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对牛弹琴

“只要你能做到,朕便册封你为一等公爵,并兼任国师一职。”长生帝语气郑重的许诺道,显然是动了真心的。

华墨兮很惊讶长生帝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疯狂似乎又符合一点逻辑,毕竟若是她愿意尽心照顾,让长生帝活个长命百岁还真是十分有可能的。

“我是大夫,只能治病和调养身体,并不能保证什么。”华墨兮有些可惜的说道,虽然有可能做到,但这种承诺她却不想给,也给不起,毕竟面前这人不是普通人,她的一个决定,攸关的可能是整个大宴国。

“你在说谎!”长生帝却不信华墨兮的话,“你医术超绝,普通大夫都能让人延年益寿,更何况是你呢?”

“您身边的大夫一点都不普通。”华墨兮都为那些御医不值,“而且您也想多了,就算是没有我,也许您也能长命百岁呢。”

华墨兮连敬称都用上了,希望长生帝能够不要找这样的麻烦,想再活五十年并不是不能实现的,只是这样的压力,不该放在她的身上。

“若是让我来说,您少操心点政事,作息规律,多运动,少生气,自然而然的就长命百岁了。”华墨兮说完,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而且做人要大度一点,不能斤斤计较,也不好太过自私自利。”

最后,华墨兮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长生帝一眼,若有所指的说道:“都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少做恶事,多做善事,行善积德,大概也能多活两年。”

“华墨兮!”哪怕长生帝再好的脾气,也要被华墨兮气死了!更何况他的脾气还不怎么好!

“皇上,忠言逆耳但利于行,您觉得我哪句话说错了?”华墨兮突然变脸,语气十分认真的问道。

长生帝想说都错了,那些明里暗里讽刺他的话,他难道会听不出来吗?

但是,真的都错了吗?

长生帝是自私自利,但并不代表他就真的很蠢,他做的那些事,只不过是明知不对,却仍旧要做而已,毕竟他是皇帝,他就应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长生帝不喜皇后,自然也就不喜皇后给他生下的儿子。而他喜欢白贵人,爱屋及乌,六皇子也是聪明可爱,他自然希望六皇子可以继承他的皇位!而为了六皇子,他一直打压其余皇子,自然不是错的!

但是自从白贵人的事情暴露后,长生帝就不得不重新考虑继承人的问题,但挑来挑去,却没有一个合心意的。

宴殇情况特殊,暂且不说;老二是个典型的纨绔,已经被养废了;老三原本看着还不错,但经历了种种事情后,也不过是个没有脑子的废物;老四倒是勉强可以,儒雅好学,名声不错,但似乎性子软弱了一些,只听她那母妃的话;而老五的生母地位低下不说,还是一个墙头草,连点傲气都没有,这怎么可以继承皇位!

至于七皇子和八皇子,都还是五六岁的小毛头,暂时不予考虑。

“朕不想与你说这些,算了,你退下去吧。”长生帝原本也只是想找个理由,和华墨兮达成交易,但见这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回去也好好想想,高官厚禄,万人敬仰,甚至是名留青史的事,你就真的不考虑吗?”

华墨兮没理会这番话,而是学着长生帝的口气道:“那您也想想,闲云野鹤一般悠游自在的日子,健康长寿不操心,没有阴谋诡计,没有心思算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去周游列国吃尽天下美食,亦可以隐居田园遍享诗酒花茶,岂不快哉?”

长生帝算是听明白了,这华墨兮是在劝着自己让位呢!

“去去去,朕不想与你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与华墨兮就是两种人,他说那些话就是对牛弹琴!

长生帝觉得自己对牛弹琴,华墨兮又何尝不是呢,和一个本性自私,又被权力欲望熏陶了一辈子的人说闲云野鹤,他能懂就怪了。

华墨兮离开皇宫,习惯性的看了一眼那个熟悉的位置,只是这一次宴殇没来,多多少少让华墨兮觉得有些失望。

“唉,这习惯啊。”华墨兮就觉得习惯也挺可怕的,但让一个人改掉某个习惯,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华墨兮往华医楼走,半路上遇到了一个熟人,一身黑衣的官一剑正站在一名女子的身前,冷冰冰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名男子。

那男子穿着华丽,身材圆润,看着就是一个生活十分不错的富家公子哥,华墨兮走近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人在叫嚣着:“你凭什么拦着我,她卖身葬父,我花了银子,凭什么不让我将人带走,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华墨兮看着那公子嚣张又悲愤的神情,还怪好笑的。

官一剑皱眉,没说话,看了看那姑娘,那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十分委屈的说道:“可是我并不愿意啊,这位公子强买强卖,我没说要答应啊。”

“你没说答应,但你也没拒绝啊,而且你拿了本少爷的银子,不就是答应了吗?”那公子气呼呼的喊道,“要不是看你脸好,谁会买你啊,脑子简直是有问题!”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听到这话,有几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姑娘却是哭得更凶了,可怜巴巴的解释道:“我没有,银子不是我拿的,是被我兄长抢去的,我没答应,我没有。”

“你兄长也是你家人,你这是要明摆着赖账啊!”公子是真生气,“你们竟然敢赖本公子的账,真是不要命了,来啊,把这个臭丫头给本公子抓回去!”

那公子身后跟着好几个家丁,听到吩咐后立刻冲了过来。

那姑娘被吓得面色苍白,连忙躲在了官一剑的身后,并且还伸出了小手紧紧地拽住了官一剑的衣襟,哭着哀求道:“公子,求求你,帮帮我吧,我是真的不愿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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