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孩？”我问。
小姨奶奶点头，说十起灭门案，都是在小巷子里发生的，而且，这些巷子口，都装
有摄像头，拍下了凶手杀人的录像。
凶手一个个都浑身长满了黑毛，甚至脸上都是浓密的一层，很像动物园的大猩猩，
但又比大猩猩更加灵活。
他们用的是一柄铜制的匕首杀的人，杀完人后，还会对着摄像头笑。
“这……这不是挑衅吗？”我吸了口凉气。
小姨奶奶斩钉截铁的说：没错，就是挑衅，咱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嚣张的凶手，这
两天，警方出警，一个小分队，在南粤的一家妈祖庙里，发现了这伙聚集的毛孩，
但是……
“但是什么？”我听到小姨奶奶的语气变化，心被揪住了。
她用极其低沉的语气说：全部殉职，也正因为这样，民调局才出动了许多高手，甚
至第六部队也出动了高手，他们……他们在南粤的前门巷遭遇了伏击，损伤大半，但
那些毛孩们，却像鬼魅一般，凭空消失了。
“目前无论是警方还是民调局的人，都没逮到毛孩们的半根毫毛……”
小姨奶奶的语气甚至哽咽了。
我这才知道，为什么小姨奶奶要给我打这个电话了。
想了一阵，我问：川西的毛孩跟南粤的毛孩，特征一模一样吗？
“对！”小姨奶奶说：只是川西那边，暂时还没展开行动，大批的民调局高手，已经
踏上了川西战场了。
我摇摇头，说道：小姨奶奶！一夜之间，川西和南粤都出现了灭门的毛孩，这不是
一般的案子，我怀疑，他们的出现，原本就和这场天地浩劫有莫大的关联！
“那你……查出了天地浩劫到底是什么吗？”
“暂时还没有，但我还在努力。”我说：小姨奶奶，总之最近这几天，肯定还有会许
多怪事出现，应该都和天地浩劫有关……我会尽快查出他们的……
“那小祖，你……”小姨奶奶还想说什么，但到最后，只说出了四个字：注意安全！
“晓得的。”我挂了电话，回了车上后，将近半个小时，我一句话也没说。
我心里也谈不上愤怒，更多的是难受，没想到啊——天地浩劫来势凶猛，而且诡谲莫测。
原本我以为浩劫就是出现几个野心家，跟桃花源大妖一样，有攻占天下的野心。
若是这样，那还不错了……至少这些野心家们会迅速集结自己的有生力量。
集结本身就需要时间的。
可没成想，浩劫一开始，就出现了两嘬毛孩，采用了无差别攻击的手段，震惊了民
调局。
他们攻击的对象，就是市井里的平民老百姓，同时又以极其具有挑衅意味的行为，
把恐怖播撒在了小巷子，然后迅速生长在整个城市中。
若是不快速的查清楚浩劫本身是什么，只怕在未来的几天里，还会出现更多类似毛
孩们的事件。
想到这儿，我快速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回来，该查还得接着查，该问还得接着问啊。
我又把话头往姜师傅的身上挑，询问道：姜师傅，我想问问你……整个苦泉村，有没
有什么跟龟甲相关的习俗啊。
让高天师反叛出阴阳绣一门的龟甲族，应该有不少的习俗跟龟甲相有关吧。
姜师傅回过头看了我和柯白泽一眼，黑黝的脸庞上挂着极具意味的笑容，说道：
嘿，两位老哥，你们在上车之前， 我大概就明白了你们想做什么，结果一路上.你
们都扭扭捏捏的不肯说！晚了！一切都晚了！
他最后的一句话，简直就是威胁，难道我们随手找的一个包车司机，竟然身份相当
不简单？
又或者说，他就是龟甲族的人？听说我们在查龟甲族，要立马对我们出手？
我汗毛直立，反手捏了一枚纹针，柯白泽也严肃的望着前方。
岂料，姜师傅话锋一转，说道：龟甲十八天师都死掉了，一夜之间，全部暴毙！
“全部暴毙？龟甲十八天师又是谁？”我下意识问道。
“啊？你们不知道龟甲十八天师啊？”
姜师傅很是意外，说道：但凡来苦泉村的豪客，真没几人不知道十八龟甲天师的！
这十八个人，算命准得很，但是要价特别高，很多大老板都慕名来找，我听你们说
龟甲，以为是找他们十八个呢，我这才说晚了——
靠！
原来是误会，姜师父刚才的话里，全然没有威胁的意思，竟然真的只是替我们惋
惜，会错意了。
“既然不是找龟甲十八天师，那你们询问龟甲干什么？”姜师傅问。
我憨笑着说：师傅，咱们误会了，其实我们确实是来找人算命的，但我们真的没有
听过十八龟甲天师名头，所以你刚才把这天师名头脱口而出的时候，我们其实是懵的。
“哦，那我彻底了解了。”姜师傅懂了，说：两位老哥是只听说苦泉村里有人算命
准，但是不知道那算命准的高人是谁？对吧？
“对喽！就是这个意思。”我说。
“那也是晚了，龟甲十八天师全都暴毙了，你们这个命啊，还是算不成。”姜师傅说道。
我听了，又问：不至于吧？苦泉村道教文化如此繁盛，应该出过许多高人吧，但姜
师傅却说十八天师一死，我们就算不成命了，难道，整个苦泉村，就那十八位天师
懂算命？
偌大的一个苦泉村，就靠着这十八个人撑着，至于其余摆算命摊子的，都是江湖神棍？
“也不是，苦泉村里头的水深，事情比较复杂，我这大老粗一时之间，还不知道怎
么跟你们讲，反正你们就听我的，若是图个算命，立马就原路返回，不要在苦泉村
里找那些二把刀的道士算了，不然小心被骗个倾家荡产。”
姜师傅的话里，藏着一秘密，这秘密的答案，勾得我心里直痒痒，我还就得把这秘
密给他撬出来。
但此时姜师傅的情绪陷入了低迷，我们让他讲这秘密，他非不讲，只让我们原路返
回，迅速动身回老家。
他不但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车子沿着来时的路，开向了苦泉村的火车站。
“两位老哥，你们别怪我倔强，实在是苦泉村有苦泉村的秘密，而且这秘密，还不
足向外人说起。”姜师傅的语气，十足诚恳。
苦泉村的秘密？和龟甲族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