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城动作一顿,慢慢放开了她柔软红润的唇。
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那般紧绷,夹杂着微妙的情欲。
姜书妍气喘吁吁,红着脸,发丝凌乱的模样,妩媚风情,只是这会儿眼里满是怒火。
纪南城勾起唇角,眼眸里危险的气息不减反增,“你说得对,但是我后悔了。”
姜书妍呆住。
后悔,是不想和她分手?
可她现在只能感受到无尽的冷意。
她颤声道,“什么话你想说就说,想后悔就后悔,把我当棋子一样耍吗?”
纪南城哼出一声,竟是笑了一下,“难道不是我在被姜设计师耍得团团转吗?”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所以他要还回来,像这样羞辱她?
凭什么呢?
姜书妍气得脸色惨白,力气都要使不出来。
她瞪着他,想要说什么,说的话却又太多,堵在喉咙,堵得她心口发涨。
“你……”姜书妍眼角沁出一滴泪,双眸猩红,“纪南城,你说过不会勉强我的。”
纪南城只冷笑一声,低头狠狠覆住了她还泛着水光的红唇。
那些忍了许久的躁动,在碰到她身体的那一刻,悉数涌了上来,在疯狂叫嚣着。
叫嚣着自己有多么的想要她!
姜书妍没法反抗,眼泪从眼角滑下,落进被子里,渐渐浸湿了一大块。
……
次日上午,姜书妍在身上的一片酸疼中醒来的。
她撑着枕头,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坐起来,脑子还有些懵,但昨晚刻骨铭心般的一幕幕又如此清晰,像细细密密的针一样刺进了心口。
本就是被强迫,她里里外外哪都疼,又恨又气。
下了床,准备穿衣服的时候,姜书妍才想起来,纪南城昨晚近乎残酷,把衣服都撕了。
她低头,见地上的狼藉已经收拾干净,而旁边的椅子上,放着一套完整的衣服,怒火又开始蹭蹭往上冒。
仿佛在告诉她,她就像猎物一样,被纪南城圈在掌心捉弄,怎么都逃不掉。
他和纪老太太一样,也要这样逼迫她!
姜书妍深吸几口气,颤抖着手拿起衣服穿好,洗漱完后,匆匆下了楼,准备回去。
结果被保镖拦住了。
保镖冷着脸,神情肃然,“姜设计师,吃的已经替您放在了桌上。”
“你什么意思?”姜书妍皱眉。
“纪总让我们俩守在这儿,好生照顾您。”
照顾?
是关着她吧?
姜书妍止不住冷笑,被怒火灼烧的浑身泛疼。
但再气也没办法,保镖是纪南城的人,是不会放她走的。
她缓了好几口气,才冷静下来,转身去了厨房。
那里候着一个佣人,低着头不吭声。
桌上,摆着清淡又飘着浓郁香味的粥与小菜。
“你做的?”姜书妍随口问了句。
结果佣人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言不发。
多半是是纪南城命令过,不让和她交谈。
姜书妍更憋屈了,坐在桌子旁开始吃饭。
可口温热的饭菜填了饥肠辘辘的肚子,姜书妍总算觉得舒坦了点。
这处公寓里的布置没有变过,唯有所有的能和外界联系的电子设备都被带走了。
温馨雅致的家,变成了囚禁她的窒息牢笼。
姜书妍站在窗前,即便再怎么忍耐,也掩饰不住心里的焦躁。
四处都有保镖守着,她逃不走。
纪南城……
默默念着名字,她眼底一片冰凉。
一直在窗边坐到落日时分,楼下才传来动静。
纪南城回来了。
换了鞋往里走时,他微微偏头,冷峻的侧脸弧线在余晖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今天她怎么样?”
保镖想了一下,回道,“吃饭睡觉,按部就班,没有闹过。”
纪南城嗯了一声,抬脚继续往前走。
没有闹,那是她理智,知道闹没有用。
而越是如此,就越是憋着后劲。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比每次看着她和邵嘉鸣相亲相爱顺眼多了。
她执意分手,还捅他心窝子,他也不必再讲情面!
来到楼上,打开房门。
姜书妍安安静静坐在窗前,风轻轻吹过时,撩起她耳边的碎发,露出被热气熏得红润的脸庞。
那眉眼一片柔和,却也冷沉如水,掩盖着底下的急流涌动。
纪南城站在门边,淡声道,“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他们说。”
姜书妍回过神,唇角勾起,笑容讥诮,“我只想让你放我走。”
“别痴心妄想了。”
纪南城当即冷嗤一声,“你是我纪南城玩过的女人,就算我玩腻了,你也只能待在这儿,别人碰不了!”
扔下这句话,他转身下了楼梯。
姜书妍惨白着脸,用力吞下那根屈辱的刺,扎得心肝肺都在疼。
不知道过去多久,佣人走上来,敲响了房门。
“姜小姐,晚饭做好了。”
餐桌上,两人相对而坐。
纪南城神色如常,吃饭的动作优雅且赏心悦目。
姜书妍紧绷着身体,一点胃口都没有。
过了好半晌,她冷冷开口,“我没你那么闲,也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耗,你赶紧放我走!”
纪南城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慢悠悠,“我说了,不可能。”
“你这是在剥夺我的人身自由!”
“那你倒可以看看,还有谁能救你。”
在漓城,他纪氏不就是只手遮天的存在吗?
姜书妍怒不可遏,唰地站起身,拿起身旁的茶水,狠狠朝他的脸泼了过去。
“纪南城,没想到连这么卑鄙无耻的事你都做得出来!”
纪南城满脸茶水污渍,还有几片茶叶搭在额头上,水珠顺着脸颊鼻尖缓缓往下滑,勾勒着那张宛如神只般的俊脸。
他仍是坐在那儿,八风不动,仿佛没有感受到她的怒火。
一旁的佣人都快要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跪在地上。
纪南城是什么人,漓城有谁敢这样对他甩脸色,泼茶水?
过了一会儿,纪南城拿过一旁的纸巾,动作优雅的擦着脸。
擦完后,他站起身,对上了姜书妍余怒未消的目光。
“彼此彼此罢了。”
“想一拍两散,来去自如,你未免太天真了。”
“倒不如祈祷一下我哪天厌烦你了,你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