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下,这段电影剧情是原创的,以目前的水平写起来很难,我知道肯定是连起来看更好,但今天实在没写完,书友们可以等一等,我争取尽快完成,再连起来看,以下正文:
荧幕一点点的放亮。
一轮夕阳,眼见着就要沉入江中,天边是一片金黄的晚霞。岸边的镇子里已经升起了几道零散的炊烟,江面蜿蜒的位置处,几艏沙船正浮在江心。
从远看,一群穿着荧光马甲的人围绕着船头的挖掘机正在忙忙碌碌的工作着。
画面缓缓推进
“嘿啊~~每次一来这段干活,就想起从前,那时候我还小,跟着我阿爷跑船,当时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反正世面上乱得很,当兵的,有钱的,学生,老师,哪哪都在跑,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起来。”
一位老船长掐着手里的卷烟,站在瞭望台,看着岸边的镇子,絮絮叨叨地诉说着。
这人呐,一到老,就总爱追忆过往。
唯一的听众是他身边的一位挎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戴着安全帽,灰蓝色的制服,手里掐着对讲机,身上也是一件荧光马甲,上面印着:“三峡水利河道维护中心”的字样。
“老叔,我知道这个,我老家也是江边的,你说的就是当年的宜昌大撤退吧?”
“对,就这么个词,撤退乱糟糟的,都在撤退,那阵子,小鬼子的飞机见天的来,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准得很,就那么嗖地冲下来,一下!就能炸翻一整条船。要不是我阿爷是几十年的老舵手,说不得,我那时候就跟着没了小刘,我跟你讲,就这么凶险的劲儿,那船上的位置,一个人都能要到一整根小黄鱼儿”
老人面有得色,手指张开,掐了个长度,好像那黄橙橙的小黄鱼就在手中。
“那老叔,天上没有咱的飞机吗,全是小鬼子的?”年轻人好奇地问道。
一道江风吹起了老人花白的头发,老人收敛了笑容,叼起了烟卷,浑浊的目光投在江面,仿佛陷入了回忆。
“嘶~~~呼~~~刚开始还有,后来就都打光了。”
嚓嚓
年轻人刚要再问,手上的对讲机却响了。
“刘工,有没有.刘工,有没有,我是疏浚三组,现场这边出了点情况。”
年轻人拿起对讲机,“有啊,请讲,现场怎么了?”
嚓嚓
“我们这边好像挖出来个东西。”
“什么东西?”
“不太清楚啊,不过看样子个头不小,有点,有点像.”
“像什么?”
“像飞机!”
画面一转,船上的机器轰鸣,一架布满泥沙,零星处还能看见斑斑铁皮的庞然大物被打捞出来,随着哗哗地水流终于重见天日。
紧接着,屏幕一暗,《长空之翼》四个鲜红大字出现在屏幕中央。
“哎呀,这个开场就不一样,果然是孙羿导演,今天来就对了!”
钱有余坐在后排的位置,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这才仅仅看了个开头,就激动得浑身颤抖。
跟他隔着小半个会场,坐在前排的资深影评人张利,就没有他那么激动了。
他还是按照习惯性地带着自己的小本子,夹着一支荧光笔,准备随时记录一些影片信息。
开头不错,手法很醇熟,算是引出了悬念,水平依然在线。
紧接着就要围绕这架飞机开始讲故事了.嗯,应该是直接把时间线切入到抗战时期,很好的引子。
咦?怎么还是现代?
屏幕逐渐变亮。
鸟鸣声.
一只小鸟从天空飞过,整个电影的镜头开始跟随小鸟。
飞进了城市,一片高楼大厦,飞过了街道,满是车水马龙。飞过了学校,孩子们在操场上嬉戏打闹,又飞过了公园,老人在悠闲的散步,一对对情侣依偎在一起有说有笑。
短短几秒钟的镜头,就勾勒出了一副安静祥和的生活画面,配合着镜头中柔美的自然光,让人看着十分舒心。
小鸟最终停在了一座医院的病房窗外,病房内的窗台上摆着一只鱼缸,鸟儿站在窗外一动不动,就这么凝望着,米粒般小眼睛居然让人看出了深邃的感觉,仿佛一眼千年。
鱼缸中是一只非常漂亮小金鱼。
镜头沿着阳光透过窗户,给到了病床,床尾的卡片上写着两个俊秀的小字,
“于菲”
紧接着,刘艺菲出镜,身材高挑,穿着病号服,只不过脸色略有些苍白,正在病床旁慢悠悠地收拾着东西。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
“小于儿,我办完了,咱可以出院了。”
万倩抓着一把单据走进病房。
“哎呀,都说了让你等我嘛,我给伱收拾呀,刚办出院时,医生就说了,你现在还需要静养,不能剧烈运动,快快快,坐下,一边去。”
万倩一边风风火火地说着,一边把于菲轻轻地搀到床上坐着,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开始收拾起来。
“倩倩,我感觉自己好多了,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收拾,也挺费劲的。”
“好什么好,老实坐着,说到这,我就来气,姓孙的呢,又没来吧?当兵,当兵,保家卫国,是,没错,但这都和平年代了,怎么一年也休不上一次假嘛,再说了,这次你都手术了,全麻啊,三个小时,他连面都不见一次嘛,别说人了,电话有吗,短信有吗?这样的男朋友,还要他干什么,养只狗都比他知冷知热!”
“倩倩,他也”
“他什么,我告诉你,于菲,你今年27了,从你大学跟他认识那会儿,6年了,咱们女人有几个6年,上次阿姨让你问他,到底什么想法?娶不娶你?他回了吗?时间定不下来,至少先给个承诺吧,这兜兜转转眼瞅着又要一年了,他一个屁都没有,你还这么死等啊。”
于菲慢慢地低下了头,手指无意识地扭起了身上的病号服,眼中透出一抹哀伤。
“哎~”万倩长叹一声,无奈地摇摇头,脸上泛起了怜惜,返身抱住了自己的好闺蜜,轻轻地抚着那一头乌黑的秀发。
“于儿啊,咱从小玩到大,我什么时候害过你,听姐妹儿一句劝,放下吧,啊,咱就是普通女人,没那么高大上的情操。”
于菲眼眶泛红,轻轻地咬了下嘴唇。
“这鱼缸我都想给你扔了,走哪带哪,住院也带着,又是他送的吧!”
“别先别~”
“哎~真服了你,咦,这小鸟不怕人,去去去。”
一双手端起了鱼缸,窗外的小鸟又伫立了许久,直到病房里的人影消失,才张开翅膀飞走了。
夜晚,一间不大但布置的很温馨的单身公寓。
小金鱼在鱼缸中欢快的游动,通过鱼缸,于菲那张娇柔的脸庞正抵在桌面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动着鱼缸沿,双眼无神,面露愁苦。
“6年了,咱们女人有几个6年。”
“你做这么大手术,他连面都不见一次吗?”
“他会不会娶你,他的承诺呢?”
“听姐妹儿一句劝,放下吧”
闺蜜白天所说的话,不断在脑海中重复,好像一把无形的刀子,一下下的扎在心口。
砰.
走廊传来一声异响,把她吓的惊坐起来,连忙抄起一根棒球棍,哆嗦地来到房门处,透过门镜小心翼翼地向外探望,许久之后,才如释重负一般的舒了口气,身子无力地蹲了下来。
不是坏人,是邻居在搬东西。
屋子里恢复平静。
于菲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口中优秀的孩子,人长得漂亮,性格善良,学习又好,凭借着大学时的奖学金,工作两年就首付了这套小公寓,本以为会是两个人温馨的小家,可如今,快两年了,却从未迎来它的男主人。
再优秀的女人也是女人,总有一天会被孤独打败。
于菲眼圈微微发红,肩膀颤抖着,紧咬着嘴唇,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拿起手机,翻出了一个号码,迅速地打下“我们分手吧”几个字,随即一狠心,就把手指移到了发送键上,可事到临头,指尖又开始不断地颤抖起来。
向下,挪开。
再向下,再挪开。
她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合上了手机。
冰冷的地板上,她蜷着双腿,抱着那仅能带给她一丝安全感的棒球棍,掩面痛哭。
一间报社,办公大厅里人来人往,很是嘈杂。
于菲一身白衬衫职业套裙,捧着个小本子,蹙着眉头,慢慢地走着,来到主编办公室,轻敲了两下。
“主编,您找我。”
“小于啊,身体怎么样,恢复得还行吗?”
“主编,没事的,咳咳,我这恢复的还行。”
主编看起来有五十来岁的年纪,看见于菲这个样子,纠结的皱起了眉头,很有些于心不忍。
“真没事,就是.就是偶尔还有点咳嗽。”
仿佛看到了主编的为难,于菲很善解人意的解释了一声。
“嗯~~~”主编长叹了口气,犹豫了半晌,开始缓缓地开了口。
“小于啊,现在手头有个任务,很关键,我实在是不放心别人,要不然也不能你刚出院就安排你。”
“没事的,主编,什么任务,您说吧。”
于菲扯起一抹笑容,翻开了手中的记事本。
“今年不是60周年大庆吗,上面安排做一篇关于抗战铭记历史的专题报道,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把这个专题交给你,我才放心。”
于菲含着嘴角想了想,作为社里唯一一位去年获得过全国百佳新闻工作者奖的她,在这个时候确实责无旁贷。
“好的,主编,方向上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不要太形式化,以前那种歌功颂德的方式就不要用了,争取找一些新颖的角度,我建议结合一下你们当代年轻人的思想,也可以去网络上找找灵感。”
一行俊秀的小字记在本子上,于菲轻撩了一下额前的发丝,抬头看向主编,点头说道:
“嗯行,主编,我试试。”
临出门前,主编又招手叫住了于菲。
“哦,对了,前阵子宜昌那边三峡水利公司在河道疏峻维护工作时,打捞出一架飞机,好像就是抗战时期的,你可以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挖掘的故事。”
“嗯,好的。”
于菲想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宜昌,一个从长江、峡谷、青山、飞瀑中款款走来的城市。
于菲带着相机跟采访材料,坐了飞机,又坐了长江上的渡轮,带着散心的想法,一路辗转来到了宜昌当地的军事博物馆。
博物馆地处偏僻,面积不小,但是略显破败,也没什么人参观。
在这里,她看到主编所说的被打捞起来的飞机,座舱盖破损严重,仅有边缘处还保留着整块的玻璃,如果那也能称为整块的话。
机身泛着金属的光泽,布满了弹孔,破损处像病斑一样染着大块大块的锈迹。尾翼缺了好大一块,机头处隐隐约约好像还画着图案。
她对这些这些东西不是很懂,不过看着机身上,那数不清的斑驳弹孔,也能体会出这架飞机当初是经历了何等的腥风血雨,不由得有些肃然起敬,对这架飞机主人的故事也更加期待起来。
“这还是保存相对完好的,毕竟水下也算得上是个密闭空间。”
背后响起了一道声音。
是博物馆的馆长。
于菲连忙说明了自己是报社的记者,并且拿出了记者证,希望能了解一下这架飞机有关的故事。
“馆长您好,这就是前段时间在长江宜昌段打捞出来的飞机吗?”
“嗯,是的。”
军事博物馆本来就门可罗雀,平时都没什么人来,这会儿能有个记者采访,馆长也是非常高兴,于是欣然应允,并在飞机前给她介绍起来:
“这是美国1936年生产的P36战斗机,也称霍克75,是后来飞虎队大名鼎鼎p40的早期型号,在抗日战争初期,果党政府从美国紧急采购了112架,算是当时空军所能拿到的最先进的战机了。但在战争初期的混乱中,这批型号的飞机大多毁于空袭和事故,在战场上鲜有建树,如今能看到这架经过实战的,确实让人意外。”
馆长把于菲引到机尾处,指着尾翼上的一个大缺口再次说道:
“我们检查过,它全身一共46处弹孔,包括日军7.7毫米跟12.7毫米的机枪弹孔,还有20毫米的机炮弹痕,于记者,你看这里,它的尾翼就是被机炮打碎的。”
“不过,我们推断,这不是它的致命伤,以这架飞机当时的技术水平,优秀的飞行员是可以在这种伤势下将它迫降的。”
那为什么还掉在江里了呢,是迫降失败了吗?
就在于菲疑惑的时候,馆长又带着她来到了机头,解释道:“你看这里,依稀还能看到这些小图标,这是当年飞行员的击落标志,目前能清晰分辨出的就有6个之多。”
一听是击落标志,于菲赶忙拿起照相机拍照。
“在那个年代,能击落5架敌机的就是王牌飞行员,而这架飞机的主人,显然是个王牌飞行员。”
于菲不是军事类记者,所以对这方面不是很懂,但还是心怀崇敬。
王牌两字的意义,她还是清楚的,这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叫的。这说明这家飞机的主人有着绝佳的飞行技术,是可以把飞机迫降下来的。
不过她也愈发好奇,这架飞机的主人到底是谁呢?
她拍完击落标志,又留意到机头处的小金鱼图案,原本可爱的小金鱼色彩已经不再鲜艳,斑斑驳驳的,看起来十分悲凉。
馆长带着她绕过一圈,来到另一侧,是她事先没看到的一边,指着机翼对她说道:
“这架飞机的致命伤,在这里,整个机翼翼尖部分全部折断,我们分析了断口处,比较锋利,不是被打断的,也不是落水后被撞断的,至于具体的原因,我们还不敢下定论。”
“不过,我们检测了内部武器系统,发现他的弹药已经全部打光。”
“所以,我个人做出推测,当时它的驾驶员是在飞机受损,打光弹药的情况下,明知道还可以迫降生还,但最终还是选择了跟敌机相撞,同归于尽。”
敌机相撞?
同归于尽!
听到这里,于菲心中一怔。
手下意识地摸到了机翼上狰狞的裂口处,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指尖依然能感觉到了它的坚实与锋利。
她心里感到深深地震撼,脑海中仿佛浮现了那毅然决然冲向敌机的画面。
到底是什么让飞行员放弃了生命呢?
于菲脱口而出:“那飞行员呢,他跳伞了吗?”
馆长面色沉重的摇摇头,带着她来到驾驶室座舱口,指着前方那破烂不堪的仪表盘说道:“很遗憾,这些弹孔显然是打破了驾驶舱,我认为飞行员当时应该已经受伤了,这也是为什么我推测他放弃生还的机会,与敌机相撞的佐证。”
于菲看着眼前的仪表盘,黑漆漆地早已不见它往日的荣光,依稀间还能看见几处大小不一的深褐色斑痕,她指着这些斑痕问道:“馆长,这……是血吗?”
馆长默默地点头。
“那飞行员是谁?”
“目前我们也只知道他的名字叫黄国兴,中尉军衔,隶属于果党空军第四战斗机大队,第二十四中队。这是在驾驶舱中发现的士兵牌,同时发现的还有一件已经被腐蚀的残破不堪的飞行服。”
“那那他的遗体呢?”
馆长叹了口气,背着手说道:“血肉之躯终究抵不过时间的侵蚀,尽管它被淤泥覆着形成了一个类似的密闭空间,但这几十年下来,也分辨不出了,我们已经连同衣服一起送到有关部门检测,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那那谢谢馆长了。”
回去的路上,于菲坐在船头,艳阳高照,江水涛涛,风儿吹起了她的发丝,本是如画的景色,可她此刻的心情却有些低落。
不知道为什么,她满脑子都是那架飞机,她十分想知道在那个动荡的岁月中,这架飞机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她觉得这位黄国兴烈士身上的故事一定是可歌可泣的。
尤其是机头的小金鱼图案,仿佛冥冥中吸引着她,去探究,去了解。
既然飞机已经重见天日,那么这位英雄的故事也应该被这片他所保护的土地上更多的人知道。
这一刻,于菲下定决心,她要让英雄的故事重见天日。
想要调查60多年前的事,必然是非常困难的,更别说,故事的主人公跟当今还不是一个系统的,好在于菲有着记者的身份,给了她很大的方便,可以去官方跟部队的档案馆查询,不然很多地方都得让她吃闭门羹。
但只掌握了名字,部队番号这点有限的信息,依然让她如大海捞针一般毫无收获。
她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甚至于在网上的老兵论坛都发了帖子,虽然很多人对她的故事很感兴趣,但也都表示无奈帮不上什么忙。
中国初代空军,规模很小,最早先的一批也都牺牲的差不多了,时间又过去这么久,她很难找到有用的线索。
一连查了半个多月,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一位湾湾地区的网友通过论坛联系到了她,并给她邮寄过来一个包裹。
在网上视频的时候,那位网友告诉她:
“我爷爷当年是中央航校的教官,这里有他日记的复印件,爷爷生前从来不跟我们说这些事,是我们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的,日记里面提到过黄国兴,爷爷说是他最优秀的学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我不太清楚了。”
“还有这个箱子,爷爷生前从来不让我们碰。只说是战友的遗物,有机会要交给战友的后人,现如今爷爷走了,我们也没这个能力,希望你们报社帮帮忙,也算是了却他老人家的遗愿吧。”
于菲连忙答应下来,并承诺无论找没找到,都会给这位网友个回复。没过几天,就收到了那位网友的包裹。
回到家里,她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把箱子放到了一边,先看起了复印件。
这些内容的主人叫做李开阳,确实是当年中央航校的教官。
他的记录非常零散,并不是严格意义上来讲的日记,更像随笔一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心情好了就写上一些,心情不好能空一个多月。
而且内容驳杂,什么都有,连去舞厅跳舞能记上一笔。
也确实如那位网友所说,里面关于那位黄国兴中尉的线索很少,只有寥寥几句。
复印件看得差不多了,于菲端起咖啡,准备喝上一口,手上也跟着翻过一页,到嘴的咖啡突然间就停住了,一双眼睛徒然睁大。
画面中出现的两行字,给了她极大的震撼。
“1940年,7月24日,晴。”
“我的学生都战死了,现在轮到我这个老师上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