
此语一处,下面的宫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刷刷低下头,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砍头。
拓跋余脸色僵硬了一瞬,“我为父王遍寻名医,但都是些骗子。至于上报乘虚国皇帝一事,我已经着人拟了。”
沈宛拖着一口气,长长的哦了一声,回头跟慕君迁说,“那我们去溜弯儿吧夫君!”
慕君迁点头,上前牵沈宛的手。
冷冷地眼神吓退了想要跟上来的宫人。
他们刚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求饶声。
“我就知道是这样,拓跋余掩盖罪行,这些宫人从一开始就留不住的。”
王公贵族都是这样,视人命如草芥。
沈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朝着阴气最浓郁的地方走去。
“我怀疑这西夏王宫也被魔界抽取灵气,换了阴气来养恶鬼。”
乘虚国皇帝是人间之主,人皇,龙气充盈,能撑很长一段时间。
可小小附属国,本身没有龙气庇佑,用灵气换成阴气,是直接损耗西夏王的命脉。
看西夏王只剩了一口气吊着,估摸着王宫被魔界入侵的时间不算短。
“此事跟拓跋余脱不了干系。”慕君迁冷冷分析。
拓跋余本就与魔界勾结,想入主天下。
此次西夏突然对乘虚国发动进攻,拓跋余也承认过,是他与魔界互相利用。
“西夏王治不好,但我能让他再续命几天,足够我们离开西夏了。”
二人说着,就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
沈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肯定道:“就是这里了!我可以暂时阻断这里的灵气转换,你用结界护着,能维持的久一些。”
她在虚空中画了一道符,光芒顺着她的手指,尽数落在那个角落。
慕君迁抬手结了结界,罩住那道符光。
一切做完,沈宛拍拍手,又在王宫逛了好大一圈儿,才慢悠悠地回了寝殿。
“太子太子妃可逛开心了?”
“你不是派人盯着吗?”沈宛翻了个白眼,“我们开不开心,你比我们还清楚吧。”
被戳穿的拓跋余也并没有一丝的尴尬,依旧是淡淡的笑意。
“太子妃不是说开心了就救人吗?那现在可以救人了吗?”
沈宛大步走过去,看着他那双阴婺的眼睛,幽幽道:“可以,但是你可不要太快暴露你的目的,别忘了我是谁,他死不死,对我来说,都没太大的区别。”
西夏王死,不过是肉身消亡。
人的灵魂若非外力因素,是永生的。
等西夏王死了,那可就归她管了。
拓跋余眸光冷了冷,不动声色道:“多谢太子妃提醒,还请太子妃救治我父王。”
沈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已经救好了啊!你没发现他喘人气儿了?”
原先西夏王面色惨白,嘴唇乌青,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现在已经在均匀呼吸了,乌青的唇色也渐渐淡了下去。
这就好了?拓跋余心下一惊,看向沈宛,眼里带了几分忌惮。
不是说沈宛不过是一个被凡人命数所困的神吗?为何神力还能发挥?
“不要这样看着我,你父王暂时不会有事了,一个时辰之后,保证比你还活蹦乱跳,接下来我跟太子就从这里坐着等了。”
说着,沈宛还真就拉着慕君迁到一边的软榻上坐下,从他的怀中熟练地掏出一些小零食,安安稳稳地吃了起来。
拓跋余脸都黑了,但是不好发作,只能坐在一旁一边看着沈宛和慕君迁秀恩爱,一边时不时看一眼床上西夏王的情况。
“别急啊三皇子。”沈宛吐了一口瓜子,嘴角扯出一个不怎么真诚的笑意,“要不要来一起吃点儿?”
嘴上这么说着,但是沈宛丝毫没有要伸手递零食出去的意思。
拓跋余干笑了两声,“太子妃真是好胃口。”
房间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除了沈宛嗑瓜子的“咔嚓”声,只能听到西夏王那沉重的呼吸。
一个时辰过去,床上的西夏王猛地开始咳嗽,沈宛扔下瓜子,抢在拓跋余面前奔过去。
“夫君,把人扶起来。”
慕君迁一把推开想凑上来的拓跋余,坐在床边把人扶起。
沈宛一掌拍到西夏王的后背上,他的口中吐出一口黑气,随即又是更加剧烈的咳嗽声,大有要把肺管子咳出来的架势。
“扶稳了!”沈宛又是几掌接连落下,西夏王口中的黑气越吐越多,直到最后喷出一口黑血,猛地睁开双眼。
慕君迁松手把人放下,西夏王猛喘了几口粗气,视线才渐渐聚焦。
“这是?”西夏王虚弱地撑起身子,向床前扫了一眼,“本王这是怎么了?”
拓跋余抢先开口,“父王,您数月前突然昏迷,儿臣为您遍寻名医无果,乘虚国太子和太子妃正好到访,是太子妃医好了您。”
短短一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太多,西夏王摸了摸发胀的脑袋,“乘虚国什么时候立的太子?”
沈宛刚准备喝一口水,这一下子差点没喷出来。
这是昏迷了多久?
人皇立太子昭告天下这西夏王都没收到消息?
那他是不是也不知道西夏打仗的消息?
“西夏国三王子派兵攻打邺城,可是拓跋王授意的?”
沈宛冷不丁的问了一句,西夏王更是一脸狐疑,“本王从未叫人攻打过邺城啊?老三?怎么回事?”
拓跋余脸色黢黑,狠狠地瞪了一眼吃瓜的沈宛,“是这样,父王,邺城周边海域突然出现了怪物,似乎是魍魉鬼,儿臣是派军队前去镇压怪物的。”
“邺城驻守的宁将军会错了意,以为我们要攻打邺城,所以这才出兵。”
哦吼……
眼看着拓跋王相信了,沈宛默默开口补刀,“那是谁夜袭邺城,掳走了百余孩童?又是谁突袭我军营帐,害得本宫的友人与本国的大将皆身受重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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