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白万岁，那第一医科大学，到底是不是鬼市？
那第一医科大学，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啊，善水先生说过，说那医科大学曾经作
为刑场的时候，其实聚集了许多的山精野怪，但它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鬼市呢？
白万岁低着头，依然不说话。
我又催问了几声，那白万岁忽然抬头，看着我——两只眼眶里，竟然滚着眼泪，他叹
了一口长气，打着哭腔说：小……小祖……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被这白万岁剧烈的情绪变化，弄得摸不清头脑，我下意识的问：什么问题？
白万岁说：小祖哥……如果第一医科大学就是鬼市，等于你就知道了鬼市的地点，
那……你会不会……觉得我没了价值，然后就赶我走？
这白万岁原来是为了这事伤心呢。
我坐在了沙发上，拍了拍白万岁的背，说道：老白……你想多了，甭管是我，还是十
六、墨小玥、田恬、神丑和老画，我们几个人，都是讲人情的，我们是有人味的，
只要你愿意住下，那就住下……我们怎么可能赶你走？
龙十六也说道：只要你爱干净、别半夜嚼竹子，你就在这儿住到死……那咱也不赶你
走啊。
白万岁这时候竟然笑了，他抹着眼泪，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对不住，我这么大年
纪了，本来不该矫情的，但我确实孤独很多年了……难得遇到你们这些可爱的朋友，
我想和你们一起住下去……我还是说说鬼市吧，鬼市不在第一医科大学里头，但是……
隔得不太远。
“哦？什么意思？”我问白万岁。
白万岁问我：小祖……你在川西长大，又那么懂阴术，不会没听过川西的鬼市传说吧？
我说我当然听过。
白万岁说道：这鬼市传说，有三个主流的版本！
我说是的，有人说鬼市就在丰都鬼城，有人说鬼市就在川西城内的解放广场，有人
说鬼市在江门渡！
白万岁说道：第一医科大学和解放广场，是不是只有一步之遥？
“嘶。”我听白万岁这么一点，还真想起来了。
如果从第一医科大学的大门，往正街上走，只要走一条一公里长的长街，就能到解
放广场！
我问白万岁，说：这么说……鬼市，其实就是传说中的“解放广场”的版本？
“不！”白万岁说道：既不是解放广场，也不是第一医科大学！鬼市的位置，应该就
在这两个地点的中间！鬼市影响了这两个地方——解放广场的鬼事众多，第一医科大
学的精怪扎堆，都是因为鬼市的影响。
我问白万岁：那鬼市怎么进去？
“鬼市的入口，那就十分隐秘了，这个，我真是不知道在哪儿。”白万岁说道：或者
说，寻常的办法，也根本进不了这个神秘莫测的鬼市，还是得按照我们前两天商量
的办法来——我去找出鬼市和民间交易的古玩珍宝，然后找出鬼市和民间做交易时候
的“中人”，通过这个中人，再去寻找到进入鬼市的办法！
“但鬼市的位置，确实就在解放广场和第一医科大学的中间了。”白万岁如此说道。
我点点头，跟龙十六说：十六，别说……有老白在，咱们可能真的能进入鬼市——把这
川西数千年来，流传最广的“鬼市”，给找出来！
白万岁说道：那当然了——毕竟咱也是活了六七百年的竹鼠王了。
我盯着白万岁，说道：老白……你又说瞎话了不？上次你跟我说，你在川西修佛就修
了一千年，你现在只有六七百岁？
“讨厌……不要提人家的真实年纪嘛，显老。”白万岁很嫌弃的看了我和龙十六一眼。
好家伙，这竹鼠也避讳“真实年龄”啊。
这次，有白万岁这么一个线索，我感觉我们离那鬼市，真的不太远了。
至少——我们已经知道鬼市的范围在哪儿了。
白万岁这时候，已经恢复了他那贱嗖嗖的情绪，他站起身，说道：虽然你们已经知
道了鬼市的范围在哪儿——但是……要进鬼市——你们……还是得靠我！哈哈哈哈！惊喜不
惊喜？意外不意外？你们想甩我，甩不掉的？那个小祖，再去给你朋友打电话，要
点大熊猫吃的竹子来，好好爱我、伺候我、喜欢我，你们才能找到鬼市！
我和龙十六有些无语——这白万岁也太贱了。
……
我给动物园的朋友打了电话，让他帮我再送点竹子过来后，我就去睡觉了。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打我电话的，是黄警官。
黄警官电话里跟我说，他决定还是继续当警察，他说他习惯戎马的生活了，一旦脱
了警服，还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我说：恭喜黄警官，你要辞职了，那是人民的损失。
“对了，小祖，马崇阳的尸体，已经解剖了，玉牌就在他的心脏里，但是……我们没
人能拿出来，而且，就因为拿玉牌的事，还出了乱子呢。”黄警官说道。
“是吗？我马上来。”我立马起了床，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
我穿好衣服、鞋子，刷牙洗脸后，出门拿车，朝着市公安局开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我的车子，到了市公安局的院子里，我停好车，进了市公安局的办公
大楼，去了法医部！
法医部里，已经有些乱了，马崇阳的尸体安然躺着，胸膛已经被开刀了，赤红的心
脏，正剧烈的跳动着——死人的心脏还能跳？而且还是活蹦乱跳？
有一个女法医，虚弱的坐在墙角，有几个穿白衣服的法医同事，陪着她。
黄警官则带着几个小片警，守着马崇阳的尸体在。
“黄队。”我跟黄警官打了一声招呼。
黄警官见了我，说道：你可来了……这儿出乱子了。
我问怎么回事？
黄警官指着那虚弱的女法医，说道：刚才是她负责解剖马崇阳的尸体，要从马崇阳
尸体的心脏里，找到你说的那块玉牌。
“对啊！”我说：然后呢？
“然后尸体的胸膛一打开，那本来已经静止的心脏，竟然扑通扑通跳了起来。”黄警
官说道。
我说道：再然后呢？
“然后女法医吓一跳，不过她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嘛。”黄警官说道：她就伸手去摸那
心脏，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这死人的心脏，竟然砰砰乱跳，结果……她刚刚触
碰到了那心脏，那心脏里头，忽然打开了一条缝隙，然后缝隙里，钻出了一只苍白
的女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接着，这死人心脏里，还传出了一阵女人吼叫的声音。
黄警官凑到我耳边说道：那女人吼叫的内容，我听着是“除了李兴祖亲自开这个心
脏，任何人敢触碰这心脏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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