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块青玉符,是这么流传出来。
“所以我说这物件是十五年前的,但七八年前才出来。”江白鹤一脸严肃的说。
这番话,说得龙十六一愣一愣的,他苦笑着跟我说:小祖哥,怪不得我爸老是提醒
我,去了古玩行当里,见谁都得谦虚,指不定就遇到一高人,被他引领进我的知识
盲区,不过我一直也不怎么谦虚,这次我算是被江叔教训了。
我点点头,握住青花玉符,说:既然这玉符七八年前才出来,那又是谁,把这玉符
带进这火山里来的呢?
太九族?
不可能!
他们要是能进得了这火山,刚才犯得上提人头进山吗?
六大魔神?
更不可能了——那六人的尸体,在石头棺材里躺着呢,六个魔神的魂,还在宁子强他
们的身体里养着,怎么着也不可能花大价钱去买玉,然后扔在这火山里啊。
嘶!
一时间,我陷入了迷思中。
龙十六问我想什么,我说如果我推断没错,这火山之下,还住着某些极具神通的人
物,他们能随意自然的出入这火山。
“某些极具神通的人物?会是谁啊?”
“具体的,还不好……”我刚想说我不知道呢,忽然,脑子里灵光乍现。
一个念头,从心里升腾了起来,而且这念头太生猛,我没有第一时间说出口,而是
现在心里消化消化我的震惊情绪。
“小祖哥……小祖哥……怎么又不说话了?”龙十六对于我在交流时候的“忽然下线”,已
经屡见不鲜了,连续几声,把我给喊了回来。
我回过神,小心翼翼的说道:你们说这火山里头藏着的人……会不会是……会不会是……
龙十六和江白鹤仰着脸,就等我说出最后的答案。
终于,我说出了那五个字——东皇太一教。
藏在这火山里的人,极有可能是东皇太一教。
“啊?不应该吧?”龙十六觉得我这想法,实在太惊奇,有些不敢相信。
墨小玥一旁沉思了几秒后,说道:别说,我倒是觉得小祖哥讲得有道理,东皇太一
教,盘踞南粤很多年,可是从来没有露出过任何蛛丝马迹!
那么大的教派,上万信众呢,甭管藏在哪儿,总会露出一截尾巴来,尤其在这网络
时代里,天上都是卫星,可民调局花了那么多时间,也捉不住东皇太一教的痛脚。
这本身就透着一些蹊跷。
现在想来,也许正因为东皇太一教,躲在这洞天里面,才免于被人找到。
我很同意墨小玥的想法,说道:没错,南粤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这儿更隐秘了,太
九族凭着天柱山海域之险,繁衍生息许多年,不也没被发现么。
而且,东皇太一教这个教派的名字——也跟这地方有关系。
这洞天,原本就是上古妖王东皇太一埋骨的地方,可能金光佛他们,就是用了这典
故,才取的教派名字。
“哦?那他们藏了这么多年,外人没找到,太九族的人也找不到他们吗?”龙十六都
有些蒙,讲话完全不过脑子的。
我给了他后脑勺一暴栗,说道:你小子傻啊,这火山,太九族人平常根本进不来,
要不是靠着今日血食开棺,光是外头那堵气墙,就能阻拦每一个要进来的太九族人。
龙十六听了,摸摸头,不好意思的笑,说:哦!那现在可有意思了……我们入天柱
山,找那六魔神的身体,岂料,竟然找到了东皇太一教的老巢。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他笑着笑着,就郁闷了,说:不过有什么用?咱们现在阴术全无,外头的援兵也
进不来,一个太九族,都够我们喝一壶的了,再加上一个东皇太一教!
妈了个八字,神仙也斗不过他们。
“咱小命交代在这儿了。”十六极其丧气。
墨小玥也仰头,两行清泪在脸上流过,叹着长气说道:今生复仇无望。
“都别叽叽歪歪了,我老江在外头日子过得老潇洒了,结果愣是被你们拉到这儿
来……天柱山海域之下,住着两股这样的势力,把南粤阴行全部搬过来,也不够打啊。”
的确!
我们这儿四个人,除了江白鹤之外,都有宿命在身,生死本就平常事了,可老江……
是处于幸福生活之中,强行被我们给劝进来的。
实在有些对不住他。
我过意不去,跟他道歉,说:江叔,对不住你了!
“对不住这种话就不用说了,虽然咱们面临强敌,但是,也不全是绝望,还是有希
望的。”
嗯?
顿时,我们几人眼睛都亮堂了,望向了江白鹤,难道他还什么奇招,保证我们能逃
出生天?
江白鹤摇着头,情绪下来了不少,说:我哪儿有什么奇招啊,但是……这儿不是还有
你吗!你李兴祖是东北招阴人。
“我是东北招阴人,跟咱们能逃出生天,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没关系!但是,数百年来,东北阴人为什么愿意跟着招阴人出生入死?就是因为
信任招阴人的本事和头脑,哪怕躺在了刀山上,只要望见招阴人还活着,就觉得自
己还希望!”
江白鹤把我当成精神支柱了。
别说……在这一刻,我甚至心里都燃烧起了热血,心里想着:没错,我是东北招阴
人,江叔既然是我拉来的,那我就有必要带着他,逃离这是非之地。
这是招阴人的责任。
就是因为一代又一代的招阴人,在许多必死之局里,定下计策破局,才有了如今的
东北阴行——阴人唯招阴人马首是瞻!
“得逃出去!我再想想招,咱们这些人,都是有福气的人,不能就这么折在这儿。”
我受到了江白鹤的鼓舞,本有些涣散的精神,在这一刻,重新凝聚了起来,继续冥
思苦想逃离的办法。
不过,我在还没想个几分钟呢,火山平地里的吆喝声音,涌进了我的耳朵,爆炸开来。
“血祭已成,请麻衣族人伸颈,引六棺出山。”
太九族的血食开棺的仪式,已经到了极其重要的关头。
我朝着祭坛看了过去,就瞧见二十多个白麻衣族人,都围着祭坛站着。
祭坛的中心,种下了一颗树苗。
树苗只有手臂长,碗口粗细,南粤鱼王咬开了自己的食指,在树苗最顶上的一片叶
子上,抹了指血,紧接着,又在树苗的腰处叶子上,抹了一滴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