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眼血菩萨，指着已经被我父亲、活佛封住了的邪教、桃花源的人，说：李兴祖，
我现在对你和你的兄弟们，保持最高的敬意！你们真的逆转了天机，我为我曾经对
你们的轻视、傲慢、无礼道歉！
他对我道歉，我却发狂了，我朝着他近乎疯狂的吼道：老子不要你的道歉，老子要
我兄弟的命啊，老子要让老唐死而复生！你不是天机吗？你不是掌控规则吗？你救
救他啊！
我无力的坐了下来，低垂着头。
九眼血菩萨叹气，说道：你都救不了，我怎么能救……我只能把某些人从天机之中抹
除掉，我只能遵守天机的旨意做事情，而你们，甚至能逆转天机，我反而比不上你
们……哎！
“那你能干什么？”
“天机已经逆转，我会站在你们这边。”九眼血菩萨说道：今天，还有两股势力来屠
城，第一股，就是东皇太一教据点里的门徒，我会帮你们出手，把他们从天机之中
抹除，第二股，就是星官手下的阴人组余孽——这个，你们自己动手！
“可我实在没办法让一个死人复生，对不住！我先去也。”九眼血菩萨双手合十，整
个人凭空消失了。
陈雨昊扭过头，看了我一眼，说：小祖，我知道你很伤心，但你知道——有些事情，
确实没办法，惨烈的大战，总有人牺牲，你和桃花源、东皇太一教争斗的日子，还
长着呢，往后……
“往后还经常有老唐这样的事情发……？”我重重的喘息了一阵，没把最后一个字说出来。
“是！”陈雨昊点头。
我一拳狠狠在地上砸出了一条裂痕！
“小祖，你来，我有话要交代你。”
我为唐潇的死，又怒又悲的时候，父亲喊我了。
我回过头，瞧见刚才的天宫、众妙之门，都不见了，我只瞧见一颗菩提树下，扎古
王和我父亲，两人一起打着坐，树干上呢，有一幅“众妙之门”的图案。
父亲开口，说：我和老扎，把桃花源四鬼、老佛、残袍，都封在了众妙之门里，老
扎的菩提树，稳住我们的神魂，你现在看到的，是我们两个人的魂——我们不能去别
的地方，也不能移动，只能坐在树下参禅，封印这几个人，所以往后阴行的事，我
不能帮你，当然，你有什么难题，可以来询问我。
我点点头。
父亲又说：小祖，阴行在曾经的二十年，虽然全国各地小鬼阴祟极多，但终归不是
什么大事，我以一颗仁心画江湖，问题倒是不大，但现在和往后的几年，只怕不行了。
“恩？”我问。
父亲说：往后的阴行，桃花源大妖、东皇太一教门徒，会渗入阴行之内，凡事必须
果断狠辣一些，这倒是符合你的性子，你面对敌人，如春风扫落叶一般的残酷，所
以我把阴行托付给你，倒是放心。
我再次点头。
父亲接着叹气，说道：今日屠城事情已了，过几天，会有一个叫梅先生的人找你，
你和他联络上，他对你以后和桃花源、东皇太一教对抗，十分有帮助！
“恩？”我问父亲：这个梅先生和方先生？
父亲说道：民调局的四个A里，方先生代号是方块A，梅先生是梅花A！
我听到这儿，其实挺好奇父亲怎么藏在方先生的身体里，我询问了我的疑惑后，我
父亲给了我解答。
原来事情是这么回事。
方先生和星官进驻了川西之后，两人定下了两个计划，一个A计划，一个B计划。
这两个计划，和我后来听到的方先生说的两个计划，是不一样的版本。
父亲说：第一个计划，就是民调局把牌，全部押在了阴人组身上，阴人组一旦失
败，第二个计划启动。
“第二个计划是什么？”我问。
父亲说：第二个计划，就是方先生直接和东皇太一教谈判，把古商童子，送给了东
皇太一教，并且，这个方先生，已经有了叛逃的念头了，他打算在送完古商童子之
后，加入东皇太一教，他背叛了我们。
“我们？”我问父亲。
父亲笑着说：我在十年前，已经以阴行图腾的身份，加入了民调局，成为了四个A
里最大的那个人，我是黑桃A！四个A里，梅花A是我的心腹，完全可以信得过！
噗！
我盯着父亲说：你可是江湖派阴人的代表啊，怎么加入了庙堂派？
“庙堂、江湖，本是一家，大妖兵临城下，邪教凭空崛起，如果我们还不能放下门
户之见，不能联合天下阴人的力量，我们将毫无抗衡之力。”父亲说道：你联系了
梅先生之后，你就是民调局幕后的掌舵者。
我父亲这话，真的太沉了，这无疑是把阴行、民调局这么大的担子，往我的肩膀上
扛啊。
我又问父亲：那你藏在方先生的人皮里，是为了什么？
父亲说道：阴人组被团灭了，方先生已经打算叛逃，我半路截杀了他，然后冒充了
他的身份，继续和东皇太一教周旋。
“那方先生给我打的电话，说有两个计划，第一个计划是民调局押宝我能屠城，如
果不成，第二个计划启动，随时打算出卖我……”
“这个电话，是我打的。”父亲伸手，抚摸着我的脸庞，说道：你小子啊！骨子里有
一股劲，这股劲，不把你推到绝境上，你出不来！
我又问：那你整个晚上，都在看我战斗？你看我战斗得那么凶险，也没出来帮我？
“我不能出来。”父亲说：因为我知道老佛一定会来，我要收拾老佛……所以我刚才一
招封住老佛的时候，我说过，我今天晚上，押上了全家人的性命，小祖，没办法
的……桃花源、邪教的人，太凶残了，我们如果不做好牺牲的准备，和他们背水一
战，很难赢的！
“赢不了，将会有上千万的人为我们的输，付出代价。”父亲叹了口气，说：还好……
你挺过来了，你不愧是小李爷的亲生儿子，也不愧我从小把你养大，传授你百家
艺，你是个大才，甚至会比我还要出色。
我听到这儿，心里极其难受，我没有责怪父亲的意思，反而我代入父亲当时藏在巫
庙里，看着我、母亲，差一点点进了鬼门关时候的状态，我想，当时父亲一定是每
时每刻都在挣扎，每时每刻都在焦灼。
他才是那时候最难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