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画心道人一句：我跟你一起去?
画心道人摇头，说道：不用，你在这儿等龙十六他们吧——我也不能确定我看到的那
本古籍，真的能够破解观心子、舒南华这些妖人的仪式之谜！碰个运气吧，我一个
人去就够了，人去多了，如果没法破解仪式之谜，大家都挺失望的。
我想了想，说：行——老画，你先去，查到了什么，你跟我说。
“好！”画心道人说完，转身就走。
我喊住了画心道人，说道：老画，等一等！
“怎么了？”画心道人转过头，询问我。
我说道：老画——除了那四个道观人鼎之外，叶望、舒南华和观心子，还有第五个目
标，就是瘸马的心脏，瘸马是“八窍赤城心”，那些人，估计正找着机会，想把瘸马
的心给挖出来。
“明白了。”画心道人点点头后，出了茶馆密室。
我和花颜，就在茶馆密室坐下了。
等了一个小时，龙十六、神丑、田恬，他们陆续到了。
这三人，都喜气洋洋。
我询问龙十六，说：十六，挺高兴啊。
“当然高兴了。”龙十六说道：事情有很大进展呗。
神丑和田恬说道：我们也有进展。
“是吗？”我有点喜出望外。
龙十六、神丑和田恬，都各有分工嘛——龙十六去查那舒南华组织的“邪教道场”，神
丑和田恬，一起负责跟踪舒南华。
龙十六先说，他说道：川西城里的那些邪教道场，都是舒南华约了搬山道人的阴
人，一起做出来的，这些道场，你知道布置在哪儿吗？
“在哪儿？”
“墓里。”龙十六说：川西的历史很悠久，历史学家管川西曾经的文明，叫“古蜀文
明”，它和良渚文明、华夏文明，合称中国上古三大文明，大几千年的历史传承下
来，古墓特别多，大型古墓数不胜数，搬山道人寻到了一些古墓，打下了“天梯
洞”，每到那舒南华要举办类似“邪教道场”的时候，就会让他的信徒们，顺着“天梯
洞”，直接滑到古墓的主墓宫里。
哦！原来这些“邪教道场”，是建在古墓里头。
龙十六还说：那些古墓的主墓宫，搬山道人老早就把它们打扫干净，按照舒南华的
交代，重新布置，把墓室变成了道场。
我说：你说这些消息，还真管用。
“这就叫管用？我还没说到管用的地方呢。”龙十六说道：我已经打听到了舒南华杀
人的事了，而且一次要杀好几个人。
“哦？”我问龙十六：那舒南华怎么杀的人？
龙十六说道：每次道场举办仪式，上百名的信众进入了主墓宫，等待仪式开坛，其
实，在开坛前的两三个小时，舒南华在离主墓宫比较远的偏室里，召集四个信众，
然后用刀，对那些信众割喉。
“割喉后，信众的脖子里，喷出了大量的鲜血，鲜血喷在了舒南华的身上，把舒南
华淋成一个活生生的血人。”龙十六说：等那些信徒的鲜血流尽之后，才会穿上一
身黑色的袍子，带上墨色的恶鬼面具，大摇大摆的走入主墓宫内，然后，正式开
坛，做仪式。
“每个道场仪式，那舒南华都要杀三个人吗？”
“对！”龙十六说道：舒南华跟搬山道人说过，说如果他想让信众对他膜拜，他就必
须要有“神明”的旨意，成为神明授权的代言人，他每次道场之前，先杀三个人，就
是为了获得神授的旨意。
龙十六说到了这儿，一旁的神丑说了四个字“神血天授”。
“对！就是神血天授。”龙十六说。
要说“神血天授”，是古代几千年历史中的一种仪式。
上古时代的刽子手，在砍重大犯人的头之前，需要先用“割喉”的方式，杀几个小犯
人，让那些小犯人的血，往自己的身上喷溅。
当时的人相信，做下十分重大犯罪的人，都是“煞星”，是世间的恶鬼，投胎到了人
的身上，人没有资格砍恶鬼的头，只有神明，才有资格砍下这些“煞星”头颅。
神丑又说：古人相信，鲜血中，重塑神明人格，所以那些刽子手，需要用人血把自
己浸泡，刽子手在血迹没有清洗掉之前，就是神明的代言人。
“后来吧，大家就觉得刽子手斩首重犯之前，杀人实在是太过于残忍，这场神血天
授的仪式，把人血换成了鸡血。”神丑说道。
我也点头，在古代，刽子手因为“神血天授”，成为了一个特别诡异的职业——刽子手
在生活里，处处遭人鄙夷，是当时最低下的职业之一，俸禄不高，只有靠着一些灰
色收入，才能把日子过好。
他们因为天天砍人头，很多人都避讳他们，朋友也不多。
当时如果不是实在没活头了，或者是祖传手艺，没人愿意当刽子手。
但是刽子手在执行砍头的过程中，却又具有无上的权威，当他们鲜血淋身之后，围
观砍头的所有老百姓，必须下跪，甚至连监斩官，也得给刽子手下跪。
皇亲国戚来了刑场，刽子手不用跪。
皇帝亲临刑场，刽子手可以单膝下跪，不必双膝下跪。
在这一刻，刽子手又是十分受人尊敬的，当然，众人尊敬他们的，也只是他们身上
那些“虚无”的神明人格。
龙十六说那舒南华依靠“神血天授”这个仪式，充当他信众的神明，也就十分合理了。
我问龙十六：你这些消息，来得准确吗？
“准确。”龙十六说道：这是搬山道人里头的“盗墓探子”说的，那探子叫火麟儿，是
我两年前过命的兄弟，他把这些消息透给我的——小祖哥，你不是需要挖掘舒南华犯
罪的死证吗？明天上午十点，那舒南华又要做一次道场，火麟儿已经答应我了，带
我入大墓，我进了大墓，把舒南华杀人的照片，拍下几张来，你就能跟咱小姨奶奶
交差了。
“小姨奶奶那边，也能逮捕舒南华。”龙十六说道。
我点点头，拍着龙十六的肩膀，说道：十六，你确定那火麟儿靠得住？
“当然了，刚才跟你说了嘛，过命的兄弟。”龙十六如此说。
我点点头，说：如果是这样——舒南华蹦跶不了多久了。
一旁的神丑和田恬，都说了起来：哈哈哈！这可是大喜事啊——我们这一边，也探到
了舒南华的一些底细了——舒南华，也许不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