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回来了,杨叔高兴,硬是给倒了好几杯红酒让喝,夹在中间搞气氛。
这顿饭吃得久,吃了将近两个小时,三瓶红酒见了底。青禾没敢喝太多,担心明天起不来,赶不上去g市的高铁。文宁喝了不少,跟杨叔一杯又一杯地对碰,喝到耳根都发红。
文宁酒量很好,到最后还能扶着醉醺醺的青禾上楼,步子都没歪一下。
一进房间,她把门反锁了,再搂着青禾进浴室洗漱。
今晚的洗澡水热烫,热得人额头冒细汗。
青禾脚下虚浮,不得不扶住墙,往后仰着,靠着,才不至于摔倒。花洒流出的水落到了她肩上,一路往下流,她扬了扬头,深吸了口气。
江庭的夜晚依然静谧,环境清幽,周遭听不到烦人的声响,比西河街清净太多。
高铁站离江庭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翌日,青禾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起床,一大早就起来收拾,九点就赶快出发。
杨叔昨晚喝多了酒,不能开车送她去高铁站,还是家里会开车的阿姨送的。至于放在老房子的行李和贝斯等东西,都是叶希林和齐二帮忙捎过去,三人约定好在站口集合。
文宁没去送人,她还有工作,不比青禾轻松,还要为下午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做准备。青禾离开的时候,她正在书房看文件,都没出去目送一下,直至房子里彻底清净了,她才回房间换衣服,打算出门。
青禾走得匆忙,风风火火的,炸呼呼要命一样,把床上和衣柜里弄得乱糟糟。
经过昨夜,房间里还是比较糟糕。
文宁顺手拉了下被角,把床头柜上的粉色盒子扔进抽屉里。
对比昨晚,床头柜上多了一样东西。一个还没巴掌大的礼盒。
是青禾走前留下的。
文宁进来就注意到了这个,知道是给自己的东西。
打开,里面是一个耳钉。
——昨天没当面交给她的生日礼物。
由于是临时起意买的礼品,耳钉的款式比较普通,没有花里胡哨的设计,简单得过分,上面只有一个「n」字母。
这玩意儿不太起眼,价格比不上昨天收到的任何别的礼物,仅仅花了青禾卡里一半的钱,也就小几千。
细细看了一会儿,文宁把耳钉取了出来,将礼盒放下。
南城到g市的高铁最快也要八个小时左右,十一点上车,晚上才能到那边。
原计划是三个人一起过去,但齐二多带了一个人,因而这趟旅程变成了四人行。
多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张铭。
齐二跟张铭的表哥,也就是青禾她们的熟人朋友关系铁,想着这次去参加比赛机会难得,恰好张铭这个星期没课,可以把人带去那边长长见识。
年轻人嘛,有机会就尽情享受,到处转一转走一走,坏不到哪里去。
这趟行程是张铭自费,青禾和叶希林都没意见,反正不是她们出钱,张铭就是想上天都可以。
八个小时的高铁比较枯燥,上车除了听歌看剧就没别的事可做。青禾不爱闲聊,叶希林更是不多话,一路上都是张铭和齐二在叭叭叭地说个不停。
正值七月中上旬,好些中小学生都放假了,这班车上的小孩子不少,一个比一个能闹腾。青禾一直戴着耳机,把音量开到最大,随便周围的小屁孩儿们怎么吵吵。
到g市时差不多天黑,那边有人接应。
从外地赶过去的乐队不止她们,还有好几个别的乐队,工作人员安排了大巴统一接送大家,出了站还得等等下一波到站的人。
四人跟着工作人员走,先到大巴上去坐着等。
车上已经有十几个人了,都是些生面孔,谁都不认识谁。
青禾上去就扫视了一圈,见没有熟人,直接走到最后一排坐下,都不跟别队的乐手打打招呼。还是齐二会做人,一上车就笑眯眯的,挺自来熟,不过没几个人理他,大家都累,坐了大半天车还没吃饭,又热得要命,烦躁得很。
叶希林对这种无用的交际不感兴趣,表现得比青禾还要冷淡,眼神都没匀一个出去,直接到青禾旁边坐着。
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过后又上来了两波人,都是些年轻面孔,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今天还有几趟班次的高铁没到,但大巴上人满了,不用再等,这一车终于可以先走。
比赛的场子在郊外,一个工业村里,车子一路停停转转,快两个小时才到目的地。
这次的比赛场地是临时搭建起来的,看起来十分寒碜,住宿条件也不咋样,比之环城北路的宾馆差远了,一个房间两张上下床,四个人挤一间小屋子,连单独的浴室和厕所都没有,全是公用。
青禾不嫌弃这个环境,可有点窝火,g市寸土寸金,来之前还以为这次的待遇应该不错,这又是大巴接送又是两个小时的车程,结果来了这么一个破地儿,简直了。
不过再怎么憋屈,找到房间放下东西,还是得抓紧时间收拾。她跟叶希林住一起,另外还有两个打扮新潮的女生。
她们进去时,两个女生正在床上闲聊,其中短头发那个问另一个:「欸,据说最近那个在网上很火的空音乐队要来参加比赛,真的假的?」
第26章
长头发正躺在床上看手机,一门心思做自己的事,闻言,兴趣泛泛地说:「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