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朕要好好考虑一下!你们先退下吧。”
一般求赐婚,不是出于利益结合,就是因情投意合。可如裴戎和宗蕊这样,完全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呀!
他赐这婚,还不得被人骂昏庸。
关键是被骂昏庸也就罢了!主要是让裴戎做了他妹夫的话,感觉闹心大事儿肯定更多。
“宗蕊也是眼瞎,怎么偏就对裴戎下了手。”宗文轩也是气闷。
另一边,宗蕊和裴戎两人青着脸从皇宫出来。一走出皇宫,裴戎就率先发作了,“七公主,你告诉我,你跟皇上说,我在床上彬彬有礼是个什么意思?”
“你,当时不就吓坏了吗?还捂着胸口一脸惶恐!”
跟那将要被卖身的妓院的良家女子一样——只是这话,宗蕊没好说出来,免得裴戎听了跳起来。
就这裴戎已经是又急眼了,“我那是矜持,是洁身自好你懂不懂?还有,你当时跟个饿狼似的,我能不慌吗?”
听裴戎说她跟饿狼似的,宗蕊脸色也是难看。
石头在一旁看着,望天,心里暗道:他们这是还未成亲,就已经快反目成仇了呀。
还有两人那脸色,哪里像是去求赐婚,更像是刚奔丧回来。
宗蕊压下心里的火气,对着裴戎道,“你以为我想那么说吗?我也是没办法!你床下什么混性子,皇兄看的很清楚。所以,我只能夸你床上还行。”
不然,跟你成亲为啥?图你床上床上都不行吗?
听宗蕊这么说,裴戎更是来气,“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的?你都说我在床上彬彬有礼了,这是说我行吗?”
“不然,那该怎么说?”
裴戎嘴巴动了动,又闭上了,之后丢一下句,“你自己回去翻书看。”
说完,大步走人。
对着宗蕊说那些嗯嗯啊啊的东西,裴戎还做不到,太糟心。
看着裴戎离开的背影,宗蕊嘴巴抿了抿,少时,对着身边宫女道,“你说,我要不要找太医给他抓点壮阳药?算是向他赔不是?”
宫女玲珑听言,眼睛顿时就瞪圆了一圈,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七公主。
看玲珑眼神,宗蕊:“怎么?可是不行?”
“公,公主!您给裴世子送壮阳药。那,那岂不是告诉他,他就是不,不行吗?”玲珑压着声音道,“公主,您这不是赔礼道歉,您这是火上浇油呀!”
宗蕊听了,沉默了下,道,“看来我跟裴戎这辈子夫妻感情是不会好了。”
既然是绝对不会好了,这壮阳药就更想送了。
国公府
“老太爷,世子回来了。”
裴靖听到禀报,没什么表情道,“然后呢?”
“然后这会儿正奋笔疾书给千岁夫人写信。”
自从跟七公主有了首尾之后,裴戎的一下就有了数不尽的烦恼和道不完的苦水。
照这么下去,不久之后,世的文笔定然会有突飞猛进的进步。
裴靖:“让他写吧!再多写几封,等到七公主嫁进来就可以直接守寡了。”
千岁爷看不得这些。
可裴戎自以为千岁爷鞭长莫及,就愈发的造次了。
对此,裴靖也不想拦着,拦也拦不住。随便他扑腾吧!
“算算日子,云陌再有两个多月就该生产了吧。”
“是。”
裴靖听了静默,云陌若是一切顺利还好。若是不顺……
裴靖有些不敢想。
不提千岁爷如何,就他家这孽障孙子,说不得又要开始守在云陌的墓前,吃她的供品了。
想到之前云云陌‘死’那一次,裴靖是无语又发愁。
若是云陌有个好歹,感觉会一团乱。
想着,裴靖起身,抬脚去了家庙,他也去拜拜菩萨,祷告祷告吧。
大齐,边境
谢遥看着对着窑炉发呆的师傅,谢遥有心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www.
这两日,宽慰的话,劝解的话,谢遥已经说过不少了。可他师傅明显听不进去。
可能只有骂千岁爷,与他同仇敌忾,他师傅才会觉得顺耳好听。
可是,谢遥不敢。他虽敬师傅,可是也不想死。
辱骂千岁夫人,传到千岁爷耳朵里就是死罪一条。
“谢遥,你说,世上怎么有那么狠毒的女人呢?”
对于云陌的行事作态,了悟心里除了气恨,再无其他。
“师傅,你现在既知道千岁夫人的性子了。咱们就尽快将解药调制出来,然后将师妹给救出来吧。”
了悟听了,哼一声道,“她也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我听说千岁爷已经醒了,我就不信千岁爷知道她做的事儿后,会任由她胡闹。”
谢遥听了有点急,“师傅,你是不是忘了师妹她还试图谋害千岁爷的!千岁爷真醒了,凭着千岁爷的性子,你觉得他会放过师妹吗?”
了悟嘴巴抿了抿,沉默了会儿道,“芍药就是一时糊涂,我相信千岁爷能够理解,也一定会看在还需我们为他调制解药的份上,宽恕芍药这一回的。”
闻言,谢遥发急,正说话,一道声音低沉的声音传来……
“是吗?本王倒是不知道,我在了谷主的心里,竟是如此宽容大度的人。”
闻声,谢遥心头一跳,脸色变了变。
了悟看到缓步走进来的晋苍,心里发紧,有些慌张的同时,也有些期待。
“千岁爷,老朽……”
“了谷主,本王今天来不是为前几日的闲事。而是有件想请教了谷主?”晋苍说着,在椅子上坐下。
了悟:“千岁爷请说。”
还需请教他,那就是很多事还不能少了他。如此,为还继续让他效力,千岁爷也必须做出一些让步才行?
了悟心里暗暗想着,听晋苍不紧不慢道,“前两日本王派人去了一趟药谷,侍卫说,了谷主的孙媳妇也快生了。所以,本王想请教一下,了谷主之前给你家孙媳妇儿探脉的时候,有没有探出她腹中的男娃,还是女娃?”
听到这话,了悟神色微动。
所以,千岁爷现在也想知道云陌肚子里怀的是什么吗?
猜测着,了悟开口道,“回千岁爷,根据脉象老朽的孙媳妇儿怀的应是男娃。”
“是吗?”晋苍不紧不慢道,“若是这样的话,那么药谷就是二十个男的,十五个女的。全家三十五口,不多,倒是也不少。”
闻言,了悟不由得心头猛的一跳,“千,千岁爷,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之前在本王助药谷避过危机时,了谷主不是说,若是不能为本王调制出解药,愿以死谢罪吗?本王将这件事与了谷主的子孙都说了一下!不得不说,了谷主的子孙真是孝顺,知晓后,当即表示,愿与了谷主同生共死。对此,本王很是感动。然后,就应了!”
了悟听言,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接下来几天,本王会为你们了家上下的人,先把坟墓挖好!然后,静待了谷主调制解药的结果。若是好,自是皆大欢喜。若是不好……”晋苍说着顿了顿,弹去衣摆上可能存在的尘埃,淡淡道,“黄泉路上,本王也自会让你全家团聚的。”
说完,晋苍起身,大步离开。
晋苍刚走出门口,了悟就顿时瘫坐在了地上。
谢遥这会儿心里也砰砰猛跳,千岁爷说的话,不能全信。比如他说,他自来都是以德服人,这话,就是瞎话,是笑话。
可是,千岁爷说要弄死人的话,就一定要相信。因为,这样的话,千岁爷既说了就从不失言。
他说会让药谷上下陪葬,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就是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包含他。
正想着,不多时,千岁府护卫来,送来了一把头发,对着了悟道,“这是芍药姑娘的!”
看着那头发,了悟心里惊骇不定,这啥意思?
护卫:“这头发给了谷主留个纪念。若是了谷主想见见芍药姑娘,一会儿我可把她的头送来,让你们祖孙再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