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第一个浮上水面的潜伏者，竟然是和我关系相当好的阴人……
这天晚上，我、龙十六和林若语、白石一起，先去了红玉茶馆。
每个阴人茶馆里，应该都有东皇太一教潜伏着的阴人嘛，我先从熟悉的茶馆查起，
我们几个进了茶馆之后，白石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茶馆里，现在就有潜伏者。
他感受到了潜伏者强烈的仇恨血气了。
我让白石去找人，找到了，在他的桌子前，用手指节，轻轻的磕磕桌子就行了，这
算我们约定的暗号。
很显然，我不可能让白石在发现潜伏者后，大叫“这里有潜伏者”，川西阴行、民间
的潜伏者，数量很多，得注意不能打草惊蛇。
白石立马拔腿在茶馆里走动了起来，他在一层，转了好大一圈后，停在了一个阴人
身边，轻轻的磕了磕他的桌子后，继续走动起来了。
我立马一瞧，发现那张桌子上，趴着一个正在睡觉的阴人，这阴人，不是别人，正
是和我有过很多次交易的莫老生。
我在莫老生那儿，经常购买做阴阳绣的阴魂嘛。
实在没想到，他竟然是东皇太一教的潜伏者？
我按兵不动，和龙十六、林若语，继续坐着吃茶，白石一圈逛下来后，再没出手，
他坐在了我身边，跟我说：李掌柜，就那一个人！
“恩！”我跟龙十六他们说：你们去车上等我，莫老生，我来搞定他。
“成！”
众人起身离开，都回了车上。
我则走向了莫老生的桌子前，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莫先生。
莫老生被我推醒了，有些生气，张嘴就骂：哪个新来的狗崽子？不知道我莫老生的规……
他发现推他的人是我，立马把后半句话给彻底吞了下去，笑着说：哎哟，这不小祖
哥嘛？
“莫老生。”我双手抱胸，说：跟你谈笔生意的。”哎哟，这还劳烦您亲自来谈吗？您现在可是阴行掌柜！”莫老生立马杨手，找茶馆
伙计要茶。
我说不用再上茶了，让莫老生去一趟我家，有一笔大生意要谈。
莫老生没疑心我，站起身就跟着我。
他和我合作，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对我没什么戒心，尽管他的身份，很是敏感。
我们俩去了停车场后，我拉开了车门，把莫老生扔到了车上，同时跟龙十六说：十
六，先洗了莫老生。
说完，我也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龙十六很快就搜遍了莫老生的全身，把他的手机、通讯手表等等，全给扒出来了，
并且立刻关机，切断莫老生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莫老生估计有些急了，找我诉苦，说：李掌柜，小祖哥，您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莫老生，你跟我是老熟人了，坦白说一句――你是不是东皇太一教的潜伏者！”
“我……”莫老生尖着嗓子，喊了一句。
他瞧我的表情，气定神闲，极其有把握，他也不大喊大叫了，低着头，否认着说：
不是！
“不是?”我见莫老生还在狡辩，说道：是不是，由不得你，待会到了地方，十六会
检查你的身上有没有“刺青”，有了那块刺青，你就是邪教的人，没有，你就不是……
我会给你道歉的。
莫老生听了我这话，这才知晓，我是来真格的了，并且掌握的消息还很多，他抵赖
都抵赖不了了。
他彻底怂了，跟我告饶，说：小祖哥，小祖哥，我和你合作好久了，你应该信我这
个人的，我既不是“兽化人”，也不是“鬼化人”，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潜伏者，真的，
特别普通，普通到我很多时候，甚至忘记了我是邪教的人……很多时候，我自己都当
自己是个阴人呢！
莫老生生怕我要办他。
现在阴行里，谁不知道我李兴祖，对付对手，那算得上心狠手辣了。
他一着急，再加上也不知道我清楚多少信息，还没让我逼问呢，自己先招出了“兽
化人、鬼化人”的概念。
“兽化人、鬼化人？”我盯着莫老生，说：什么意思？
莫老生知道自己失言了，又缩着脖子，不继续搭腔了。
他不说，我现在也不问，不然会让莫老生变得更加警惕，越来越不信我的话……我先
把他带到沙忠晖那边去，慢慢琢磨怎么收拾这莫老生。
……
晚上十点半。
我们几个，把莫老生带进了沙忠晖家中的茶室里。
龙十六，在莫老生胸口的檀中穴里一捏，把他捏得通体酥麻后，扔到了茶室角落里。
我跟沙忠晖说：老沙，第一个潜伏者，找到了，就是莫老生。
沙忠晖一瞧莫老生的模样，说：确定他是吗？
“自己都招了。”我说。
“哎哟！你说你也是……干嘛要替东皇太一教卖命呢？”沙忠晖说：东皇太一教是在造
孽啊。
莫老生很是无辜的说：我没替东皇太一教卖命啊，虽然我潜伏川西二十年了，但我
一直做的都是“贩卖阴魂”的生意，真的！至于成为潜伏者，也不是我自己想，都是
我身上的刺青惹的祸……
他一边说，还一边努力用手，去抓自己的后背，想把刺青显给我们看。
龙十六一把将莫老生的衣服，给掀了起来，果然，他的后背上，有一块“莲花”刺青。
莫老生说：真的……我从小就被送到了阴行学艺，咱这辈子没什么大想法，就想当个
好阴人，多赚点钱，把日子过好，该享受的享受，该玩的就玩，其余的事，跟我有
啥关系！
他怕我不信，还扭过头，跟我说：小祖哥，真的，你去阴行里打听打听，谁不知道
我莫老生是个什么人，平时有活干活，没活干，该喝茶喝茶、该摆龙门阵摆龙门
阵，有些时候，去按摩房里，做做服务，星期六星期天，就开个车，跟几个老哥们
去钓鱼！
“我就是一个胸无大志、得过且过的人，你说咱替谁卖命，那可能吗？”莫老生说着
说着，眼泪都下来了，他说：真的，我都快忘记我是东皇太一教的人了，结果，被
你们逮到这儿来了，小祖哥，都说您明察秋毫，你可千万要查仔细了，别把我这么
一个好人，给弄死了。
他知晓我和东皇太一教的过节。
也知道我对待东皇太一教的态度是什么样子，他现在很害怕我会让他人间消失。
我拍拍莫老生的肩膀，说道：老莫啊，别害怕，我李兴祖手上，从不死无恶之鬼！
你真没做过出格的事，我断然不会因为你是邪教的人，喊打喊杀，你先把你知道
的，说出来听听，讲讲你怎么成为东皇太一教的人。
莫老生立刻点头，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