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糖糖的咿咿呀呀声,众人不由得都看了过去。
而玩了一圈回来的糖糖看见白初后格外的兴奋,不停地挥舞着大手,冬己快步走去了白初的身侧将糖糖给递了过去。
早些时候白初来的时候,姬宏朗进宫了,白初来也来了,便也没急着回去,小孩子坐不住,便带着在姬家府邸晃悠了起来,管家也很积极友好。
突然听到下人来报说姬宏朗昏迷了,白初就将孩子给了冬己,急忙跟了上来看看,跟到了门口,又从门口跟了进来,也是因为人多脚杂,装昏迷的姬宏朗才一时没能识别出。
此刻糖糖的到来一下子化开了屋里诡异的气氛。
“老木,快去,把库房里的那些个小玩具都给糖糖拿过来,再让厨子给糖糖做些好吃的,一定要软糯的,再来点什么适合小孩子的汤汤水水,可别饿着糖糖。”
姬宏朗那叫一顿吩咐,真的是恨不能将所有好东西都捧给糖糖。
“不用,我待会儿就带糖糖回去了。”白初却是开口拒绝了。
气氛一下子僵硬了下去,姬宏朗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以前没想过那么多,此刻却发觉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相处。
“你余毒未清,又去了一趟宫里,需要多休息。我今日本就是带糖糖来看看你,给你复诊,并没有打算待多久。另外也把给你准备了好些日子的衣衫给拿了过来,天气热了,你该穿轻薄一些了。”
成熟、懂事,这或许该是一个当家主母乃至为人母亲的模样,但这不该是一个女儿的模样,他的女儿就该跟他撒撒娇耍耍赖提提要求,而不是处处为他着想,反过来照顾他。
一时间,姬宏朗这心底是既温暖又酸涩。
“小初,爹对不起你。”看了白初半晌,姬宏朗满脸愧疚地说了这么一句。
姬宏朗从醒来至今,白初不曾喊他一声爹,但即便没喊,说好的事白初也不会否认,只不过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罢了。
“没关系,娘说你是为了家国天下,我们母女是小家,在家国天下面前不算什么。娘不恨你,也跟我说不要恨你,娘说我是你赐给她的宝贝,她有我就很满足了。”
姬宏朗瞬间便红了眼眶,他一直知道他的芸娘是最好的,一直知道他的芸娘是顾大义的,可哪里有不恨的,这怕是她为了让女儿好好长大的一番说辞。
“是爹的错,是爹的错。”姬宏朗激动地抓住了白初的手腕,满眸愧疚。
不提她本来就没有恨他,就他救了沈砚,让她和糖糖有个完整的家,就足以抵消那些无法改变的过去。
“好好活着,活久一点,补偿我。”她从前就知道他一身旧疾,只是那时候与己无关,只是本着大夫职责提醒,而今,虽然她现在可能已经不需要一个爹来疼了,但谁不想要呢。
“好,好,我一定好好活久一点,多护着你一点,让谁也不敢欺负你。”姬宏朗似是因为得到了肯定,又似是因为一下子有了目标,整个人充满了精气神。
本就是靠在榻边,大概是糖糖觉得眼前的老爷爷好玩,终于忍不住伸出了手去扯姬宏朗的头发,扯得姬宏朗的一颗心直接化了,就感觉自己看到了小时候的女儿。
忍不住伸手拉住了糖糖,白初也没拘着而是松了手,孩子一下子就扑进了姬宏朗的怀里。
“老木,把这次我带回来的小玩具都拿出来打包好给糖糖带回去玩。不留下吃饭,东西可一定要带回去。”
“是,将军。”老木那是速度就往库房冲,深怕慢了就被白初拒绝,而他只觉得心里激动极了,真好,他家将军又愿意好好活下去了。
……
今夜的沈砚格外的热情,也不能这么说,床笫之事沈砚一向很热衷,只是今晚白初感觉到沈砚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喜悦。
几番折腾之后沈砚终于消停了,白初软着身子却没入睡,而是开口询问,“今晚怎么这么高兴?”
沈砚没急着回应,而是紧紧抱着白初,蹭着她的脖子,用动作来显示他此刻愉悦到不行的心情。
之前被折腾白初都来不及多想,此刻问了没得到答案,对方还难得露出这样的撒娇姿态,白初整个好奇心都被挑起来了。
“阿砚,告诉我呀,怎么了呢。”
“陛下同意了。”
白初还要在磨却突然听到这一声回答,一愣,“陛下同意什么了?”这话没头没尾的,也不怪白初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陛下同意放我离开了,带着你去游历山川。”
这事昨晚沈砚跟她提过,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只是在假设,而今日却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喜悦来得太突然,让白初直接愣在了那。
“阿初,我做到了,我同陛下说等乔倩生产完我们就离开,我们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好好计划去哪里,阿初,我做到了……”
白初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沈砚说了什么,瞬时间被沈砚洋溢的喜悦一点点感染,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紧紧回抱住沈砚。
当如梦如幻的事突然就那么实现的时候,那样的喜悦真的是一下子很难承受得了。
不知该说什么的白初,抱着沈砚便亲吻了起来,这一刻她突然能明白为何沈砚一回来就抱着她各种折腾。
因为白初的热情,夫妻两不免又一番折腾,直到白初求饶,沈砚才将人给松开。
为了两人舒坦,沈砚要了水,抱着人去了浴桶里。
温热的水漫过周身,舒适的感觉瞬间蔓延至全身。
白初也终于冷静了下来,“陛下怎么就同意了,你之前不是说陛下不同意?”幸福来得太突然,白初一时间觉得不太真实。
“阿初,陛下是帝王,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权衡利弊,纵使陛下看重我,但若是站在另一端的事比我重呢?你觉得陛下会怎么选?”
白初见帝王不多,但是权衡利弊四个字她还是很清楚的。
“那一端的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