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是这般想,只是无论是萧骁还是檀元基都极为狡猾,很难抓获,更不要说抓住把柄,且两人暗中联手也说不定,你可能帮朕出出主意?”
“臣有一个办法,但臣有一个要求,请陛下应允。”沈砚没急着说什么,而是抬手作揖说了这么一句。
萧澈不恼沈砚趁机提要求,这很正常,要是不提倒是坏事了,只是此时此刻,萧澈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不过萧澈没表现出来,而是平静无波的问了一句,“什么要求?”
“臣会以自身为饵完成此事,臣恳请陛下得偿所愿以后恩准臣辞官卸甲归元。”
沈砚话落的瞬间,御书房内的气压一下子就降了下去,早有预感,此刻听来却还是不由得生出了气怒。
憋了一会儿萧澈没憋住,质问出声,“沈砚,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朕?”
难得沈砚没跪下去,而是抬眸直视萧澈,“表哥,放我走行不行?”
这一声表哥直戳萧澈心肺,从小到大沈砚喊他表哥的次数屈指可数,除了最开始不懂事的时候,后来他一直端着臣子本分,而今听到这一声不知道多久没听过的称呼,萧澈心头涌起的火气瞬间消散了一个干净。
“就不能留下来?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萧澈也难得没用朕这个字,如此昭示着两人是表兄弟在谈心,而不是君臣在博弈。
“我就是想陪阿初游历山川,表哥有事让人告知于我,我不会不帮表哥,而今太平盛世,表哥也用不着太多我,且我出门游历,还可以将所见所闻告知表哥,也好让表哥及时行事,这对表哥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坏事。朝中为表哥所用之人繁多,再不然,还有我父亲,表哥实在有事寻他亦可。而外面事如何一个天地,表哥想要真实知道并及时处理,怕是找不出比我更好的人选,表哥觉得呢?”
沈砚不说的时候还好,然此刻沈砚这么一说,萧澈竟是寻不出反驳的话。
“表哥,皇城脚下都有那么些龌龊的事,更不要说皇城之外了,表哥就不想在表哥的治理下国泰民安?表哥就不想表哥流传万世?”
沈砚所言,皆是每个皇帝都想要的。
“这事我考虑一下,以你为饵的事就算了,这次不比之前引诱萧青微,对付两个丧家之犬罢了,我不想把你折进去,大不了慢一些,已经是瓮中的鳖了,没什么好忧虑的。你给我想个其他的方法,不许用这种极端的。你总是要走要走的,总要给我点时间,不是吗?”
“好。”
“行了,不说这事了,你下去吧,再好好想想其他的办法,我不差这几时间。”
“是。”应着声,沈砚退了出去。
萧澈却是站在那里看着沈砚离开的方向许久许久。
……
“主子,郡主被接进了皇宫,整个京都城都在戒严,兵马司已经加大了搜寻,不用几日便能搜寻到我们,主子现在的身子一点都不适合移动奔波,否则主子轻则落下病根,重则直接丧命。”
经过了三日的昏迷,檀元基终于醒了,在他醒了的第一瞬间,木一便将一切情况告知于他,好方便他做决断。
檀元基虽然只担着云南王义子的名号,但自小到大都顺风顺水,没遇到过什么挫折,所以为人很是自负,特别是两次入京后皆游刃有余,哪怕被反算计与自己亲妹妹有了婚约也未曾当一回事。
直到这一次,命悬一线,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死了,他才真正感觉到自己栽了一个大跟头。
“谁做的可查到了?”沉默了半晌,檀元基问了这么一句。
他心中早有计较,却还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属下无能,查不到源头。”
檀元基却是没恼,查不到源头很多时候已经说明一切了。
“事发之前我中了药,这事可有查到什么线索?那日驿馆中不可能动手,之后我就见了萧青微和叶子晋,叶子晋靠都没靠近我,可查了萧青微之前参加宴会的事,可是有哪里中了别人的招数?”
“宴会人多无法查获,属下只查到郡主跟那鲁国公之子之间进行了交易,郡主帮助鲁国公之子陷害定安候之子,而鲁国公之子则协助郡主得到沈大人,为此郡主还买了杀手。当时宴会发生刺杀唯一的异常便是杀手多余郡主所买。而之后受伤太医看诊,无一处有异样。”
听到这,檀元基觉得没什么好问的了,明显萧青微被人布了局。
现在追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要做的是活下去。
“萧骁那边可有消息?”
“二殿下倒是试图联系我们,但是主子昏迷,属下不敢让他们知晓我们的踪迹。”
“萧骁已经疯了,这次怕是不为夺位而来,只为复仇。我这次的亏吃了怕是找不回来了,现如今我们要做的是如何平安离开京都城,再留下去没有任何的活路。刚刚好借着这次死遁也不是不行。去联系萧骁,他要做什么,时刻紧盯以及配合,趁机寻找我们出去的契机,务必要在大乱之时趁机离开京都城。”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计划便不能再按照之前的去做。
为今之计什么都不重要,大计可有徐徐图之,但是命只有一条。
“是,主子。”
“萧青微那边就别管了,总归她是郡主,萧澈不会动她,还会好好养着她。”
“是,主子。”
“另外选几个没什么的几点逐个暴露给兵马司那边,这样可以争得喘息的机会。”
“是,主子。”
……
等了几日,萧骁终于收到了檀元基那边的消息,看着送过来一切按照计划行事的消息,萧骁冷笑了一声,还当他是从前那么傻呢?
他当日落败,输了输给了萧澈沈砚,若不是檀元基在背后瞧他落败全面收盘,他也不能那么惨,被送去那样的地方受了那么多的罪,现在还在他跟前装好人,哪有那么好的事。
他这次回来也没想活,他还不至于傻到觉得自己还能翻身,但是搅乱这一池水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