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睨了云岁晚一眼,“你和这奸商是一伙的?”
风拂过店铺下挂着的帆布,阴影在两人身上起伏。
云岁晚声音平淡,“我和谁都不是一伙的,我只是看不惯战败国的人跑来战胜国耀武扬威。”
要是西厥都败了还可以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跑到大夏的领土上嚣张,那他们这些兵士在前线浴血奋战还有什么劲头。
干脆直接投降给他们做俘虏好了。
少女听了云岁晚的话,不屑地冷哼。
“若不是你们大夏人奸诈,我们怎么可能败,这店家分明见我是外族人,想要讹诈我,你帮着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少女二话不说,就抽出腰中软剑,软剑锋锐,冷芒刺目,惊得榴花和春水立刻向后跑了几步。
王妃对付个不听话的毛丫头不成问题,她俩决不能赖在那给王妃添乱。
少女见了榴花和春水的反应,面上得意。
“你们大夏的女人就是没用,见刀就躲,见血就怕,整日跟男人眼前乞食,只会同女子争风吃醋。”
云岁晚听着她的话,眉头一点点蹙起。
原本只是想她还了钱就放人离开,如今看来,不给她点教训,她日后保不准还要在上京城中作威作福。
云岁晚是保家卫国的战士,无论是在边境,还是在国土之上,都不允许任何人欺辱大夏百姓。
她的手摸上了腰间的鞭子。
少女见云岁晚不躲,只当她是吓得不敢动,“这样吧,你今日跪下向我磕头,承认你们大夏就是不如西厥,我就放你离开如何?”
她知道大夏的女人都柔弱,根本瞧不上这些手无寸铁的女子。
若是这妇人乖乖认错也就罢了,不然她手中的剑可不是吃素的。
这些大夏人最在乎名节,要是一会自己在她衣服上划上几剑,将她衣服滑破,露出娇嫩的肌肤,恐怕她这辈子都不敢再多管闲事了。
云岁晚看清了少女眼中的恶意,后退了一步,退出了店铺外。
“若是你肯和这老板道歉,双倍赔偿他的损失,我可以放你离开,不然你今天就会知道,大夏的任何一个子民,都能让一招让西厥人跪地不起。”
少女手中锋刃颤抖,“找死!”
她剑招凌厉,直接破空而来。
云岁晚压根不躲,从腰间抽出长鞭。
少女见她竟然带了武器,虽然惊讶,却根本不以为意,“花拳绣腿。”
她话音还没落,手中的软剑就被长鞭打落,鞭子直冲她脖颈而去,拖着她脑袋,拉着她朝云岁晚摔去。
云岁晚抬脚一踹,少女腿上吃痛,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
跪得方向正是朝着成衣铺的方向。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云岁晚,“你是谁?大夏的女人不可能有这种能力。”
云岁晚缓缓缠着手上的鞭子,少女脖颈一点点窒息。
“你现在不该关心我是谁,该问问自己的钱包,出门的时候带没带够足够的钱。”
云岁晚低头从她腰间一拽,异域风情的荷包落在她手中,云岁晚扔给店家。
“你看看,够不够赔偿你的损失。”
店家忙接过来看了看,“够,够。”
少女从未被如此羞辱过,她怒气上涌,“你知道我是谁吗?就算是你们大夏的皇帝,都得对我礼让,你敢这样对我,你死定了。”
历来无论西厥胜负,大夏的皇帝都会求着和他们联姻和亲,给他们缓冲的机会。
所以即便他们赢了,这位西厥的少女也不把人放在眼中。
云岁晚笑了,“那你倒是说说你是谁?让我怕一怕。”
少女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云岁晚一脚踩着死死压制。
她咬着下唇,“你听好了,我是.......”
“小妹!”
人群中一道男声打断了少女的话,云岁晚顺着声音看过去,竟然就是前几日在大理寺外见到的那个高鼻阔目的男人。
龙叙封朝着云岁晚拱手,“王妃。”
云岁晚勾唇,“好巧啊,这是你妹妹?”
“小妹不懂事,我替她向王妃道歉。”龙叙封不卑不亢,“另外,小妹对店家造成的损失,我愿意十倍赔偿。”
他说完,身后跟着的人立刻将银票送给了老板。
跪在地上的少女龙碧瞳心中愤愤,“哥哥,她欺负我,你怎么还向她道歉?”
龙碧瞳看向云岁晚,“我哥叫你王妃,你是什么王妃?”
云岁晚压根不搭理龙碧瞳的话,直接看向了龙叙封。
“公子若是想久居上京,最好好生管教令妹,若不是我心慈手软,今日的事情换了旁人,恐怕没这么容易解决。”
云岁晚说完,将鞭子从龙碧瞳脖颈上抽出来,一脚把她踹回了龙叙封脚下。
龙碧瞳从地上踉跄地爬起来,还想骂人,却被龙叙封捂住了嘴,他立场地朝着云岁晚颔首。
“谢王妃指点,在下记住了。”
龙碧瞳挣脱开,刚要开口,就听龙叙封说:“小妹,在你面前的就是瑞王妃,不要放肆!”
龙碧瞳愣了下,眼中的愠怒一瞬间变成了恨意。
她竟然就是云岁晚。
是他们整个西厥的仇人。
龙碧瞳没有再说话,跟着龙叙封离开。
反正等到他们的计划成功,整个大夏都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她没必要跟一个即将要死了的人废话。
云岁晚看着两人的背影,一点点蹙起了眉。
“小姐,我们还买丝线吗?”春水问。
“不买了。”
云岁晚转身要离开,身后却传来了老板的声音。
“王妃娘娘留步。”
她站住脚步看过去,那老板拿着盒子快步过来,“这是我们这一批最好的丝线,送给王妃,聊表谢意。”
云岁晚打开盒子,的确比她家中的丝线好上不少,阳光下流光溢彩。
云岁晚推脱不掉,让榴花强行付了钱后,三人上了马车离开。
榴花见云岁晚一路上似是有心事,小心问,“王妃得了这么漂亮的丝线,怎么不高兴。”
“我总觉得今日的事情很不寻常,那对兄妹,不像是普通的西厥人。”
上京城,恐怕平静不了几日了。
春水想的开,“怕什么,有我家王爷和王妃在,自然能将西厥人打得屁滚尿流。”
云岁晚揉了揉她的脑袋,耳边突然传出了哀嚎声。
她循声看过去,瞳孔倏然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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