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大逃杀引血人之一的老学究,死于一个船娘之手,他到死都想不到。
乐清平一刀捅死了老学究后,还把尸身拖到了门外,又用水果刀一顿猛刺。
刺得我身边的钢镚黯然落泪。
他问我:小祖,我母亲这是怎么了……即使想活着,也用不着这么狠辣吧?她入局的
第一天就和老学究没什么区别……
我理解钢镚的担心。
他的父亲,名声不怎么好,但母亲在他心里是高尚、善良的,结果他发现,自己母
亲竟然也如此凶残。
一个光辉的形象,瞬间崩塌,耿直的钢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我摇摇头,指着鞭尸的乐清平说道:钢镚,我的看法是——你母亲是一个顶尖聪明的
人,鞭尸不代表恶,而是她活下去的一个重大筹码。
钢镚不解。
“对一船亡命之徒的最大威慑,是实力!你实力够强了,人家不敢在大逃杀的前几
天找你动手,他们怕你!你母亲鞭尸,就是要让所有人的都看到——不可一世的引血
人,也被她迅速干掉了,船上其余剩下的黑工们,再见到乐清平,就会打心眼里的
发怵。”
“啊?”钢镚望着我。
我说:你看着吧——你母亲,还会有更多极具智慧的手段展现出来的,而且大表哥
啊,这艘船上,已经没有法律道德了,就像一片海上的丛林,杀戮无时无刻都在发
生,你母亲做的任何事情,都只是自保而已!
说完,我继续关注着乐清平的回魂录!
乐清平杀掉老学究以后,当天五个杀人名额结束。
捕捞船上响起了钟声,所有的广播,都传出了一段讲话。
“我是大副郑伯翁,今天五个杀人名额全部完成,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九点,
所有的人都很安全,全部来甲板集合!另外,我警告你们,该杀人的时候,你上什
么手段都行,但不该杀人的时候,你要是动手了,船工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
死!规则是我们制定的,我们也有相当充足的实力来维护规则!”
“不要对抗规则!”
一时间,船舱里面的黑工们,都涌到了夹板上。
大副郑伯翁就是喊乐清平上复生号的瘦猴嘛,他一脸阴鸷,让所有的船工下跪,站
在他周围的船工们,各个手持锋利的消防斧,震慑黑工们。
黑工不敢反抗,一片片的跪倒。
郑伯翁则把这天船上死去的五个人的尸体,拖到了鱼骨神面前,用斧子,劈开了尸
体的头颅。
三尊鱼骨神,顿时洋溢着血光。
血光忽明忽暗,像是人在微微的呼吸。
随着血色呼吸的进行,尸体头颅里的血、肉、骨、膜,都一点点的消失了。
直到头颅里空空如也后,鱼骨神才恢复了原样,再次变成了三具森然的白骨神像。
只是白骨上,开始出现了邪门道纹,道纹目前很破碎,我也认不出这到底是什么阴
森纹路。
“都给老子磕头!”
郑伯翁举起了斧子,高声喊道。
黑工们又砰砰砰的磕起头来。
随着磕头的进行,白骨上的纹路,变得更加实质、更加阴森,哪怕我、钢镚和米
仔,此时只是在观摩回魂录,也能感受到扑鼻而来的死气。
一种让人闻了,会丧失活下去信心的死气。
十几分钟后,郑伯翁才举起了斧子,喊道:停了停了,今天就这样,晚上该吃
吃、该喝喝、该睡睡, 明天的逃杀,从上午九点开始,当你们听到船上敲响钟
声,呵呵……意味着可以开始动手了——死五个,明天的杀戮就终结了,散了吧!
黑工们此时像古罗马角斗场里的奴隶,垂头丧气的回自己房间去。
乐清平也想走,却被郑伯翁喊住,反手刮了乐嫂一耳光。
啪!
清脆的耳光抽了上去,郑伯翁鼓着眼睛,蹬着乐清平,说道:乐清平,今天你不通
过我,直接去找鲁船长?不把我放眼里?还敢瞪我?
他反手又是一耳光。
钢镚急了,大声臭骂郑伯翁。
可惜啊,我们面对的只是一场记忆而已——骂也没用。
乐清平挨了两耳光后,低着头,隐忍着没说话,但她的眼神,却变得阴鸷。
几秒钟,她再抬起头,含笑望着郑伯翁,讨好似的语气,说道:大副,我是着急了
嘛,不会有下次了。
“也没下次了,大逃杀结束之前,鲁船长不会回复生号的,这儿做主的,就是我郑
伯翁!滚回去!”郑伯翁为了教训乐清平,抡圆了手里的消防斧,用斧背,狠狠的
砸在了乐嫂的左膝盖上。
砰!
乐嫂的膝盖被打得凹了进去,躺在甲板上嚎叫。
钢镚更是疯狂,他含泪骂道:草他爷爷,我以为我妈以前死在海里,就是一下子的
事,现在才知道,她死前受了多少苦……鲁有良,你等着……你要被我逮到,我特么弄
死你!
我对钢镚的愤怒,很是理解,但我对乐清平,除了尊敬,只有尊敬。
她膝盖被砸碎的那一瞬间,嚎叫了半分钟后,忽然咬住了牙,一声不吭,一个人爬
回了房间里。
强硬!
不过……在大逃杀的杀戮展开之时,乐嫂只是一个弱女子,而且腿被砸断了一条,面
对如狼似虎的黑工们,她又如何自保呢?还是第二天的大逃杀里,乐嫂会是先死去
的人?
我心怀敬意,无比严肃的观摩着回魂录。
当天晚上,乐清平用衣服缠住了膝盖,算是简单的固定一下后,一瘸一拐的去吃了
点东西,紧接着,她又去了捕捞船的302室。
咚咚咚!
咚咚咚!
连续敲门后,屋内传出了一阵粗狂的男人吼声:谁!
“我,乐嫂。”
很快,门打开了。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居高临下的望着个头不高的乐嫂,问:你今天很凶哦,杀了
老学究,不会现在想来杀我吧?
“瞧您说的,我一个瘸子,哪有本事杀你啊。”乐嫂憨憨的笑,指着屋内,说:我能
进去坐一下嘛,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为了打消男人的疑虑,乐嫂又说:现在是非杀时间,不用怕我动手的。
“行吧,进来。”
男人放乐嫂进了屋,关上门,很不客气的说:乐嫂,你是不是觉得你明天一定死,
所以想卖色相,让我明天保护你啊?要是这个想法,我劝你绝了这门心思,你长得
还挺合我心意,但我可不中意你的身材。
“大哥,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会找一个死人来帮我呢!”乐清平忽然诡异的笑了起来。
这阵笑,让男人吓了一跳,立马后退三步,举起了铁质的椅子,说:你还真想跟我
动手。
“嘿!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明天也得跟我这个瘸子一样,死在这条船上。”乐
嫂眼神灼灼,说道。
“什么意思?”男人皱着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