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才刚出去就瞧见了带着一队人的白初暖。
这也是塞桑头一次正经的打量穿着将军服的白初暖,要不说是晋国的第一女将军,气派绝不是盖的。
可是塞桑心中却还是觉得鄙夷。
她知道白初暖一向不喜欢自己,可自己也瞧不上白初暖呀。
明明一届女流,却偏得要去同那些男人争上一番,这又是何苦呢?
整日混在那军营之中,白白毁了小姑娘的清誉。
塞桑确实是瞧不上白初暖的,可就算是做面子,也得让旁人觉得自己对这个表姐很是亲近的。
不然若是传出去了,岂不是对自己的名声不好。
“表姐做什么去?”
白初暖瞧见塞桑的时候正同身后的士兵吩咐着事情,一听到塞桑居然叫自己表姐,一身的鸡皮疙瘩就落了地。
“见过安达公主,昨夜府上着了大火,惊动了满京城的人。
皇上特地命本将军从军队里选一些兵出来帮帮忙。”
白初暖并没有随着塞桑的叫法说话,而是用着十分见外的称谓与之交流。
“原来如此,那就快些去吧,本公主还有事就先走了。”
塞桑朝着面前的人微笑了一下,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心中却是又狠狠的将白初暖这等做法鄙夷了一番。
可白初暖瞧见那人高傲的样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恶心。
明明就是个假公主,偏得装出一副高傲不可侵犯的样子给谁看?
可即便是白初暖知道塞桑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头一次见到的,也会如她这般所想吗?
显而易见,定然是不会的,只看她身后,那帮直勾勾盯着塞桑离开的士兵就看的出了。
“将军,这就是传说中长公主的那位姐姐吧。”
“哦,对对对,就是那个叫安达公主的!”
“不得不说,是安达公主长得可当真是漂亮。
你们可曾见过那京城中盛传的第一美人?就是李丞相他们家的那个大小姐。
我可是见到过一次,那模样天生的标致,可与这安达公主相比,总感觉要逊上一筹呢。”
“真的吗,那这京城第一美的名号还不得被这楼兰的公主抢了去?”
楼兰的公主?她也配!
白初暖原是不想着打断他们说话的,毕竟长得漂亮这回事,人家说的也是真的。
可是这后面的话,她就忍不了了,什么叫做楼兰的公主?
真正的楼兰公主,那是她的亲表妹,哪里轮得到塞桑来横插一杠的!
“都皮痒痒了是吗,人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跟你们有半分关系吗?
这里是将军府,不是军营,说话都给我掂量着点儿!”
白初暖身后的士兵也都是第一次进将军府,什么事情都觉得稀奇,小声的说两句也不妨事。
这一路上她们说的话也不算少,都没见过白出暖斥责他们。
可是这次不一样,白初暖却是回过头来,凶神恶煞的盯着身后的这二十来人。
“谁再说话,军杖二十!”
那身后的士兵们闻言却是再也不敢多说话了,他们都知道面前的女将军虽说是个女子,可实际上做起事来却是比男子还要狠。
他们可不想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被军法处置。
可是,经此一事,这白初暖不喜欢安达公主的事情也就逐渐做实传开了。
这一次的传言,虽说对白初暖一点伤害性都没,可是却长了塞桑的人气儿。
都知道京城中的小姐们不喜欢这个另辟蹊径的将军府小姐,靠着一袭将军府服成了盛京城的热门人物。
所以,她们大有一种与白初暖反其道而行之的意味。
白初暖越是喜欢谁,她们就越是会躲的远远的,可白初暖越是讨厌谁,她们还就偏得要亲近一番。
塞桑可能打死也想不到,那京城中的小姐们,忽然间跟她熟络起来,并不是因为她的知书达理和亲近人,而是因为白初暖不喜欢她。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众人进了院儿,只见着这满地横七竖八的烧焦的柱子,还有一个个做洒扫的丫鬟们小心翼翼的收拾着,却好似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毕竟多的是粗活累活,若是丫鬟们做得来,又何须派他们这些人来呢?
那些士兵们刚要摩拳擦掌,准备开始动手,却忽然感觉到一股迎面而来的香气分外扑鼻。
他们朝着那香气所来之处看去,只瞧见一红衣女子立在院子的正中央同下人们说着话,那身上的铃铛和异族服饰,再加上面上的银色面具想不知道是谁都难。
“这位不会就是长公主吧!”
“是了,是了,瞧着这脸上的面具,应当是不会错的!”
“可是方才那个安达公主穿的不是咱们汉人的衣服吗,所谓入乡随俗,怎么长公主还穿着楼兰的衣服?”
那人说这番话并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有些出于好奇罢了,可是他却没想到,这句话说出口,竟是被白初暖给盯上了。
只见他忽然觉得背脊发凉,一个抬头竟是瞧见了白初暖不大友好的眼神。
那说话的男子顿时就将嘴巴闭紧抿了起来,全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说过。
可白初暖似乎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冲动,没好气道。
“你懂什么,入乡随俗固然好,可是将自己的根都忘了,这样的人却是要不得。”
只瞧着那士兵闻言竟是点了点头,心中也觉得白初暖这话说的很对,当即便将方才在心中对安达的印象消的一干二净。
周围的士兵们闻言也都受了些影响,果然,这看人还是不能只看表面。
白初暖对自己方才说出的那一番话,很是满意,又想到自从昨夜被赶出了乌漠兰的屋子后自己便一心扑到了救火上,也是直到现在才又再次瞧见了乌漠兰,便又赶紧走上前去。
“兰儿!”
乌漠兰郑正同阿宁吩咐着事情,见着身旁来了人便叫阿宁下去了。
“表姐。”
“属下见过长公主殿下!”
那白初暖正欲开口,身后便响起了这此起彼伏的声音。
虽然白初暖觉得士兵们懂得行礼是好事,可未免有些太聒噪了,于是便直接将人赶走了。
“行了,行了,长公主已经受过礼了,你们赶紧去忙吧。”
那些士兵们闻言也没有耽搁,纷纷走到了烧毁的房屋旁去帮忙。
白初暖见状又转过身来,朝着身后的人说道。
“昨夜秦时拿了解药进去,最后神医又将我们赶了出来。
紧接着,就发现这府上着了大火,也没来得及去瞧你。
眼下看来,是那解药起了作用,你的面色虽不似之前红润,可到底也是可以下床行走了。”
乌漠兰闻言笑道“确实是好多了,与先前到是没有什么不同。”
白初暖瞧着乌漠兰说话的样子,分外懂事,心中又是一阵的心疼。
“到底是我们将军府上对不住你,母亲她,她有时做事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表姐不指望着你能原谅母亲,只希望你别同她置气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