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京城暗流汹涌

第四百二十二章

与北境边境城中人人兴高采烈的模样有所不同,熙宁回羌两军最后大战过去已经五日了,京城却是人人神情紧张,一向繁华的街道上,门庭紧闭,百姓更是闭门不出。

只因整个京城的街道上,早就在皇帝离京不久之后,频繁的换着巡城军士,两相交替,一言不合竟是当街便开始械斗厮杀,整个京城此刻,早已变得人心惶惶,传言纷纷。

北境边城早已经将左远风取胜的消息变了模样,竟是不知不觉间,私底下传出熙宁王朝的当今天子正苍帝,已经在北境战场上,不幸身亡了!

皇帝身死,皇宫京城暂时无主,整个熙宁的兵权却由远在北境的左远风一手掌控,原本由正苍帝亲自所立的太子殿下,如今却是在左远风还未返京,皇帝的灵驾还未迎归之前,声称自己年幼不堪重任,竟是将皇位的继承权利让给了八王爷!!!

事情接下来会向何处发展,谁也不敢妄言,只是,从那几个被众多官兵严加看管起来的大臣府上,隐隐能够猜得出来,事情的走向怕是不会寻常。

坊间盛传如此消息,再配上密集巡逻的士兵,就是见惯了王朝更替的京城百姓们,也是不由心神紧绷,就连在家中说话,都不敢大声。

时下已然快进入冬季,整个京城中寒风落叶,萧索寂然。

这冷风吹在深夜的皇宫之中,一样不会例外,似乎更加令人觉得凉薄,走在皇宫中的石子路上,似还会微微发抖。

这一天正是十五,月圆,明亮高照,整个皇宫却寂静的令人心悸。

凉风中的落叶不时飘下,却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儿压抑却又尽显迫切轻狂的笑声。

值夜的小太监闻言当然知道这笑声是从何处传来的,却是连头也不敢抬一下,悄悄的提着并未点亮的灯笼,脚不离地很快便消失在转角处。

仔细听来,这深夜传出的笑声竟是从皇宫中,皇帝上朝的正殿当中传出来的!

熙宁王朝的正殿之中,只见一位身着华服,面色雍容的贵妇人竟是稳稳当当的端坐在那九五至尊的皇帝宝座上,两只保养得依旧白皙手,分别放在龙椅的两只龙头扶手上,缓缓地抵笑出声:

“终于……整个熙宁天下,都将是我们的了……”

喃喃的低语在整个宽大却空空落落的大殿里缓缓回响,却是在这其中掺杂着一道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原来这正殿当中竟是还有另外一个人在,且还是一个男子。

男子同样一身华服,面容竟是与着端坐在皇帝宝座之上的贵妇人有着七八分相似,只见其拢着衣袖,缓步走去,停在了距离高台龙椅的阶梯之下,仰头看着龙椅上的贵妇人,恭声说道:

“母妃,这皇位自当时有德者居之,儿臣在此提前祝母妃得偿所愿。”

男子的声音恭敬中又带着些许傲然,那是身为皇族长年累月自然形成的高贵,与那贵妇人一般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却平添一股阴寒之意。

原来,这二人,就是几乎将大半的皇宫与京城掌控在手中的先皇宠妃宋氏与她的儿子,八王爷楚玄云。

只听宋贵妃闻言开口似是带着讥讽与怨怒的说道:

“这皇位本来就是云儿你的,没想到先皇临死前竟是将遗诏更改,让本宫来不及应对,这才将皇位拱手让与他人这么多年。如今……哪里还容得他的儿子继续坐上这皇位?”

“母妃是说皇上和太子殿下?”楚玄云闻言见坐于皇帝龙椅之上的母亲言语间竟是还对已经身死的正苍帝有所避讳,不由眉头轻轻一挑,侧身站着看着大殿的窗外,淡淡说道。

却见高台龙椅上端坐的宋贵妃似是面容微怒,沉声道:

“本宫的皇儿,从今往后,你就是这熙宁王朝的皇上,太子之位,只能由你的儿子来做,不再需要另一个。”

楚玄云闻言不由微微一怔,却是没有回头,说话声中似是还带着些许犹豫之意,只听楚玄云道:

“母妃,他虽然已经身死,但毕竟是本王的亲二哥,太子也是本王的亲侄,此番……本王如何能……”

“心慈手软,必将难成大器!”

宋贵妃闻言见楚玄云的恻隐之意,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心软,只见宋贵妃缓缓从龙椅上站起,似是留恋,双手缓缓地从龙椅上的扶手抚过,然后在空荡荡的大殿高台之上走了局几步,看着台下的楚玄云说道:

“你好好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见自己儿子回望过来面露疑惑,宋贵妃于是继续道:

“这里,乃是朝臣觐见的地方,这高台之上,放得是龙椅,坐得是帝王!一人之下,亡万人之上,熙宁只需要这一个皇帝,那就是你!!”

但是楚玄云却依旧面色犹豫,似乎还有一丝悲戚的说道:

“母妃,皇兄已死,若是本王连他的儿子都不放过,那本王的‘德’,又在哪里?难道,你真的要让我杀了太子?若是左大将军起疑……”

“他不是太子!而且,即将登上帝位,统治熙宁王朝的人是你!更何况,本宫何曾说过,要让你杀了他?”只见宋贵妃缓缓从高台之上的台阶走下,轻哼一声,说道:

“几番与太子周旋,威逼利诱竟是不见其有任何松口说辞,本宫原倒是以为这位正苍帝帝所立下的太子人选,有何硬气之处?却没想到,这才一天的时间,太子便就改了主意……皇帝已然身死在北境战场之上,就算没死也定然不会好到哪里,不然左远风为何这般延误返京行程?更何况,这皇位,本就是太子殿下亲自让与你的,你身为皇室血脉,继承皇位合情合理。届时木已成舟,京城乃至天下已成定局,想他左远风忠义之名,只能尊你为帝,你又担心什么?”

话已至此,楚玄云没有继续反驳自己母妃之言,而是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母妃,问道:

“父皇他当初……是不是对皇兄也……”

楚玄云问得犹豫,但宋贵妃却知道他想问什么,不由微微垂眼,想起多年前之事,淡淡说道:

“先皇他行常人所不为之事,本宫只能说,在他病重之前,是以为称职的皇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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