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现在留下的佣人,多是忠心的老人。
外加一批张叔亲自挑选的佣人,个个都是手脚利索,没两下就把贾筝京左手掼右手地架了出去。
虽然赶走了那下流东西,但南明鸢的面色还是不大好。
她巡视一圈四周,被弄皱的桌布和沙发、翻起一脚的地毯,甚至被那家伙踩过的瓷砖她都十分看不过眼。
南明鸢是有点洁癖的,家是最私密的场所,只有亲人和受邀而至的客人才可以触碰她的东西。
贾筝京猥琐至极。
被他沾染过的物品,南明鸢一个都不想再要了!
祁司逸最是了解自家妹妹,瞧她蹙着眉,伸手在她眉心轻轻揉了揉,“是不是环境让你不舒服了?小事,三哥来给你解决。”
说完,他拨通助理的电话,严肃吩咐。
“你现在去g家的家具城,买一套全新的客厅家具送来别墅,地毯要白色纯羊毛的。”
四处打量周遭,他补充道,“还有上次他们发过我一份,限量版的水晶吊灯,我看着也不错,一并买了送来。最后你再去旁边b家带两身女裙回来,按我以往给鸢鸢挑选的风格和尺码,速度!”
云叔听得不无震撼。
他知道三少爷和大小姐感情甚笃,但这也太夸张了。
g家是专做上流奢侈品的家具品牌,家具大多用得是名贵木材,最次也是陈年的老红木,随便一个都价格不菲。
祁司逸一开口就是一套。甚至还有贴心地察觉到南家的灯该换了,马上又补了个水晶吊灯。
真是对大小姐爱宠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祁司逸挂断电话,扬眉宠溺的对南明鸢笑,“看,哥哥给你搞定了,下次你等你看腻了,就给我打电话,三哥再给你换一套。”
南明鸢心里的不舒服这才消散,她挽唇笑了。
“三哥对我真好。”
祁司逸傲然一仰头,“那可不,我就你这一个妹妹,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所以,之后不许和我客气,知道吗,嗯?”
南明鸢动容抿唇,点了点头。
“嗯。”
站在一旁的云叔,看着兄妹温情的画面,眼眶慢慢氤氲起了雾气。
多少年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画面了。
这一刻的时光,仿佛回到了当年,他还是董事长身边的左右手,而三少爷和大小姐,还是两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然而温馨的时刻并未持续很久,张叔一声通报打破了这美好的场景——
“大小姐、三少爷,薄总来拜访。”
祁司逸刚喝了一口水,闻言放下杯子。
“薄总,哪个薄总?”张叔也挺意外的,恭敬回道:“对方助理说,来访的是薄氏公司的总裁,薄辞深。”
薄辞深,让他妹妹伤心的那个小子?
祁司逸登时心头火气,起身就开始撸袖子,“这混蛋还敢来,看我今天不将他打出去我就不姓祁!”
怒火烧得热烈,却没有吞噬他的理智。
祁司逸走了两步,猛然顿了顿,忽地转头,像是意识到某处不对劲,看向自家小妹。
“不对啊,鸢鸢,他怎么会找到这儿来,他知道你的身份了?”
南明鸢面无表情。
她对薄辞深的出现也很意外。
但要说知道她的身份……
南明鸢想到墓园里,薄辞深气急败坏问祁司逸和她什么身份的模样,淡漠撇了撇唇角,“那个蠢货,估计是误会了我们兄妹,以为三哥跟我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吧。”
女人面容精致,好看唇角挽起的弧度里尽是嘲讽,她虽在笑,眼底却冰凉一片。
“就算我和别的男人有点儿什么,又关他什么事?自以为是……不见,让他在外面站着吧!”
“是。”
张叔领命后,便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祁司逸颇是欣慰,见妹妹这么洒脱,他胸中那股浊气也散了不少。
他的妹妹就是应该是这样的脾气,用情专一,但也敢爱敢恨,做事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当断则断!
不过……
祁司逸目光瞥向窗外,眯起的眼中划过一抹幽暗的冷光。
自家妹妹善良不见,他可没有那么好性子。
薄辞深!
敢欺负他祁司逸从小护在手心里长大的妹妹,就准备好承担他的报复,他注定不会让这个伤害他妹妹的人,顺利再婚!
厅内几人说说笑笑,氛围融洽。
反观大门外,林深觉得自己快被冻死了。
天气不算很冷,但自家总裁薄辞深的脸寒得跟块冰似的。
“怎么还不出来。”林深嘟囔道。
他其实挺迷茫,薄总不是说暂停与南氏的合作计划吗,怎么现下又专程跑到南家门口,巴巴地求见呢?
南家大小姐好像也不怎么给面子。
也太大牌了吧?
林深不知来龙去脉,只知道若是再这么等下去,自家总裁的怒火上来,可能要掀翻这院子了。
他忙跑过去拦一个路过的年轻女仆,“哎哎,那个小姑娘,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