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乾再次从屋里出来,来弟已经定定的站在了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待看清来人,骇的他差点喊出来。
他回头看了下屋里,随即迅速跨到来弟跟前,竟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飞快的把她拖拽到外面背旮旯处。
然后警告她不要出声,见来弟还算听话,稳定了一下情绪,柔声告诉她明晚去西山榆树林见面,说完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立马转身回去了。
来弟望着李乾的背影,揉着被他攥疼的胳膊,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庆幸自己今天没白来,这步险棋算是走对了,起码争取到了一次见面机会。
第二天,她无心做任何事,假说自己身体不舒服,糗在炕上躺了一整天,满脑子都是晚上跟李乾约会时的种种,只盼太阳快点落山。
天刚擦黑,她用心打扮了一番,趁别人不注意,偷偷溜出了门,然后在村子里假装悠闲的绕了一圈儿。
确信没人盯着自己,才径直朝西山榆树林子走去。对于那儿发生过的事,她早有耳闻,所以有些胆怵。
不过一想到李乾,想到马上就可以跟那个朝思暮想的人亲近了,就什么都不在乎了。有他陪着,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无所畏惧。
知道他之所以选在那里见面,是因为夜里绝少有人去,又比较隐蔽,不会被人发现。
李乾早已等在那里了,他歪着头、抱着膀,静静的伫立在淡淡的月光下,看不出任何表情。
来弟飞奔上前,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忍不住流下了委屈的泪水,用这种方式逼迫他来跟自己见面,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短暂的伤感,立马又高兴起来,终于如愿以偿了,深爱的李乾又回到了自己身边,同时这段时间积聚的怨恨也得以释怀。
她暗下决心,以后绝不再用昨晚那种过激的方法吓唬他了,不能让他左右为难,也不能让他受到伤害,想想他当时惊慌失措的样子,委实有些心疼。
她明白李乾以后不可能总这样出来见自己,决定今晚过后就回城里,那里有很多俩人在一起的印记,她要做一个温顺的小女人,静静的等待他,而不是这么生拉硬拽才得偿所愿。
她把脸在李乾的胸膛上来回摩擦着,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很快,她已经不能自已,使劲环住了李乾的腰。
李乾也用力把她揽在怀里,然后深深的吻了下去,情感炽烈又极尽温柔。
两个人像第一次一样,仍旧不说话,温存了好一会儿,李乾放开来弟,搂着她的脖子,把她带到树林里一处隐蔽的地方,这里没种庄稼,方圆几百米都长着枝繁叶茂的老榆树。
确定了位置,李乾不再有多余的动作,直奔主题,二人很快就滚到了一起。
来弟沉醉在久别重逢的微醺里,认真体会李乾带给她的身心愉悦,她要牢牢记住这些细枝末节,备份所有的浓情蜜意,用以日后思念他的时候慢慢解析。
这时李乾趴在她的耳边开口了:“来弟,你出来见我,不会有人知道吧?”
“来弟娇喘着回道:“怎么可能?当我傻呀?”
“那咱俩的事?”
“放心吧!除了老板娘,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可舍不得把你卖了。”
来弟正在兴头上,不想李乾分心降低质量,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怕露了马脚,所以给他喂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
殊不知,危险已经悄然来临,对于这些,李乾心知肚明,只不过要再次确认一下。
他已经想过了,反正老家这儿没有人知道他跟来弟的关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想要保全自己,唯一的办法是让来弟永远消失。
这个念头是来弟昨晚到家里逼宫的那一刻产生的。
不然再怎么安抚住她,也只能应付一时,来弟已经成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毁掉他的一切。
他一宿没睡,因为选择榆树林是当时心念一动做出的决定,他又换了无数个解决掉来弟的方案,最后都一一否定了,还是这里最适合。
所以他事先勘察好地形,做了一些准备,只等来弟赴约,就实施自己的计划。
来弟久旱逢甘露般、如饥似渴的向李乾索取,而李乾也比每次都要有耐力。他到底是为了好好满足这个丫头最后一次,还是在这个过程中一直在纠结,谁也不知道。
这时来弟嗲声呢喃着向李乾表达自己的痴情:“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你就是我的命……”
听到这些,李乾终于不再犹豫,眼里瞬间蕴含了这世界上最浓稠的恶意,凶狠又恐怖。
如果此时榆树林里真有鬼魂,并游荡在旁边看热闹,见到李乾的样子,恐怕也会被吓的逃之夭夭。
李乾偷偷拿起旁边事先备好的一块石头,在来弟正闭着眼享受着、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狠狠的砸到了她的头部。
来弟甚至都没来得及吭一声,就昏死了过去,身体也像被抽了筋一样,顿时软绵绵的泄了劲。
李乾赶紧起身,把她拖到旁边一个半人深的大树坑里,这是桂花家挖树疙瘩留下的。
已经晕过去的来弟被扔下去的一刹那又醒了过来,轻轻哼了一声,李乾赶紧随后跳了下去。
来弟怎么也想不到,就在彼此水乳交融的时候,刚刚这个男人还在柔声问自己好没好?瞬间竟然遭受到他致命一击。
就在李乾举起石头,即将补上几下的时候,来弟忽然猛的抬起头,鲜血立刻顺着额头一道道流了下来,她圆睁双目,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恐惧,断断续续的说道:
“大叔……我……我错了……我会在……黄泉路上……等你。”说完又重重跌了回去。
李乾顿时惊恐万状,手里的石头疯狂的砸了下去,想是恨极了来弟,也可能是怕她不死留下后患,再就是第一次杀人,只管狠命的连续击打来减轻恐惧。
直到累的气喘吁吁才停下来,此时来弟的头颅已经被砸烂了。
李乾坐在边上呆坐了良久,才起身去旁边找来事先准备的铁锹,把来弟掩埋起来。
他并没马上离开现场,而是等到天亮,又细致的清理了一遍,抹除所有的犯罪痕迹。
确信就算有人来到这儿仔细观察,都不会发现端倪,现在又是雨季,一场雨过后,尘归尘,土归土,就更把心放到肚子里了。
然后才满意的跟回来时一样,从山上的小路走去镇上,准备直接坐车去城里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