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宫氏无敌(求票)

解闺璧自打早上听了摘星的话后,就有点心慌。

一会儿想着要不要让解牛他们去探探消息。

一会儿又想着不能轻举妄动。

这个时候在外面问东问西,会不会反倒让人起疑?

靴子落地前,才是最纠结的。

一心烦意乱,解小姐就想雕点儿什么,静静心。

奈何手上没趁手的料子,只能退而求其次,去画画。

每个玉雕师单拎出来,那都是至少五年的画功。

甚至在玉料上作画这一点,更胜于在白纸作画的画师。

这寸玉变幻难测,对于色块的运用,对于玉石材质本身一些瑕疵的构图处理。

这些都远难于在白纸上肆意泼墨挥毫的画家。

但若是在白纸上。

大多数玉雕师画出的东西,就不一定有画师所画的那种‘灵性’。

还有玉雕师精通的事白描,而画师更偏重于色的这一块。

有的画师,只用色构图,而不需要白描出草稿。

而解小姐似乎就是个异类。

初学构图白描时,她就喜欢偷偷给那些素材上色。

油画、国画她偷偷涉猎。

甚至有匿名投的稿子还获了个什么奖。

但这些事儿她连自己亲爷爷都不敢告诉。

生怕哪天老爷子说漏了嘴,玉雕协会的那群元老杀到她家门口,来个‘集体上吊’。

咳,扯远了。

解闺璧冷静下来是已经用镇纸铺开宣纸,提笔作画了。

这白描就是水磨工夫。

若是画人物,那一根根头发丝儿都要一笔笔画出来。

解小姐觉得当下自己这个情况,就适合画个佛教的南无大吉祥天女菩萨转转运。

……

这边儿,提着鸡笼的吉道天闲庭信步,半路遇上解仲气。

这吉道天年岁应是跟解氏这位二公子一般,二十上下的年岁。

但身高输了一头,气势就弱了三分。

男人第一次见面大多不大喜欢给自己压迫性太强同性,解仲气亦如是。

“咕咕咕。”

听见鸡叫,二公子的目光才转到了,这位‘道爷’手里提着的鸡笼上。

“放前院儿吧。”,他有点无奈地说道,“妹子嫌吵,昨个儿刚弄回来的公鸡,今早上打了几声鸣……早上就变成‘鸡汤面’了。”

吉道天闻言就问一句:“好吃吗?”

二公子现在想起来还口齿生津呢,“没话说!”

尤嫌不够,还竖了个大拇指。

吉道天提着鸡笼快步往后院走去。

二公子有点错愕,问:“你这是提着鸡哪去?”

道爷头都不回,“放她窗根底下去。”

解仲气:“……”

路过的解牛眸子闪了闪,仿佛突然间掌握了什么了不得‘技巧’。

摘星就在门口反复踱步。

要不是先前解闺璧说了,让他安心在府上待着。

他这会儿早出去探探消息了。

‘叩叩叩’。

这越怕‘鬼叫门’,今日的上门越多。

摘星有点心惊胆战,趴在门缝上往外看。

“开门呀,是我呀,阿鹰。”

摘星这才抬起门闩,一看,外面站着的果然是挎着书袋的解鹰。

“这还没到晌午呢,你咋回来了小子?你可别是逃学了?”摘星一连串问题。

解鹰嘟着嘴,“别瞎说呀,摘星哥。”

“是学宫今日放了半天假。”

摘星第一反应就是,这莫不是也跟今日封城有关系?

解鹰自顾自说起来,“是宫公子,他被城主府上的人叫回去了。”

“学宫索性就放了半天假。”

摘星跟解鹰大眼瞪小眼,半晌,他才问道:“你说的这宫公子是……”

“城主公子,宫无敌。”

……

城主府大门敞开。

身着桃粉色长袍的修行者,从那朱红色煊赫的大门迎出。

黑色长靴踏在青石阶上,‘哒哒哒’的脚步声快且疾。

九十九通天阶,桃衣两列迎。

便听一阵蹄响急急切切如雨落,一辆车厢嵌玉的宝车由八匹长着凤麟毛角的混血异兽,稳稳拉到石阶下。

自车上走下一人。

身高七尺,面若冠玉。

额心鸽血般的启灵玉若隐若现。

两排桃红衣的修士双目灼灼看着来人,齐声高呼:“恭迎少城主回府!”

声音此起彼伏,振聋发聩。

宫无敌单手负在身后,目不斜视,一步一印,直登九十九阶青石阶。

直到宫无敌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朱红庄严的城主府大门后。

列队相迎的两列修行者才敢长长呼出一口气。

刚才,他们愣是被压制的呼吸都不通畅。

宫在康亲自走出正堂,喜迎自学宫归来的爱子。

他背着手。

身材略微发福,面上续着不长的山羊胡。

此刻笑的几乎看不见眼,眼尾带着几条略深的鱼尾纹。

“我儿……”

看着比自己高大一个头的儿子逆着光,一步步走向自己。

城主一肚子舔犊情深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自家麒麟儿一句话给堵在了喉咙里。

“父上,急招我回府,令学休沐课一日,是否欠妥?”

对上自己这个一板一眼的儿子,身为一城之主的宫在康也只是尴尬地笑了两声。

“这不出了事,为父左右思量,还是你回来坐镇,为父最放心……”

宫城主顾及左右而言他,话锋一转,“要不,先去看看你娘?”

毫不意外被宫无敌义正言辞地拒绝,“不必,先处理城内政务要紧。”

“此后,孩儿自当去与母上问安。”

宫城主厚实的手掌轻拍了拍儿子背脊。

父子俩一道走入正堂议事。

少城主鲜少回城主府。

一年到头更多时间是在学宫潜心修行。

宫城主入了门,另一只随手一挥,正堂门窗纷纷‘啪啪’合上。

这门窗边框都镶嵌了石师盟出产的‘隔音石’。

再无第三人可听见父子俩的谈话后,宫在康才老怀甚慰道:

“去年嫡系族宴,我儿还是炼气化神九品。

如今一年过去,便已达到‘化玉开府结丹’之境。”

“如此,今年你我父子回首府祭祖,定叫那些老顽固气的一魂升天,二魂出窍,哈哈哈!”

宫无敌去微微摇首,“【富贵安常在,无争乐逍遥】,我之修为越高,只怕我族嫡系族老越是寝食不安。”

宫城主落于左侧主座。

他想拉着儿子坐在自己身侧,却被宫无敌义正言辞拒绝:“那里是母上座位,儿不敢僭越。”

宫城主瞪着眼,佯装强硬道:“你娘不是不在?”

宫无敌一板一眼道:“规矩便是规矩。”

宫城主无奈,面对修为已然超过自己的爱子,满目的复杂。

既欣慰,又有英雄迟暮,后浪拍前浪的感伤。

宫在康收起这复杂的心情,直言正事:“昨日之事,我儿应还不知……”

于是,宫城主三言两语,叙述了昨日解石宴上‘戏剧’的一幕。

“父上说那十品苑坐堂的石师,乃是我宫家人?”

“不错,人我已扣下了,一问三不知。呵,倒是典型的‘宫家人’。”

宫在康笑眯眯说道,一如既往的笑容,但此时看着却是说不出的嘲弄。

“用‘寻真牌’验过?”

“自然,确确实实是一问三不知。”

这很宫家。

说起来,跟宫家格格不入,一点都不像宫家人的,反倒是他们父子俩。

宫无敌手指轻点手边茶几。

“父亲心里可是有怀疑对象了?”

宫在康嗤笑一声,“跟苍蝇似的盯着绿石不放的,不是白衣的就是……”

他意有所指,抬手指向西北。

宫无敌周身气势陡然一变,声音也寒了下来,“此乃我宫氏之地,宵小安敢如此欺我?”

他正是年轻气盛时。

遇上这种被人‘欺负上门’的事儿,原没他老谋深算的老子沉得住气。

“父上且安心,今日起,孩儿坐镇城主府。且看安有宵小再犯!”

说罢,他浑身罡气如水滴入湖,精纯的能量化作气波,泛起阵阵涟漪,四散开来。

城主府上空,一巨大战戟虚影冲天而起,直上凌云霄。

威震方圆八百里,若有心神不轨者,皆被战戟虚影的肃杀之气震慑,道基动荡,轻则内伤,重则修为跌落。

莫说彭城全程,就是三百里地外的解氏族地,都能将这巨大的虚影看得清清楚楚。

这便是强者释放出的一道警告。

警告那些心有龌龊的宵小。

再来招惹,便是一戟定乾坤,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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