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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穿的正装,小西装早就脱了放在床上,身上只剩一件白色衬衫,扣子大开,露出底下的冷白肌肤和身段,从侧面还能隐约窥见些许曲线。她这一身挺正经,难得搭配一次西裤,衬得双腿又长又直,整体的气质都与平时格外不同,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枕头旁边摆着一盒烟,是青禾离开之前放在那里的,还是之前那盒,今天一直没有抽过。文宁进来后连着抽了两支,不仅忘记了上次应允过的话,还把抽完的菸头扔在了地上,一点都不讲究。

青禾闻到了淡淡的香菸味,知晓这人又一次不经允许就拿了自己的东西,可也顾不得那么多。她翻了个身,想离那人远一点,但始终慢了一步,脱离不了暂时的桎梏。

文宁的手压在了她腰上,让她蓦地沉落。

青禾不服软,再抬起腰身。

文宁挨了上来,要从后面搂她。

许久不见,哪能一碰面就相互较劲折腾,又不是仇人。

不过青禾没这种自觉性,而是趁这时候翻回来,用手抵在中间挡着,语调生硬地说:「文宁,你放开。」

文宁置若罔闻,反倒柔声说:「别动,先歇会儿。」

对方身上的烟味太重,也不知道偷摸进来待了多久。青禾的气还没消,一向不讲道理,她费劲推了推,不让文宁碰自己,「半夜三更的,谁让你进我房间了?」

文宁捉住了她的手,不让乱闹腾,也不给个解释。

青禾不消停,随即就挣脱了一只手,大有死撑到底的架势。

只是文宁终究还是太了解她,不会真的让她远离,什么都没做,仅仅把她搂紧,按进怀中不放。

不知是谁抬手间扫到了床头柜上的瓶装水,东西忽地被打倒落地,一骨碌滚得老远,还撞到了另一边的桌角。

撞击声不大,这点响动算不得什么,但在沉寂的夜色中还是有那么明显。

青禾听到了那一声轻响,当即身形一滞,被这点小动静吓到,一时间竟然停住了挣动。文宁在这时候彻底压了过来,一边将她拢过去,一边摸到她的纹身那处。

许是文宁的指尖太凉,许是自个儿太敏感,青禾随之一颤,登时就软了。

那人趁机亲她的侧脸。

青禾硬气,在身上的人的背上打了一下,不过没使劲,只是小力轻拍,她嘴上不饶人,都这程度了还在犟,状似不厌烦地低声喊:「文宁。」

文宁依旧不应,湿润的唇往下走了走,印在她下巴那里。

楼下的吉他声愈发大了,应当是在扫弦,正弹得起劲儿。有人扯着嗓子在说话,似是在打闹,说的外地方言,应该是哪个乐队的成员,有人在用普通话应答,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总之很乱,上上下下都乱。

外面那么吵,喊声说话声都传到了楼上,青禾却没心力去听,好似被隔绝了一般,不为外界所扰。她别开脸,执拗到惹人厌,躲开了文宁的亲吻。

文宁伏在上方,一如既往的温柔,将唇贴上她的耳朵,呢喃似的,低低道:「顺路过来看看你……」

在回答先前的问题,给出一个能接受的答案,也是给一个台阶。

青禾辨不清对方的心思,不愿过多揣测,不领情地闷声说:「谁要你来看我。」

嘴硬到不行。

不过说是这么说,却还是口不对心,没再继续躲闪了,安静了许多。

文宁抚着她的纹身,顺由着她的别扭性子来。

青禾今天穿的外套配黑色小背心,背心紧身且短,站着时还好,躺下再动一动,下摆就顺着腰肢往上缩,露出一截平坦紧实的小腹。

文宁的手指在她锁骨上似有若无地划了划,温声问:「明天的几点上台?」

青禾抿抿唇,憋了半晌,还是回道:「五点二十。」

「晚上呢?」文宁问。

她不正面回答,反问:「你来这边干嘛,杂志社没事做?」

文宁的手往上摸索,用指尖碰碰她的耳垂,「这边有工作,过来看看现场。」

青禾没吭声,抓住文宁的手。

有些话听着是一回事儿,细想却不尽然,那个眉眼柔和的女孩子,挽着胳膊的连贺敏……听到的和看到的是两个极端的矛盾,完全对不上。

青禾不会吃味,可还是介意,毕竟有一层合法关系在,哪可能做到完全不在乎,又不是开放式婚姻各玩各的。再有,她这人心眼小,吃不得半点亏,受不了两头吃的做法,于是生硬地刨根问底:「什么工作?」

文宁说:「做专访。」

能让h&f的大老闆亲自出动,该得是多大的咖,环城北路就没这样的人,也请不到这种级别的角儿。青禾一个字都不信,可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她松开了手,抵开文宁。

文宁轻声说:「齐瑞安昨天过来了,找了你。」

她问:「做什么?」

「问你接不接演出。」

青禾偏头转过去,欲言又止,本来想直冲沖地拒绝,可纠结良久还是说:「要接。」

嘴硬也得分时候,乐队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哪会不接送上门的生意。

文宁说:「已经替你应下了,之后再跟他细谈。」

青禾嗯声。

这人再次凑上来,伏在她颈间,又说:「我晚点要走,还有事。」

她回道:「谁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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