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师和圣父,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
“哟!高天师、圣父!婴宁一死,怎么你们俩出来了?”我问道。
高天师笑呵呵的说:小祖,果然不负众望,干掉了六魔神!
圣父也双膝跪地,朝我跪拜,说:多谢小祖。
呵!
这两位前辈太客气了,但是……我并没有去扶圣父。
不是因为我膨胀了,只是我觉得这两人出现的时机,太巧了。
婴宁才死,两人就现身。
他们在太九炼狱的时候,可是跟我讲过的,说他们出不了炼狱。
可这会儿,怎么就出来了呢?
如果他们是自觉本事不够高明,降服不了婴宁他们六人,才把我推到了台前,跟六
魔神死磕。
那我就很怀疑这两人的人品是否过于卑劣。
当然……这种可能性的话,还不至于让我恐惧,最多让我觉得恶心而已。
可如果这两人的出现,跟六魔神、大日如来、我父亲说的“大浩劫”有关系的话……那
就真让我浑身发毛了。
我隐约嗅到了一股子阴谋的味道。
“咦——小祖,你这是飘了?降服了六魔神后,是不是觉得自己居功至伟,连圣父的
跪拜,都敢坦然接受了?”
高大师极不耐烦的质问。
我依然一句话也没说,反而背着泡泡往后退了好几步。
与此同时,太九炼狱的血门里,又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我在炼狱之内也见过,浑
身枯瘦,鹤发童颜。
他是——鲲鱼图腾。
“鲲鱼老祖,来见见你的熟人。”
高天师喊着鲲鱼图腾。
鲲鱼老祖迈着大步子,走到了我跟前,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像打量动物园里的猴
子似的,笑着说:厉害!真是厉害!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阴人,竟然降了六魔神,不愧是背着天命的人!”
“天选之子!哈哈哈!哈哈哈哈!”鲲鱼老祖满足的拍着肚皮,笑着跟我说:李兴
祖,老祖我心情好,看在你降服了六魔神的份上,饶你这条命,快点滚吧,离开天
柱山,去大雪山避世,越快越好!
“李兴祖,不能放走!”
说出这句话的,是高天师。
鲲鱼老祖盯着高天师,说:喂,老高,好歹李兴祖是你流派的后人,我都打算放他
走了,结果你不放人?
“这次,我同意老高的,不能放!李兴祖绝对不能出天柱山!”圣父也说道。
靠!
果然有阴谋。
在鲲鱼老祖出来的时候,我觉得阴谋已经快要展现出他的狰狞面目,三观尽毁的时
候,却没想到……更让我三观崩塌的事情出现了。
一直和我不对付的鲲鱼老祖都打算放我一条生路了,结果圣父和高天师,却想要我
的命。
鲲鱼老祖背着手,吹着胡子,说道:我老鲲向来有遇喜事不杀生的习惯,今儿个,
也不希望破例。
“呵!那是你自个儿的习惯,可你得为大伙儿的利益着想。”
高天师说道:咱们谋划了多少年的事,这眼瞧着就成功了,总不能在这种节骨眼上
出差错吧?
“出什么差错?”
鲲鱼老祖很不耐烦,说道:李兴祖的作用,就是降住六魔神,现在他任务圆满完
成,已经是废子,这枚废弃的棋子,咱不管是把他给碾碎,还是给扔出局,对往后
的局势,本就没有任何影响!
一直没开口的圣父怀思勒悠然说道:李兴祖不同于其余的废子,这枚废子,能量太
大了,而且野心不小,被咱们摆了一道,他能心甘吗?
“就是,这小子是什么心性,我和圣父太懂了。”高天师杀意尽显,说:他就是个认
死理的人,咱们今天放了他,他明天就能带着人杀回来!
“我们仨都有自己心里的宏伟计划,都想在这大争之世里,拿到属于我们自己的好
处,没有精力放在对付李兴祖身上了。”
高天师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说:所以,我的意思很简单,趁着李兴祖一没救兵,
二没底牌,先把他斩杀在这儿,以防他日后节外生枝。
要说圣父叛变,执意要杀我也就算了,毕竟我真的跟他不熟。
可是高天师是刺青师流派的前辈——也愿意对外下这么狠的手?
“高天师,你可是阴阳刺青师啊。”我提醒了一句。
这不提醒还好,提醒了,高天师忽然死死的盯着我,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
是刺青师不假,但我是被刺青师一门扫地出门的异类!
“平生我最恨阴阳刺青师!若不是想着利用你,在太九炼狱之内,我就把你的头砍
下来,祭我死去的家人亡魂!”
额?
我忽然感觉命运给咱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原来我一直认为前辈的高天师,竟然是刺
青师一门的叛徒?
他和刺青师一门还结下了梁子,听上去他的家人,都死在了其余刺青师的手里。
高天师和圣父一定要我的人头,鲲鱼老祖摇摇头,说道:我可答应过南粤鱼王的,
若是李兴祖真能降伏六魔神,我就饶李兴祖不死,这话都放出去了——你老高、老怀
都是知情的。
“结果你们开头答应了我,其实心里另有打算,这算什么?陷我于不仁不义境地?”
靠!
原来背后的事情,南粤鱼王也是知情的!
也对!
我在太九炼狱里见到了高天师、圣父,还见到了鲲鱼老祖!
和他们三个人认识,就是在炼狱之内。
可把我送入太九炼狱的人,根本就是南粤鱼王。
等于说,从最开始我入天柱山海域,就已经踩进了南粤鱼王、圣父、高天师以及鲲
鱼老祖网罗好的大坑里头。
我还一直以为只要收拾了六魔神就能离开天柱山海域,搞了半天,这是一场“螳螂
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啊。
“南粤鱼王只是你的后辈,你就咬紧了牙冠,必须要砍下李兴祖的人头,他能奈你
何?”高天师对不肯就范的鲲鱼老祖循循善诱了起来。
鲲鱼老祖依然不肯,他笑着说:别把南粤欲望看成我的后辈,实际上,我们四个造
局者是平起平坐的。
他双手摊开,说道:毕竟我们四个人,都是某个古族的首领,对吧?
“这……”高天师没办法反驳,怀思勒依然不甘心,说:既然咱们都有争论,那就把鱼
王喊过来,当面问个清楚,看他愿不愿意放走李兴祖!
“若是他说放——咱们就放!”高天师赔笑。
“好!”
鲲鱼老祖两只手耷拉在嘴边,发出了一声“鲸歌”,呼唤南粤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